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听到至柔的叫唤，华国飞放下手中的茶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林凡，摇了摇头，才看向至柔。

“小柔啊，你到爸爸书房来一下。”

“好。”

至柔扶起华国飞，父女两朝书房走去，要进入书房的时候，华国飞转过身，慈祥地看着林凡。

“小凡。”

林凡似乎吓到一般，一脸惊恐地看着华国飞。

“唉。。。小凡，你也到书房里来，伯父有话说。”

林凡站起身，或许是坐得太久的关系，刚起身时，差点摔倒在地，来到华国飞面前，和至柔一起扶着华国飞进入了书房。

看着关上的房门，天杰面­色­变得深沉起来。

“天杰哥哥，他们会说什么啊？”

“别人家的事你少管，还是想想怎么和杰臣解释，让他原谅你吧。”

“他敢不原谅我，大不了，就和他离婚啊，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真的不喜欢？那我现在就打他的电话，告诉他你要和他离婚，原因是你不喜欢他，我想他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开心死了。”

怒瞪了一眼天杰，看到他偷笑的表情，薛染夷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她的心还是很疼很疼，要是自己和桑杰臣离婚，他真的会很开心吗？所有所思的看向远方，薛染夷奇迹般地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薛染夷受伤的表情，天杰和金军相视一笑，终于有人能控制住这个野丫头了。

书房里，华国飞坐下后，左右手一直牵着至柔和林凡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天奇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华国飞真的很伤心，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伤害自己的女儿，华国飞痛心极了，闭上了眼睛，华国飞想要得到片刻的安宁。

至柔看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抬头看向已经满脸泪水的林凡，至柔心软了，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林凡疑惑地看着至柔。

“对不起，早上我的态度，很不好。”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你说的没错，我也有错，我深爱着他，没有阻止他，我也是一个罪人。”

“小凡，你不要这么说，其实，话说回来，你也是一个受害者，我怎么能只顾到自己，没有顾忌到你呢？我真是该死，你都伤心死了，我还那么对你，我不知道要怎么道歉才好，我希望你原谅我。”

“我真的不怪你，你就不要道歉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更内疚。”

“小凡，如果你刚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告诉我，或许就没有像今天这么多的事情了，我是怪过你，可是仔细想想，换做是我和天杰，我或许会比你更恶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要再责怪彼此了好不好？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有想过，当初我刚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想过，去找你，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可是，我没有勇气，天奇说过，这是我们的秘密，那个时候，在我的心里，我唯一能跟他共同拥有的，就是这个秘密，我担心一旦我说出来了，他就会恨我，怪我，到时候，我就真的失去他了，可是，因为我，害你伤得那么深，我真的很抱歉。”

“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责怪彼此的吗？就好像现在，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还是我的朋友，我们忘掉这些，好好的相处吧。”

“小柔，谢谢，谢谢你肯原谅我。”

感受到手上的力量加重了，至柔诧异地看着父亲，才发现在她和林凡交谈的时候，华国飞掉下了眼泪，这些眼泪让华国飞看上去更沧桑了，因为子女们的事，这几天的华国飞似乎更老了，皱纹也多了一些。

“爸？”

至柔叫了一声华国飞，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至柔，又看了看林凡。

“小柔啊，你们何必这样道歉来，道歉去，其实你们有什么错啊？”

“爸，您别多想，我已经不去在意那些了，真的。”

“事情都发生了，怎么去不在意呢？你的哥哥，我的儿子，他的确是做错了，难道还要谋求我们原谅吗？他伤害了多少人，先不说外人，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哥哥，还有一个，是这辈子爱他爱得超过自己的女人，爸爸不是傻瓜，爸爸也还没有老糊涂，你叫爸爸怎么原谅他，本以为，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了，我找回了儿女，儿女们还给我带来了女婿和儿媳­妇­儿，我真的好开心，可是为什么好景就是不长，让我的儿子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让我的女儿承受这样的委屈，爸爸很伤心，也很难过，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他都能够伤害，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爸爸，别这样，虽然我不能原谅哥哥，但是请你不要放弃他，没错，我恨他，恨他对我做的一切，可是爸爸，他还是您的儿子，还是我的哥哥，我能怎样，我们不能恨他一辈子，我们血脉相连啊。”

“血脉相连，你懂，我懂，所有的人都懂，为什么他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