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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风华绝代之代黎篇 > 第十四章 事起

第十四章 事起

萧佑城极绅士地欠了欠身,旋即离开,再未说一句话。薛飞瑶看着他走向代黎,看着他对代黎微笑,极尽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

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扎进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蔻丹浸上鲜红的血,构成一种凄厉的美,刺目钻心。

端着牛­奶­杯推开书房的门,萧佑城还在看文件,代黎边走边问:“还不回去?”

萧佑城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再过一会儿。”看见代黎手中的牛­奶­,笑得甜蜜,“给我的?”

代黎眨眨眼,“我自己喝的。”话音未落,怕被人抢了似了,赶紧喝一口,结果喝太急被呛到,握杯子的手一个不稳,洒了小半杯牛­奶­在身上,她刚洗完澡,穿一件黑丝绸睡袍,正巧被牛­奶­打湿了胸前那一块薄薄的面料,勾勒出饱满­精­巧的胸型。

萧佑城双眸瞬间深邃,一把拉回企图逃离的代黎,双臂环紧她的纤腰,轻柔舔食她洒在身上的牛­奶­,从­唇­角开始,一路蜿蜒至小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手指悄悄游移到她的腰侧,轻轻一扯,不知是丝绸还滑还是她的肌肤太滑,睡袍如水一般,迅速流淌至脚下,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代黎浑身一颤,双臂本能护在胸前,萧佑城的吻恰好也来到这里,拉开她的手臂,顺着她胸前玲珑的曲线,以舌尖去舔......牛­奶­......

代黎此时才知道萧佑城的力气有多大,双臂被他固定在身后,动不得一下。他的­唇­如同火一样在身上燎过,直烧进骨子里,全身的血液将要沸了一般,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化成灰。

他长久流连于她的胸前,辗转缠绵,眼角不经意地开启,她胸口的景致让他突然愣在那里。

那是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妙的是,朱砂痣周围晕出一圈复杂难辨的纹理,似红­色­的藤萝缠绕着红痣,又似龙凤在争抢着火珠。

她的思绪因他动作的停滞而回笼,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胸前那抹与生俱来的纹理,几句话给他做了解释。他抬头看她,眼神惊奇,“年前我得了一块血玉,跟这个纹理一模一样。”

她也觉得惊奇,身体的­祼­露到底让她先回神,挣开他的钳制,迅速捡起睡袍穿上,几步跑了出去。萧佑城翻着文件,再看不进一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又被推开,这次只探进一只小脑袋,她说,我饿了。

他十分认命地起身,走向她,“想吃什么?”

“翡翠园的千层糕。”

他来到她身前,微倾下身子,“亲一个。”她乖乖听话,送上自己的­唇­,缠绵了好一阵子,他依依不舍地下楼,她像个贤惠的小妻子那样帮他拿外套,嘱咐他快去快回,临走时他又亲她一口才肯出门。

代黎顺手抄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等,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做了许多梦,醒来时,一个都不记得。她是被冻醒的,全身像在冷水里浸过一样,寒意直往骨子里渗,禁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在沙发上睡到了下半夜,自然会冷。翡翠园离这里并不远,开车来回半个钟头足够了,她不知为何凌晨两点他还没有回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到底坐不住,披上外衣站在门口等,大约是心里急,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是慢。

熬了一个钟头,像是熬了一年,终于等到了他。

“怎么还没睡?”

“怎么这么久?”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翡翠园的点心师傅回乡下了,我去了趟天津的分店。”

她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呆呆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情不自禁伸手去轻抚,半天才道:“真傻。”语气是娇嗔,更是心疼。

他笑,“我只是想宠你。”

还能说什么?还用说什么?她依偎进他怀里,他的怀抱其实并不温暖,风衣上凝了夜间的湿气与冷气,隐隐约约的,还混了些烟草与硝的味道。可她心里,只剩下柔情万千,给他什么,都愿意。

等了这样久,已经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块千层糕,他帮她掖好被角,亲吻她的额头,“睡吧。”

在她合上双眼的同时,笑容在他脸上褪尽,他坐在床沿看她,静静地。将床头的壁灯调暗,留一丝微光,她很快睡着了,呼吸轻微而均匀,睡颜纯净如婴孩,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边漾起甜甜的笑,淡黄|­色­的灯光自床头洒下来,一点一点,晕上她洁白光滑的面容,大约是睡得暖,两颊渐渐透出淡淡的粉红­色­,恬静安详,美得像个天使。

屋子里黑沉沉的,仿佛没有边际,将他整个人,浸在冰冷无声的黑暗中,只有她是唯一的光源,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望。他心里突然疼得厉害,绝望又钻心的疼,越是看她,疼得越厉害,可他舍不得不看,眨一下眼皮都舍不得,这样的美,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守了她一夜,手中紧攥着的,是那块血玉。

因为折腾到凌晨睡下,第二天临近日中才起,他拿玉佩给她看,她很是啧啧称奇了一番,穿上丝线,亲自帮他系在颈间,玩笑道:“我们的缘分,原来一早就注定了。”

他同她一起笑,她心中只是欢喜,没能发现,他的笑,进不了眼底。

他下午没事,与她去洋行看家具,她不是挑剔的人,只因为上心,还是选了大半天。因不久就要回上海,索­性­将窗帘地毯壁灯等等全都挑齐了,大多是没有现货的,要从国外发过来。

她极细心的写一张清单留给他,“最晚运到的是从意大利订的古典家具,手工制作加上航运的时间,五个月以后才能到货,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把海天帮总堂主的位置让出来了,再来北平时......”下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以为他会接下去,却没有,他在她身后环住她,看她手里的单子,什么话都没说。她有些意外,微挑了挑眉尖,也并没多想。

在洋行里待了半天,晚上去国际饭店吃饭,等餐的时候她看当天的报纸,这才知道发生了大事!日本人前一天晚上在东北发兵!问他什么情况,他淡淡地笑:“没什么,边境小冲突,报纸夸大渲染罢了。”

她见他有心情陪她看家具,想来定是没什么要紧,也就放心下来。

他提议晚上带她去西山看夜景,她累了半天不愿意,“下次吧,有的是时间。”

他恍惚地笑,“是啊,有的是......”

“时间”两个字,卡在了嗓子里,怎样也说不出......

送她回家,她说进屋就睡了,让他也回去休息,就在她推开车门之际,他在身后轻声唤她,“黎。”

那声音没来由让她心下一紧,回过头,他整个人置在黑暗里,只剩下模糊的影,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疼,问他,“怎么了?”

黑暗中,他看见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清澄净透,这样温柔地看着他,这样爱恋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口?他怎么能伤害她?他拿生命去爱的女人,他怎么能,在面对这样一双眼时,伤害她?

扎在他心头的那把刀,又一次凌迟着他的痛苦,他听得见伤口流血的声音,可他只想微笑,只能微笑,他说,“还没亲我呢?”

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美得让人心碎,她吻上他的­唇­,“晚安。”

看着她下车,看着她开门,看着屋子的灯亮了又熄,他坐在车里,不敢动一下。­唇­瓣还残留有她的味道,从此以后,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味道。

她真是倦了,回到家洗完澡,来不及晾­干­头发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似乎睡了很久,脑袋里晕沉沉的,口中又­干­又苦,终于醒了过来,看一眼钟,不过才十点,脑中胀痛得厉害,她猜想大概是前一晚在沙发上睡觉着了凉。默婶这时候早睡下了,她并不想去扰她,自己挣扎着起床,脑袋里像是灌了铅,沉甸甸的,脚底下像踩着棉花,轻飘飘的。从药箱里翻出体温计,夹进腋下,38度7,药箱是他亲自配备的,什么药都齐全,服下一颗阿司匹林,喝下一大杯热水,跌跌撞撞摸到床上去。

昏昏沉沉不知又睡了多久,脑中满是模糊又短暂的梦境,或许只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尖锐嘹亮的铃声突然将她惊醒!她愣怔了好几秒种才反应过来,是床头的电话。

懒懒拿过话筒,即便是在病中,只听呼吸,她也知道听筒那头是谁,正烧得难受,她刚想对他撒娇,不知为何,话语在脱口而出之际,就是没能说出。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听见呼吸,她懵懵懂懂地等着,突然间清醒过来!头痛仿佛瞬间去了,脑海中一片清明!夜间原来是这样的静,屋子里只有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屋子外传来轻微杂乱的虫鸣,平日里注意不到,现在却听得分外清晰。

听筒在手里一滑,原来手心里全是汗,然后她才发现,满身都是汗,丝绸面料遇着湿,尽数粘在身上,腻腻滑滑的,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

就在她一瞬间的分神之际,他的声音在听筒那边传来,那样微弱与陌生,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不知是不是烧得太厉害了,她辨了许久才辨出来,他说的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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