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于鬼神传说,宁可信其有,却不可信其无;异世之旅,千年难遇,却是只待此时李冰然这身臭皮囊,我便欣然接受了,因为我相信缘分这奇妙的东西,也愿坦然面对与前人神奇的邂逅。
李冰然,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一种莫名的悲伤情愫再次萦绕周围,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如今,也就只有独自一人享受寂寞与孤单时,方能肆意地有感而发。
今夜凌洛终于是没能来,不知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就呆坐在永寿宫门槛台阶上,双手环着胸,抵着下巴,默默地看着月亮爬上枝头,最后当空。一天了,就喝了些水,也不觉得肚子饿,亦清这丫头也不见她的影子,与守门的别的几个丫鬟也不熟络,也就这么空了一天的肚子。
直待子时,实在是忍受不了持续逼近的寒意,才开始漫无目的乱走,多走动走动,好去些寒意。
走了好些时候,感到睡意,又未去掉寒意,便试着小跑,朝着永寿宫方向去,准备就寝。
躺在崭新的被褥上很舒服,也很暖和,可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心,都是没有温度的。
微微睁开眼,感受到了些许不适的光线,我知道天快亮了,与其继续疲倦地昏睡,倒不如早些起身,呼吸些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顺手拿起床榻旁茶几上的漱口杯漱完口,才意识到,跪在面前低着头的亦清。
“这大清早的,又是怎么了?”我打着哈欠,慵懒地问道。
“女婢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昨儿拿着身子不适的幌子,擅离职守是奴婢第一个不是,前天顶着自个儿这下贱的身子搁着、碰着万岁爷那万金之躯是女婢第二个不是,请娘娘责罚。”
亦清低着头,一边阐述着事实,一边又滴水不漏给自己脱罪。
“责罚?好一个责罚……”我笑着起身走向镜子,随手拿起台上的梳子,不急不慢地梳起了头发,“此等美事,可是有多少这后宫红颜梦寐以求啊!怕是清儿祖上积了德,倒让你给碰上了。”
“娘娘严重了,当晚是皇上他,一时意乱情迷,许是等不来娘娘,就……”
“就怎样?见清儿这般如花似玉便色心起,一展男子雄风?还是万岁饥不择食,欲望难消?”我依旧保持着笑容。
“奴婢……不知。”她仍旧跪着未抬起头,只是将身子转过来了些,面对着我的背。
“也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儿你的人都好端端地在这了,怕是与你最亲近的怡主子放过了你,既是如此,本宫又为何要与你过不去?起身。”
“将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身子怎样了?可是还打不起精神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悄然握紧了搁在左右两边的拳头,久久才沉声应道:“是。”
她的反应甚是奇怪,只是狐疑了一瞬,又看不出任何端倪,权当她心不甘便没再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