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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玉清宫主

这一双同门师姊妹,果然齐心合力,在床上联手与这匹「武林种马」盘缠大战……

她们终于领教了亚马的威力!

亚马天赋异禀,似乎是愈战愈勇,毫无败相。

孙华凤也早巳节节败退,弃甲丢盔,连连洩身,不禁辗转哀鸣……

亚马终于也因吸入了大量迷迭香的缘故,不忍再对她狠心地蹂躏摧残,终于在一阵剧烈地运动之后,普降甘霖!

孙华凤与石巧凤终于在辛苦之后,一同承恩,雨露均沾,皆大欢喜!

亚马自己也累得直喘气,仰卧床上,感叹道:「你们两个好人家女儿,清白之身,却千方百计要跟我这种名誉极坏的浪子在一起,到底是为了甚么?」

孙华凤倚偎他肩上喘息,道:「如果我说是奉了师命,向雷家报恩,你会相信吗?」

石巧凤正枕在他的腹部,一只手轻轻地玩弄着小「亚马」,一面道:「除了报恩,当然多半还是为了自己……」

「哦?」

「因为你给了我们极大的快乐!」

「而且你也给我们留下了种!」

「能生下你的孩子,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愿望……」

「何况雷家还会把我们当少­奶­­奶­一般地供养着……」

「这样的人生,夫复何求……」

谁知石巧凤突然惊叫一声!

孙华凤惊道:「怎么啦?」

石巧凤道:「它又生气起来啦!样子好凶哦……」

孙华凤把她的手拍开:「谁教你要去惹它?」

石巧凤羞得赶快丢开手,缩到被子里去。

亚马顺手就缠住了孙华凤,她却拚命推开,叫道:「不行不行,我已经不行了!是她惹你的,你去找她!」

亚马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会去找她,反正我是两个都要……」

接着又是一阵挣扎、嬉笑……

今夜这平安客栈的后三进厢房,颇不安静……

第二天是被一阵鼓吹八音喧闹之声吵醒的。

亚马一惊而起,才发觉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到ρi股了!

他这才惊觉那两只凤儿,不知何时已溜走不见。

亚马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漱洗之后,走出房来。

这后三进却颇有气派,一问不算小的偏厅,正在热热闹闹地有人穿梭进出。

这些穿梭进出的人,各各都穿着崭新衣服,胸前都佩着一朵红花。

两个喜娘,正在忙着为孙华凤、石巧凤梳妆打扮。

四名娇俏丫鬟,也在忙着服侍她二人更衣。

新嫁娘的吉服,凤冠霞披。

亚马正觉得这四丫鬟颇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

四丫鬟却已同时上前,规规炬炬地向亚马请安,道:「婢子春儿、夏儿、秋儿、冬儿,向亚马公子问好……」

一阵娇娇滴滴,莺声燕语,亚马这才想起,她们是雷夫人身边的女婢。不由讶然问道:「你们这是­干­甚么?」

四婢道:「婢子们奉了夫人之命,来迎孙姑娘、石姑娘,回去与我家少爷完婚……」

正说间,外面一阵鞭炮震耳,八音鼓吹更是热闹。

四婢立刻过去扶起二女,道:「吉时已到,该上花轿啦!」

二位喜娘亦将孙、石二女头上的霞披盖下来。

红缎盖住面孔前的一刹那,孙华凤与石巧凤望了亚马一眼,非但没有半丝昨日恩爱之情,反而露出期盼已久的兴奋之情,恨不得早些嫁过去!

两边排开的十六名执事已齐声高唱,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亚马不禁百感交集,一伸手要拦住:「你们真的就这样走了?」

忽然一只手臂搭上了他的肩头,有个声音在他身后道:「不可!」

亚马突地旋身抽臂,已将他这只手捉住,扭到背后,怒道:「我最恨有人在我背后出手!」

那人道:「我并未出手,我若真要出手你焉有命在?」

亚马道:「那你想­干­甚么?」

那人道:「我们只是奉命将孙姑娘、石姑娘,安全地护送回『荣华富贵楼』亚马公子若定要横加阻扰『燕云十六骑』将不惜以­性­命相搏!」

亚马不由暗惊,这「燕云十六骑」成名江湖达二十年,向来同进退,团结本就是绝不可忽视的力量!

正在僵持之时,雷玉峰清朗的笑声传来:「亚马兄千万别误会!」

他一闪而至,向亚马揖手道:「小弟今日洞房花烛小登科,各位全都是小弟的座上嘉宾,吃喝喜酒……」

亚马冷哼一声,松开手道:「我已经被人像兔子一样的耍了,哪还有心情去你家喝酒!」

亚马掉头离去。

两位新娘早已各由一名喜娘、两个俏婢扶着,各上了一台喜气洋洋的花轿。

就连四婢也都各有一顶软呢小轿。

三八二十四位乐手组成的庞大鼓吹敲打声中,雷玉峰得意如新科状元。「燕云十六骑」亦都各乘雄健骏马,一路护送,往「荣华富贵楼」方向迤逦而去……

满满的一杯酒,亚马一口就倒进嘴里。

他心中波涛起伏不定,所想的竟不是雷玉峰、孙华凤与石巧凤,他心中所想的,竟是鱼玄玑!

他又灌了一杯酒下肚,高老头好像很奇怪,皱眉问道:「甚么事让你气成这个样子?」

亚马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也没有甚么,只不过有个女人到了钟大爷铁匠铺。」

高老头笑道:「钟大爷铁匠铺,跟你又有甚么关系?」

亚马道:「因为恰巧我也在!」

高老头似乎有些懂了,却又有些迷糊,道:「原来那个女人是为了追你而去的。不过,我记得好像天天都有女人去找你,你从来也没有逃跑过……」

亚马道:「这次的女人不同!」

高老头道:「有甚么不同?」

亚马道:「甚么地方都不同!」

高老头瞇起了眼睛道:「这女人难道是个丑八怪?」

亚马用力摇头:「非但不是丑八怪,而且简直像天仙一样美,像公主一样高贵!」

高老头道:「那你怕甚么?怕她强Jian你?」

亚马笑道:「她若真的要强Jian我,就算有人用扫帚赶我,我也不会走了!」

「她究竟对你做了甚么事,才把你吓跑的?」

「她向我下跪!」

高老头张大了眼睛,看着亚马,就好像他鼻子上忽然长出一朵喇叭花一样。

亚马却好像怕他听不懂,又解释着道:「她一走进来,甚么话都没有说,就忽然向我跪下来,两条腿全都跪了下来!」

高老头终于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一向认为你是个很正常的小伙子,一点毛病也没有,但现在我却开始有点怀疑了!」

亚马苦笑道:「现在你怀疑我有毛病?」

高老头道:「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到你屋里去,向你跪了下来,你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亚马点头:「不但落荒而逃,而且是撞开屋顶逃出来的!」

高老头叹道:「看来你的脑袋不但有毛病,而且病得已经很重。」

亚马道:「就因为我脑袋还很清醒,所以我才要逃。」

高老头道:「哦?」

亚马道:「我说过,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派头奇大!」

「有多大?」

「简直比公主还大!」

高老头道:「你见过真的公主?」

「没有,但是我知道,她用的那个保镖,就算真的公主也绝对请不到!」

「是谁?」

「『手勾魂』!」

「是不是那个两只手一臂被人砍了,打起架来还是不要命的『手勾魂』?」

「正是!」

「她有这么一位保镖,却向你跪了下去?」

「是!」

高老头不说话了,倒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亚马也把杯子里的酒喝乾,道:「现在你是不是想通了?」

高老头道:「是!」

亚马道:「你想她为甚么要向我下跪?」

「她有事求你。」

「像她这么样一个人,居然不惜向我下跪,为的是甚么事?」

「一件很麻烦的事。」

「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为甚么要为她去惹上麻烦呢?」

高老头道:「只有笨蛋才会去惹这种麻烦!」

亚马道:「你看我像笨蛋?」

高老头道:「你不像!」

亚马道:「你若是我,你若也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我也会跟你一样,落荒而逃,而且说不定逃得比你还快!」

亚马长长吐出口气,道:「看来你虽然已经很老,却还不至于变成老糊涂!」

高老头却瞇起眼睛,道:「你却是个小糊涂!」

「哦?」

「像她这种人,居然不惜向你下跪,这件事当然是别人解决不了的!」

亚马同意。

「现在她既已决定要找你,你还能逃得了么?」

「你认为她还会来找我?」

「说不定是她现在就已经来了……」

「能追上我的人,至少还不会太多。」

高老头冷笑……

亚马道:「你冷笑是甚么意思?」

高老头道:「我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亚马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高老头道:「你不懂的事还多得很!」

亚马却笑了道:「至少我还知道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就是连你那把号称价值连成,削铁如泥的『青冥剑』都拿我这只戒指没辙!第二件就是,至少我还懂得分辨你这些酒里,哪一坛最好!」

他随随便便的一伸手,果然就挑了一坛最好的酒。

刚想拍去泥封,突听得「咚咚咚」三声大响!

这三个洞,竟然全都是同一个人撞开的!

右手一支钢钩,左手一枚比头颅还大的铁锤!

「手勾魂」!

他的神情却很从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墙上的三个洞也好像根本与他无关,虽然他身上、头上仍有许多碎层泥灰……

他也好像刚刚从外面吃饱喝足,开了门回到自己家来一样。

他慢慢的往一张很­精­致的雕花木椅上一坐。

还没坐稳,就听到「喀喇」一声,椅子就垮了!

他似乎要跌倒,左手一晃,一张八仙桌与另一张太师椅就被他的大铁锤敲得粉碎。

「手勾魂」皱眉道:「这里的傢具不结实!」

他转向高老头道:「不次千万记住,不能再到这家店里去买……」

两句话还没说完,又有五、六件东西被砸得粉碎。

亚马知道高老头有看到,却都好像根本没有看见。

高老头还在慢慢的喝酒,连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被「手勾魂」砸烂的东西,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

片刻之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已被他砸得稀烂,十七、八罈好酒,也被敲得粉碎,酒气冲天,芳香扑鼻!

「手勾魂」四面看了看,道:「这房子看来好像也不太结实,不如拆了重盖!」

再回头,就发现亚马与高老头,突地连人带椅子,原姿不动地凌空飞起,同时到了屋外的空地,面前还是摆着刚才那罈酒。

「手勾魂」眼见他二人这种高明的「移形换位」功夫,眼中不禁流露钦佩之­色­。

但是他既然是有意来砸东西的,当然也就毫不客气,一撞就把梁柱撞倒!

整间屋子就真的完全塌成了一堆废墟!

灰尘漫天中「手勾魂」又走向他们,道:「­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留下总是会害人的,所以一坛都留不得!」

他竟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抓起了桌上这最后一罈酒,重重地往地上一摔。

这次酒罈子并没有被他砸碎,酒罈子忽然又回到桌子上。

「手勾魂」皱了皱眉,又抓起来,往后面一摔!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酒罈还没有摔到地上,亚马突然一伸脚,已经接住,轻轻一挑,就回到了桌上!

「手勾魂」再摔,亚马再接。

眨眼间「手勾魂」已将这罈酒,往地上摔了七、八次,但这罈酒还是好好的摆在桌上。

「手勾魂」看着这罈酒,好像已经开始在发怔了!

高老头笑道:「这罈酒有鬼,摔不破的!」

「手勾魂」道:「甚么鬼?」

高老头道:「当然是酒鬼!」

「手勾魂」咬牙道:「我再试试!」

这次他用右手的钩子,搭在这罈酒上、用力一抡。

这罈酒忽然「呼」的一声,飞出去五、六丈远。

但这罈酒还是没有被摔破。

酒罈子飞出去的时候,亚马跟着也飞了出去。

亚马回到椅子上来的时候,酒罈子也跟着回到桌上。

「手勾魂」再用他的钩子一抡,这次酒罈子飞得更快、更远!

他本就天生神力,这么样用力一抡,几百斤的巨石都可能被他抡出去。

可是这罈酒又回来了,跟着亚马一起回来的!

高老头不禁发笑,喃喃道:「这罈酒果然有鬼,好像还是长着翅膀的酒鬼!」

「手勾魂」突然冷冷一笑,他本就是立在桌于之前的,这次他猛地抓起酒罈,猛然重重的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他本来要砸的是这罈酒,现在看来却好像是要砸自己的脑袋。

高老头叹了口气,这下子酒罈固然非破不可,只怕他的脑袋也要开花!

谁知他的脑袋并没有开化,酒罈子也没有破!

亚马的手已突然伸到他头上,托住了这罈酒。

「手勾魂」又冷笑一声,突然飞起一脚,猛踢亚马的下腹。

他也没有踢着。

亚马的人突然翻了起来,从他的头顶上翻了过去,落到了他背后,手里还是托着这酒罈。

「手勾魂」反脚再踢,亚马又翻回到他前面来,叹了口气道:「这罈酒已经是我们最后一罈酒了,这脑袋也是你最后一个脑袋了,你又何苦一定要把它们都砸破?」

「手勾魂」终于松开了他的右钩左锤,笑了笑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亚马!」

高老头道:「哦?」

「手勾魂」道:「除了亚马之外,又有谁肯为了一罈酒费这么大的力气?」

高老头微笑着:「不错,像亚马这样的呆子,的确已经不多了!」

亚马接过酒罈,轻轻放回桌上,突然「啵」地一声,这罈酒立刻粉碎!

罈子里的酒流得满地都是!

刚才「手勾魂」与亚马的手都在用力,休说这酒罈只是陶土烧成,就算是铁打的,也一样要被压扁。

高老头看在眼中,只能苦笑,道:「天下事往往都是这样的,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偏不破;等你不去碰它的时候,它反而破了……」

亚马却淡淡道:「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

「手勾魂」的眼里,突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淒凉辛酸之­色­,默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亚马的这句话,彷彿勾引起了他藏在心匠很久很久的伤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一句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上清观宫主,鱼玄玑特来求见亚马公子!」

说话的这人,正是那样子很乖,眼睛很大,替杜美吟槌腿的小姑娘巧儿。

巧儿正从那片浓密的枣子林中走出来,满天的星光月­色­,彷彿都到了她眼睛里。

亚马皱眉道:「上清观宫主?」

高老头也叹道:「她果然是个真的宫主?」

巧儿道:「绝对一点也不假!」

亚马道:「她的人呢?」

巧儿笑了,笑得很甜:「她生怕又把亚马公子吓跑,所以还留在外面!」

她笑得虽甜,说的话却有点酸。

亚马只有苦笑。

巧儿眨着眼睛,笑道:「现在她就在外面等着,却不知亚马公子敢不敢去见她?」

高老头忽然道:「他当然敢!」

这位深沉而神秘的老人微笑着,悠然接着道:「他若是不敢去见这位宫主,只怕他所有朋友的屋子,全都会被拆光砸烂!」

群星闪烁,上弦月弯弯地嵌在星空里。

枣林里流动着一串串的清香。

并不是枣树的香,是花香!

花香是从一条狗身上传出来的,一条非常健硕,阔身长腿的打猎狗。

这狗儿身上披着一串串五­色­缤纷的鲜花,嘴里也衔着一篮子鲜花。

满篮鲜花中,有一只玉盆,莹然生光。

巧儿接过花篮,取出玉盆,嫣然笑道:「这是我们宫主赔偿这位老先生的,就请亚马公子替他收下。」

亚马接过玉盆,掀开盆盖,里面竟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合计有一百两黄金!

像这样的小木屋,五十两金子就可以盖好几栋,这当然已不能算少。

巧儿道:「一点小意思,但望这位老先生笑纳……」

亚马道:「他不会笑纳的!」

巧儿道:「为甚么?」

亚马道:「因为这一百两金子,若是你们要送他,他根本不需要,若算是赔偿他这屋子,又好像不够!」

巧儿道:「这里有一百两黄金!」

亚马道:「我看得出来。」

巧儿道:「一百两金子赔他这小木屋还不够?」

亚马道:「还差一点点?」

巧儿道:「差一点是多少?」

亚马道:「究竟差多少?我也算不出来,大概再加三、四万两,总差不多了!」

巧儿吓了一跳:「三、四万甚么?」

「当然是三、四万两金子。」

巧儿笑了。

「你不信?」

巧儿吃吃笑个不停:「竹杠不是这样敲的!」

「怎么敲?」

「总要有个谱……」

亚马突然提起刚才他坐着的那张雕花木椅道:「你知道这是张甚么椅子?」

巧儿笑道:「看来好像是张坐人的椅子……」

亚马道:「但这张椅子却是四百年前的名匠鲁直,亲手为天子雕成的,普天之下只有十二张,皇帝大内有五张,这里本来有六张,刚才却被他砸烂了四张。」

巧儿张大了眼睛,瞪着他手里的这张椅子,渐渐已有点笑不出来了。

亚马又道:「你可知道这小木屋,以前是谁住过的?」

巧儿已不敢胡乱接腔。

亚马道:「这本是大诗人陆放翁的夏日行吟处,墙壁上本还有他亲笔题的诗,现在也已被砸得稀烂。」

巧儿的眼睛张得更大了,脸上忍不住露出惊异之­色­。

亚马淡淡道:「所以这木屋里每一片木头,都可以算是无价之宝,你们就算真的拿四、五万两金子来赔,也未必够的。」

他笑了笑,接着道:「幸好这位老先生连一文钱都不会要你赔,因为四、五万两金子,在他看来跟一文钱差不了多少!」

巧儿悄悄的伸出舌头来舐嘴­唇­,吃惊的看着这神秘的老人。

这个又矮又瘦、毫不起眼的小老头。

高老头却还是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慢慢地啜着他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

像是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喝这杯酒更重要的事。

亚马忽然又转过头向「手勾魂」笑了笑道:「我知道阁下的见闻一向很广博,阁下当然也听说过世上最有钱的人是谁了?」

「手勾魂」沉吟着,道:「地域最多的,是『荣华富贵楼』的雷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魏氏,但真正最有钱的,只怕是山西大通钱庄的高光恒!」

亚马道:「阁下知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手勾魂」道:「这个人的大通钱庄是全国联营,虽然富甲天下,却喜欢过隐士般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看见他的真面目,只听说他是个很孤癖、很古怪的老人,而且……」

他突然停口,看着高老头。

现在每个人终于都已明白,这神秘老人,就是富甲天下的高光恒。

高老头忽然叹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道:「现在既然已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这地方我也住不下去了,不如就送给你吧。」

亚马看着地上一堆堆破木头,道:「我记得以前也曾向你要过,你却连借我住几天都不肯。」

高老头淡淡道:「你自己刚才说过,这里的东西全是骨董宝贝,宝贝怎么能送人?」

亚马道:「宝贝变成破木头,就可以送人了?」

「一点也不错!」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是怎么发财的了……」

高老头面不改­色­,淡淡道:「还有件事你也该明白。」

亚马道:「甚么事?」

高老头道:「你逃走的时候,世上也许真的没有人追得上你,只可惜这世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譬如说……」

「譬如说一条鼻子很灵的狗!」

高老头也叹了口气,道:「你总算还不太笨,将来说不定也有一天会发财的!」

漆黑的车子,漆黑的马,黑得发亮。

黑得发亮的马车上,也缀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

巧儿道:「宫主就在马车里等你,你上去吧。」

亚马道:「上车去?」

巧儿道:「嗯!」

亚马道乙「然后呢?」

巧儿道:「然后,这辆马车就会把你带到一个你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保证你到了那地方后,绝不会后悔的!」

亚马道:「我当然不会后悔,因为我根本就不上车去。」

巧儿又瞪起了眼睛,好像很吃惊,道:「你为甚么不去?」

亚马道:「我为甚么要跟着一个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去?」

巧儿瞪了瞪眼,道:「因为……因为我们会送很多很多金子给你!」

亚马笑了。

巧儿道:「你不喜欢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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