“你在做什么?”
我正怔怔地出神,却听耳边传来一句问话。神经仍然有些迟钝,抬起头,却是四阿哥正不远不近地站着。
许是见我神思不属的样子,他皱了皱眉,看看蜷缩在回廊上的我,再看看一边被被子火炉层层包绕的小红,沉声说道:“连你这得奴才都跟别人不一样啊,主子在这坐着,自己居然拥被睡去了。”
我摇头:“小红昨天看炉火看了一晚上,我早起才发现的,他这个景况我又搬不动,只能把棉被什么的压上去了。”
他的眉头依然皱着,不过没说什么,转头看着炉火:“熬的腊八粥?给谁熬的?”
我面上大约是一丝苦笑吧,抬头看着远处晶莹的白雪:“给十三熬的,他母妃去世了,你们兄弟又是这个状况,想来也没什么人单单纯纯地给他熬一碗粥吧。”
四阿哥走近了几步:“福晋那有单单为十三熬的粥。”
“四爷认为那是单纯的么?”
他不语,只是把视线从炉火上移到我这,定了一会,忽然伸出手:“你这脸上是什么?哭了么?”
哭?我伸手摸摸,果然湿湿的,蘸了点放到嘴里,咸咸的,果然是泪吧,原来人真的会不知不觉地流泪阿。
“怎么了?”我长久无语,也不理睬他的手,四阿哥便又问了声。
我无声地咧嘴:“每逢佳节倍思亲。”
四阿哥眉头皱得更紧了,然而我郁郁地摆明了不想说话,他便浅浅叹了声,转身走了出去。脚步霍霍,远远地还听到他在那吩咐随身太监送几件衣服暖炉什么的到我这来。
一股很古怪的感觉从心底里泛了上来,又想哭又想笑,不知该对自己冷嘲还是热讽。正僵持着,脚步声终于远不可闻了。然后只听忽的一声,刚才还裹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的小丫头掀起被子一跃而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应取暖用具都转到了我的身上,口里埋怨:“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呢。小红不过是一个奴才,您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