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寂寞,颤抖着的心却总是无法恢复平静,因为恐惧。
清晨的离苑,甚为冷清、死静。对,是死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许是积了不少怨气,阴气甚重,六月的离苑,很冷……
三四个时辰了,我都不曾闭过眼,因为我怕闭后便不再会有勇气睁开了。
我努力地在计划着什么,毕竟没有人愿意轻生。
很明显,那朵毒玫瑰,只是跑腿一族,也是鲁莽派,该是好防的,只是她的这靠山与亦清的主子是一帮子人么?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亦清聪慧灵巧,怕是这主子更不简单;而这爱炫的宁娘娘却心知与凌霄合作的北芪之使者的重要性,顺水推舟,将责任都推于我,既保住了与这战略伙伴的情谊,又陷我于水深火热中,这一举两得之举,幕后的支招者更为难得。
这要是两个,我不过多个敌手,若是同一人,那便是难逢的城府极深的对手了。
凭我对奕芪的了解,他该是猜到凌洛对此事毫不知情,可若是有心人以昨晚冠冕堂皇的理由阻止他出府亦有可能。
幸好之前已经和芪太后打好招呼了……
一切却又是来的那么快,日出之光若隐若现,卯时已至,原本冷冷清清的离苑,随着齐声声的“宁妃娘娘吉祥,余嫔娘娘吉祥”而瞬时热闹起来。
接着就是浩浩荡荡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凤、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一下子三姨太、四姨太都来齐了。
良久都不曾见到两个主子,屈尊未遂,见我不得,想让我去见她们,这算是在向我示威么?
果不其然,两个面无表情的狱卒利索的将门打开,二话不说,就粗鲁地架起了我的胳膊,往门外走。很明显,他们对我很不屑,因为大步子与一身蛮力并不迁就我,一六五的个子显得瘦小不说,而且他们几乎是抬着我走的。
我两脚离地,像是任人宰杀的小鸡一样,无语地被提着,无力挣扎。
直到拐弯进了离苑的一个偏院,他们才将我重重地扔下,随后埋着头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这才意识到女主子该是在眼前。
又是一个标准的大礼,久久未有人应,腰酸膝疼,却不能呻吟半句。
“奴才就是奴才,命贱得很,跪久了都不喊累……”
又是那个说话带刺的玫瑰——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