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看见我和母亲,好象很欣喜。问我们是不是某某学院报名的。我听后,反问他们是不是和我一个学校。男人说是。母亲问男人知不知道学校怎么走。男人说他们也在找,目前还没有找到。我自告奋勇的对男人和旁边用异样眼神看着我的女孩说一起去找学校。男人满口说好。但是,女孩说他们自己去找。话还没有说完就拉着男人走。我觉得女孩把我当成野兽或者比野兽更可怕的动物了。也许女孩认为我是骗子或者强盗。总之,从女孩惶恐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女孩的恐惧。
男人问我是什么专业的。我说了之后,他兴奋的说女孩和我是一个专业。女孩的恐惧好象在顷刻烟消云散。黑色的面孔上绽放着黑色的笑容。我对于女孩的突然改变有些吃惊。早听说女人善变。面前的女孩,这招已经炉火纯青。能在瞬间判若两人,真是很少见。女孩告诉我她是河北的,我告诉女孩,我是甘肃的。没有想到,见到的第一个同学竟然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神经错乱的黑女孩。
我们四人沿着街道,边走边看。女孩的爸爸在一个巷子口看见写着我们学校名字的招牌。然后指给我们看,我们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那个地方我们看到我的学校的招牌。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深深的巷子里面藏着我们的学校。过了马路,没走几步,便进了学校的大门。学校到处是楼房,到处都破破烂烂。我们走到挂有接待新生横幅的楼门口,停下来左顾右盼。
正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人笑呵呵的走到我们面前。开口就说三个人送一个人呀。我不知道他把我们中间的谁当成了被送的对象。女孩急忙说她和我们不是一家,只是在路上遇到一起来学校报名的。那人笑了笑,接着说让我们等会,校车会送我们去另外一个校区。通过录取通知书我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叫沧波园。我把包给母亲,在校园里面随处看了一下。没有感觉。
校园里面很安静。来往的同学气定神闲,好似闲庭漫步。
曾经听说大学是一个自由的地方,除过杀人放火有被开除的危险之外。吃喝没有人约束,嫖赌可以在暗中体验。如果被学校抓住,只有自任倒霉。但是,被抓住的几率和彗星撞地球一样小。所以,嫖赌蔚然成风。我不希望自己的学校是这个样子。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想我的大学和其他大学相比,大同小异。
看完以后,发现大学不是天堂,是失乐园。
走回原地,母亲问我觉得学校怎么样,我说很不怎么样。我问母亲如果学校很烂,我回家复读可以吗。母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到时候再看。我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再看。我觉得她想对我说既来之,则安之这句古话。
等了很长时间以后,终于有人来说让我们上车。我们跟随那人,上了校车。车上坐着一些老师摸样的人。我和母亲没有坐在一起,我和装有学费的大包坐在一起,我紧紧的抱着包。校车穿梭在宽阔的马路上,越过一个个繁华的街道。我不知道我的学校是什么样子,我只能坐在车上胡思乱想。我的猜想不能改变事实,但是我还是愿意猜想。我也许是为了得到一丝安慰。
黑女孩坐在我后面。她拍了下我的肩膀,问我长江在什么地方,问我沧波园在什么地方。我看着车窗外陌生的街道,连东南西北都很难辨认。要我说校区在什么地方,拿着地图我一定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南京的地图。虽然我是学文科的,大脑中还残留一点地理知识。可是,毕竟理论和实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不过看她好奇的样子,我不忍心说不知道。记得曾经在QQ上聊天的时候问过一个网友,她告诉我沧波园在长江的北面。我如实告诉她。她指着车窗外的一条河流。问那是不是长江。进入我眼睛的是一条缺少气魄的河流。我看了以后说不是长江。她问我见过长江没有,我说没有。她说我没有见过长江怎么知道这不是长江。我说我没有见过非洲人但是我知道她不是非洲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黑女孩眼睛移向车窗外,没有再说话。
车越走我越担心。我们被车运出了市区。眼前没有了高楼大厦,没有了热闹繁华。
我的心在冷清的野外开始降温,逐渐变凉。整个路面上尘土飞扬,就像沙尘暴在肆虐。路上的车很多,尘土在车辆的底部飞扬。路旁的小树被尘土包裹,树叶灰白。我想:不会被拐卖吧!我环视车内其余诸人。除了用手捂住嘴以外,没有什么异常。车内的人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都变成吸尘器。
路况越来越差,车剧烈颠簸。黑女孩神秘的问我是不是有危险。我无奈的摇摇头。
没等多久,一条宽阔的马路出现。随后,路旁出现了几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