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最早的植物就是现在长在门口窗沿上的那些。来自西班牙南部的粉色天竺葵。像东方一样芬芳。
在这所房子里我们从来不扔花。这是习惯,不是命令。从来不扔,即使花朵枯死也留在那里。有些玫瑰花瓣在那里待了四十年,待在短颈大口瓶里。颜色仍然粉红。干枯而粉红。
一年中的问题是黄昏。夏天和冬天都一样。第一个黄昏是夏天的黄昏,室内不应开灯。
接着是真正的黄昏,冬天的黄昏。有时我们关上百叶窗,避免看见它。还有椅子,为夏天排在那里的椅子。露台,每个夏天我们都在那里。和白天来的朋友们谈话。经常为了这,为了说话。
每次都很忧愁,但不悲惨,冬天,生活,不公正。某天早上是绝对的厌恶。
仅仅是这,忧愁。时间在流逝,我们不习惯。
在这座房子里,最难受的就是为树木担惊受怕。总是如此。每次都如此。每当有暴风雨,而这里常有暴风雨,我们就为树木担心,为它们害怕。突然间我忘了它们的名字。
傍晚,在黄昏时刻,作家周围所有的人都停止工作。
在城市,在村镇,在各处,作家是孤独的人。他们无时无处不是孤独的。
在全世界,光线的终结就是劳动的终结。
而我始终感到这一时刻对我来说不是劳动的终结时刻,而是劳动的开始时刻。对作家而言,自然中就存在某种价值颠倒。
.7wenxue.**t**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