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乡是常见的渔米之乡,水渠纵横,从大西北奔流而来的洪河到了这里也静了下来,并带来了肥沃的泥土和富裕的鱼食。
深秋的洪乡,正处在黎明前黑夜之中,层层浓雾密密的撒在大地之上。在一个破旧的码头附近的静静的伏座着几百户人家。一个三围小院里,光秃秃枣树下,可飞迈着轻快的脚步,手中揪着一个木水桶,来到院中一口水井旁边。“扑通……”四周滴成几条细线水帘的水桶,轻轻松松从井中提了出来,“哗啦……”冰凉的清水汪倾在黝黑而带着些许油色的身板上,只着了一件破了无数个小洞的麻衣,可飞开始只觉一冷,随着结实的肌肉一紧,无止尽的热量从身体里透了出来。抬头看了看正中的大屋,传来几声咳嗽。远处的鸡鸣和狗吠声也偶尔遥遥传来。
冲走了往日的最后一丝倦意。可飞又回到院中右面的小柴房内,走到里边靠窗的木板床旁,从窗上拉到里壁的麻绳上,取下一件无数补丁的旧衣换上。床边还有几块大一点的木柴搭建的“桌子”。上面有几个黑的发硬的馒头。可飞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吞下肚去,再在旁边带进来的水桶里取出些井水喝下,早餐就算结束了。
走出房间,活动活动了一下经骨,迈步向院门走去。
“可飞哥……”
院中一个弱小的身影静静的站立在雾中的枣树下。
“小鱼,你怎么起的如此早?有事莫?”可飞看见小妹这时在这里感觉有些奇怪。虽然沉鱼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沉鱼父母在六年前收留下自己后,可飞便把他们一家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了。
“这有两个馒头,我吃不下,留下的。”沉鱼说着便从小巧的手中变戏般的拿出两个馒头揣到可飞怀中,飞快的跑到院中左边的单房中去了。
可飞拿着白色的馒头,深深的望着跑去的身影,感叹着从只有三间房的小院走了出去。
天色才肚白,冷冷的街上佝偻着几位行人。
可飞正是在洪乡这个唯一的码头行苦力,搬运大袋的粮食等货物。
行了大半会儿,见没几个来人,可飞就在寂静码头上坐着,望着长长的洪河,不知道它流向何处,河上平时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又行驶了多远的路程。
过了一个时辰,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人。最后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大汉,脸上的肥肉附在头上,软棉棉,无精打彩,和此人的状态一般无二。可飞回头见到此人,就知道是工头了。
不到半刻,码头外便停靠上几艘船只。再一会儿,来了一队牲口做为搬运工具的队伍,有牛有马,参差不齐。一天的工作就此开始。
一袋袋货物压在可飞肩上,从码头到船上之间来回的穿梭。随着太阳的抬头到傲视,一患患汗水从可飞黝黑而壮实的身上跑了出来。
正午之时,连脚下的草鞋也似刚从水中泡过一般。可飞放下刚扛过来的三袋粗粮,抬起头,松松手脚,不由的望了望头上的太阳。“都深秋了,怎么还这么热,难道夏天还没折磨全人莫?”可飞轻叹一声,准备下得船来。正看见正要上船的张老汉。
张老汉快到半百之年,不过膝下无儿无女,生活的来源也只能靠他皮包骨般的身体,艰难的撑下了。
见得张老汉艰难的扛着一袋粗粮缓缓爬上船来,可飞思量间,正想上前帮上一把。突然“扑通……”一声,却见张老汉脚下一滑,连人带粮摔进了河里。见上去抓住老汉已来不及,只得急忙蹦进水里。经过一袋烟的时间,可飞终于将消瘦的张老汉救上水来。此时,码头上的人们早就围了过来。见张老汉还没醒来,不知是溺水还是累昏死过去了。可飞也只得轻轻的按在老汉胸口挤压,不多时几口污水便从老汉口中吐了出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可飞正想慰藉几句,却见身侧一条鞭影飞抽过来。
“装什么死,还不快把粮食给我捞上来。”却是打在了张老汉的身上。回头见得那工头怒目而视,飞舞着手中的硬鞭,像似在抽他家的牲畜。众人见此,虽愤愤不平,也没人敢声援。张老汉也得忍着疼痛支起身子,被可飞扶了起来。工头却似有仇一般,又是一脚踢了过来。眼见那工头的肥脚就要踢中只剩干瘦骨头支起的张老汉。突然一只手握住了踢来的肥小腿,向上一抬,工头顿时仰头摔倒“咚”,似肥猪摔个人仰马翻,狼狈的爬将起来。
“可飞,你个小王八羔子,要不是老子看你有些力气,早把你一脚踢出洪乡了。今天你敢动老子,老子要你死得难看……”说着就飞着鞭子用尽全力抽向可飞,可飞也是悠“悠”书盟,见他说话就知此事不可能这么完了。鞭尖还没有落下,可飞就飞快的上前一脚蹬向工头的胸中。“咕嗵……”工头竟被蹬飞,如大石一般,直接沉进了河水里。
可飞跑过去看了看直欢滚的水面,回头再看了一眼已安然的张老汉。却并没有跳到 惹事生非在霍格沃茨帖吧河中。飞快的往码头奔去。身后又听见几声跳水声,应该有人“奋不顾身”的去救人了。路上正撞遇到送午饭来的沉鱼。可飞抓着沉鱼的手就往回跑。
沉鱼正欢喜的提着亲手做的午饭来见可飞。却一见面就被抓住了手,一直狂奔。到了自己家的住处,早就气喘嘘嘘了。
“可飞哥,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沉鱼静下气来,见可飞跑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不由疑惑起来。听到可飞房间里的欢腾,要不是知道是可飞,还以为有小偷在家了呢。经过一刻钟的时间,可飞终于出得房来。手中却多了一个包裹。
“可飞哥,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