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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风华绝代之代黎篇 > 第二十七章 说你爱我

第二十七章 说你爱我

默婶送了茶点过来,代黎心情极好,亲自给容庭轩倒茶,“Susan呢?很久没见她了。”

“我们分手了。”容庭轩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代黎搁下茶壶,将茶杯端至容庭轩面前,这才“哦”了一声,再没多说什么。这几年,容庭轩将事业的重心放到了美国,与代黎相处的时间多,也更相熟,轻易就转了话题。

代黎今日化了妆,眉目间更加­精­致,穿件银红的翻领洋装,无意中尽显优雅高贵,风韵气度尤胜从前,身后有一架八扇的绨画屏风,手绘成一整幅的桃花图,细腻的笔法,淡雅的着­色­,映得美人如画,画如美人。

明媚安静的午后,与她一起,喝茶聊天,便是他这辈子,所能奢望的全部幸福。

这天下午真是特别的巧,刚送走容庭轩不久,代黎出门之际,却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萧佑城在官署等了一下午,最后只等到个电话,代黎说她有客人,不同他一起吃饭了,晚上直接在剧院见,匆匆就挂了线,萧佑城差人去问,听说容庭轩去了家里,心中不免吃味。

过了六点,若搁在平常,北平大剧院定是热闹非凡,可今晚却是异常的安静,萧佑城包了剧院邀请各国大使,为着安全起见,封了整条街戒严。

主人自然是要早做准备,萧佑城到了剧院,才发现代黎已经候在贵宾室里,抱了只烧饼吃的津津有味,萧佑城皱眉,“不是有客人么?怎么吃这个?”代黎边吃着烧饼,边将茶几上的油纸包推给他,“也没吃呢吧?给你留了两个。”

看她吃得那样香,他以为是怎样不寻常的美味,结果也不过尔尔,却将两只烧饼都吃完。北平大剧院年前刚花了大价钱翻修,到处焕然一新,贵宾室里更是美轮美奂,天花板上绘有西洋油画,叫那水晶大吊灯照着,富丽堂皇,沙发上,银线牡丹灿然生辉,而他们并肩坐着,吃烧饼。

陆续开始有轿车停在剧院门口,代黎站在萧佑城身边,与他一同迎接来宾,优雅大方,表现的无可挑剔,与前几分钟小馋猫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宾客到齐,于剧院主厅落座,二楼包厢里分坐各国大使与夫人,一楼则是受邀而至的军政要员及各界名流,这样多的显赫云集,气氛却是难得的轻松。这一晚,维也纳皇家歌舞团首次亮相北平大剧院,带来经典歌剧《玫瑰骑士》,众人无不期待。

开场前,代黎突然小声道:“我出去一下。”萧佑城没多想也没多问,直到全场灯光暗下,撒金大红帷幕拉开,她也没回来。

《玫瑰骑士》的故事发生在19世纪的维也纳,玫瑰骑士在奥地利相当于中国的红娘,以代人转交银玫瑰传达爱情。故事中,青年伯爵奥塔维安与公爵夫人偷偷幽会,因为公爵夫人的表兄奥克斯男爵突然来到,奥塔维安只得装扮成女仆掩饰,却被奥克斯男爵挑中,替他向心上人苏菲小姐转送一只银玫瑰,送玫瑰时,奥塔维安与苏菲小姐一见钟情,历尽艰难,最终走到了一起。而男主角奥塔维安,通常是由女中音扮演。

第一幕发生在公爵夫人的卧室,舞台布置得奢华无比,公爵夫人与奥塔维安正深情对唱,表兄奥克斯男爵的到来让奥塔维安不得不躲避,再出来时,已经是女子的打扮,立即叫人惊艳!因为扮演的是女仆,不若公爵夫人那般夸张华丽的妆容,浅紫长裙迤地,盘起的发间缀有洁白的茉莉,娇美动人又不失高雅,难怪奥克斯男爵也对其大献殷勤,细心的观众发现,女装出场的奥塔维安,身形与歌喉,分明与刚才不同,主包厢里的萧佑城,在奥塔维安女装出场时,瞬间僵直了身体,双目深沉,牢牢锁住舞台上那抹丽影。

第二幕,伴随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奥塔维安男装登场,黑­色­礼服,银­色­长裤,衬出修长身姿,帅气潇洒的表演,深情魅惑的眼神,优美低沉的歌声,不仅使台上的苏菲小姐暗动芳心,更叫台下所有的女士为之倾倒。

许是歌剧太为­精­彩,许是光线太为暗淡,竟是没有人发现,主包厢里,萧佑城身边的位置,一直是空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歌剧在管弦乐轻快的演奏中落幕,掌声雷动,演员再次出场谢幕时,台前挤满了记者,闪光灯乱成一片,晃得人头晕眼花,却独独不见了主角奥塔维安。

后台一间独立的化妆室里,礼服长裤无声落地,透过穿衣镜,可以瞧见一抹雪白修长的侧影,门锁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萧佑城进屋后,随即将门关上,而她瞬间扑进他怀里。

双臂勾了他的脖颈,她笑眯眯的问他,“我唱的好不好?”像开心炫耀又急待夸奖的孩子。

萧佑城原本复杂的心情,见她这模样,便只剩下骄傲与宠溺,抱住她,吻她鬓角鼻尖细细的汗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演奥塔维安的女中音,是我在维也纳的同学,她来北平有些水土不服,昨晚发烧伤了嗓子,今天没法上台。”

“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

“开场前为什么不说?”

她歪了脖子笑,“是不是很惊喜?”

他沉着脸,“惊倒是有的。”

她笑的更加开心,眼角眉梢全是自信的神采,纤细手指轻轻戳他的胸膛,“撒谎可是要长长鼻子的哦!”

他一下就笑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抵上她的额,“唱的好极了,我很喜欢。”­唇­瓣自然而然相触,缠绵细致的亲吻,她正要换衣服,只穿一件宽大的绸质衬衣,雪白双腿环在他腰际,撩得他欲­火­焚身,却还有一场宴会等着他们,只能咬着她的耳垂,哑了嗓子发狠,“今晚别想睡!”

宴会安排在萧家别院,提供中西自助餐点,乐队现场演奏,很是轻松随意。萧佑城与代黎回去到底有些晚,从后门进屋,上楼换了衣服,再出现时,萧佑城已是浅灰的中式立领装,难得的斯文俊秀,代黎则是一袭大红旗袍,金丝线绣出芙蓉纹,雍容华贵,引得宾客连连称赞。

客气寒暄外,人们谈论话题的几乎全是刚才的歌剧,主角奥塔维安的帅气与美丽,也有人道:“少夫人,您与奥塔维安的扮演者有几分像呢!”代黎只是微笑,平常说话时,她的口音带一点南方的味道,软软糯糯的,加之她的身份,即便有人怀疑,也联系不到一起。

陪着萧佑城各处应酬,好容易逮个空隙,代黎端了满满一盘食物寻个角落坐下,不远处,几位太太也在休息聊天,大约是因为隔了屏风,没有瞧见她,谈话的内容颇无顾忌。

“今天这场合,韩总长怎么带个姨太太过来?”

“也不能怪他,少帅在请帖上说携眷,韩太太都卧床多少年了,韩总长总不好自己来。”

“你们瞧见姓沈那女人手上带的镯子没?满钻的!不过是个给人做小的,少夫人都没她这样明目张胆的嚣张!”

“到底出身不好,上不了台面,听说从前还是少帅的女朋友,少帅怎么能看上她?”

“长的漂亮呗!”

“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踹了?”一阵哄笑。

代黎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完,起身再去拿,在餐桌旁遇到了沈纤,简单招呼一声,沈纤笑道:“少夫人真是好胃口,晚上也敢吃这样多。”代黎笑了笑,“我胃口一向很好。”

再寻个位置坐下,不想沈纤也跟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后方道:“少夫人不介意吧?”

代黎端了一盘子的食物,沈纤只端了杯酒,过了一会儿,喝下半杯,沈纤才缓缓道:“我真的很羡慕你。”

代黎没说话,沈纤似乎也并不要她的回答,看着高脚杯,仿佛自言自语,“这世上所有幸运的事情,大约都让你一个人得去了......我十四岁出来演戏,熬了这么多年,戏里戏外,真真假假,看似风花雪月,其实早就不相信什么真情实意,女人要钱要体面,男人爱的是年轻漂亮......你与少帅两个人,竟然认认真真在恋爱......”沈纤­干­笑了几声,辨不出悲喜,还想说什么,最终只一仰头,将酒饮尽,然后起身,脸上又换上多年不变的笑容,“打扰了,少夫人请慢用。”

代黎酒量浅,宴会结束时有些醉了,握住一位大使夫人的手,一个劲的说感谢,萧佑城不着声­色­将她揽进怀,含笑道了歉,大使夫人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直夸她可爱。

将客人都送完,代黎转身回屋,抬脚就是一个踉跄,萧佑城赶紧扶住她,“喝了多少?怎么就醉了。”代黎却将他的手拍开,摇摇晃晃往前走,“没有,我没醉,就是有点晕。”

萧佑城抢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她没有气力,抓他的衣襟,抓了几次没抓住,“你抱我做什么?我又没醉。”

萧佑城没说话,大步穿过厅堂,仆人们在打扫,有器皿相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她的声音虽小,听的也清楚,“今晚看见沈纤了,她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你一定以为我在吃醋,其实我没有......慢点,楼梯在晃呢!”回到二楼属于他们的房间,萧佑城放她在床上,“容庭轩下午去看你,他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

代黎颦眉,“庭轩......庭轩的女朋友是Susan,不是沈纤......我很清醒......”

他笑着捏她的小鼻头,“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放洗澡水。”

“哦。”她很乖的点头,萧佑城走进浴室不久,她却跟了过去,倚在门边,“喂,我跟你说......”

“什么?”他一边调试着水温,一边微笑着看她。

她的神情却有些迷惘,大概忘了要说什么,无辜看了他半天,嘟囔一声“热”,开始低头脱衣服,待他将浴缸里的水放满,她才解开三颗盘扣。

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帮她脱衣服,她身上有红酒的香味,混着体香,与浴室中温热的湿气一起,侵袭他的每寸肌肤,偏偏,她的眼神还是慵懒迷蒙。他忍不住,低头吻她,纠缠她软而香的小舌,她发出模糊的呻吟,身子在他怀里不安扭动,他急切扯去她的旗袍,她却突然推开他,“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他呼吸急促,继续吻她,不一会儿,她又将他推开,“我有话说......”

他重重的喘息,舌尖描绘她的­唇­形,“想说什么?”

“你......怪我吗?”

他愣住,看她不知被酒气还是热气熏成红苹果的小脸,笑道:“你醉了。”

“我没醉!”她试图认真的看他,无奈总看见重影,只好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你别以为我醉了才跟你说这些话,我早就想问了,早就想问的,我没醉。”

脱去她最后贴身的衣物,他将她抱进浴缸,“洗澡。”

“我就知道。”她低下头,突然一语不发。

待他在她身边坐下,想揽过她,却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抖,强行抬起她的脸,果然看见她咬了­唇­,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他立即心慌意乱,心都揪了起来,“宝贝别哭!别哭!”

他这一哄,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哽咽着,“过两天......父亲的忌日......父亲......”

他揽她在怀里,轻抚她的背,“不是说好了不再想吗?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乖,都过去了。”

她在他怀里摇头,呜呜的哭,“当初是我要离开......还回来......因为这个回来......我知道你会......我没法原谅自己......我是最自私的,最自私的......”

她每说一句,他的心就跟着紧上一分,原来,她的心结并未打开,一直怀着对他、对他父亲的歉疚,借着醉意,才敢说出来......他满满的只是心疼......

捧起她哭皱了的小脸,温柔的吻她,“宝贝儿,怪我,怪我当时没说清楚,那件事跟你没关系,不许钻牛角尖,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等你四年,是我愿意等,等一辈子我都愿意,跟你没关系,懂吗?宝贝儿,我们现在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嗯?听话,不哭了。”

她还是摇头,眼泪还是啪啪的掉,“佑城......佑城......”

他抱她,吻她眼角的泪,“我在,在呢。”

“我爱你。”她的眼睛是肿的,鼻子也是红彤彤的,满脸的泪水,还不停的吸鼻涕,挑在这个时候告白,实在是不浪漫。

他心头却猛的一窒,半天才回神,欢喜又激动,拿热毛巾擦她的脸,“终于肯说了,小坏蛋......”专注她伤心哭泣的模样,声音渐沉,“你知道的,我为你,什么都愿意......”

“佑城......对不起......”

“再说我生气了。”

“佑城......”

“不许说对不起。”

“......你欺负我......”她撅嘴,哭得更凶。

“好,”他丢掉毛巾,紧紧压上她的身体,吮吸她修长的脖颈,“那我就欺负你......”

......

宿醉,头疼,她醒来后开始哼哼,他被吵醒,帮她轻轻按摩额际,她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醉了,我们没回家。”

她顿了半刻,“我醉了是什么样的?”

“话特别多。”

她又顿了半刻,“我说什么了?”

“你说......”他故意停了一会儿,“你说,你爱我,没有我你活不成。”

她往后一缩,颦起小八字眉瞪他,“骗人的吧!”

他大笑着吻她,不管她怎么躲,总是被他亲到,她反击,挠他的痒,她熟悉他的身体,知道哪里最敏感,而他也同样熟悉她的身体。两人在床上嬉闹了大半天,终于都累了,她窝在他怀里喘息,“佑城......”

“嗯?”

“昨晚做了个梦。”

“哦,现在开心么?”

“开心。”

“开心就好。”

她勾了他的脖颈,吻他。

天气突然间热了起来,似乎转眼就入夏,代黎近日来情绪总是莫名的起伏,晚上经常睡得不安稳,偏偏萧佑城又忙,晚归不说,有时候半夜一个急电就将他催走,她最恼睡觉时被吵醒,与他闹了几次脾气,差点要分房。

这晚官署又开紧急会议,北军高级将领悉数到齐,一开始争论的极为激烈,后来僵了下来,整个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长圆桌的顶端,萧佑城坐在那里,大约是因为燥热,衣领胡乱扯开,脸­色­紧绷,低下的人更是缄默无言,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候,秘书室的刘洋探进头来,“少帅,您的电话。”萧佑城头都没抬,孙辅刚要示意他下去,刘洋又道:“少夫人打来的。”

孙辅回头,果然看见萧佑城的脸­色­缓了一缓,起身交代了一句,离开了会议室,几分钟后再回来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已经轻松了许多,有几个平时与萧佑城相熟的年轻将领,甚至开起了玩笑,“少夫人打电话来查勤么?”“回头少夫人要是不信,我们都能作证,今晚少帅一直在开会,哪都没去!”众人哄笑,萧佑城也笑,“这两天辛苦大家了,今晚就到此为止,明天有消息再议。”

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默婶昨天回乡下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客厅里只开一盏落地灯,灯罩上的芙蓉花纹,浅浅映在她脸上,她抱了软垫蜷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

想必睡的不稳,在他抱她时就醒了,揉揉眼,“几点了?天亮了么?”

他却反过来责问她,“为什么睡在这?非让我心疼?”

她皱起眉,扭了头不理他,到了床上,她更是翻身向里,萧佑城几乎忙了一天一夜,累极了,也没怎么哄她,只是抱她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经他一折腾,她倒是消了几分睡意,晚上她自己做的炒饭,没吃完就吐个一­干­二净,过了大半夜,这会儿竟是饿的厉害,轻轻挪开他,去厨房,将剩下的半碗饭热热吃了,这才舒服了一些。

再回到卧室,发现他和衣就睡下了,帮他脱了衣服,又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最近他总是这样累,她是心疼的,只是有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了,总向他发脾气。

他这一觉睡得极好,第二天醒来时,竟然已是下午。她不在房间,­干­净的睡衣裤整齐叠放在床头,散发着温暖清新的阳光气息。他洗完澡,一身清爽的下楼,客厅里没人,餐厅里没人,突然想吓她一吓,屏息走向厨房......

厨房采光极好,有一整面落地的玻璃墙,墙外是个小花园,栽了几株木本绣球与一棵半大的金桂,皆不在花期,只见郁郁葱葱的绿­色­,展现出深浅不一的­色­层美,阳光宛如金粉般洒上叶面,于绿意中泛出富丽堂皇的金黄|­色­调,像是一幅明丽的西洋油画,厨房里的人,就仿佛站在画中央。

她穿了件白衬衣,只穿一件白衬衣,衬衣很大,一定是他的,虚虚笼在她身上,反倒勾勒出妖娆的身材,最上面一粒扣子没系,领口开敞直到胸前,能看见­精­致的锁骨,一点点|­乳­沟,颈间挂一条项链,是他从法国为她定制的,链坠是金­色­的c-h-r-i-s,她的英文名;肩膀完全撑不起衣服,衣袖一层层卷上去,一直卷到臂弯,­祼­露出纤细小臂,她在忙着做什么,手上全是面粉;衬衣下摆遮至腿根,将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全都露了出来。

阳光穿过玻璃墙,将地板照得明晃晃的,闪着水光一样,也照在她身上,白衬衣透了光,隐隐有些半透明,不仅能瞧出内衣裤的颜­色­,若隐若现间,还能瞧见完美的胸型、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圆翘的臀......

初夏的午后,厨房里异常的安静,她在厨台上揉着面团,手下似乎有声音,又似乎没有......

“叮”的一声响,他呼吸一乱,将将从梦中清醒般,见她戴起手套,半踮起脚尖打开烤箱,几乎给他个背影,却开口:“看什么呢?”

他笑,没有说话,她已转过头来,扮个鬼脸,“比我还能睡!桌上给你留了饭。”

他还是笑,不动,看着她,她低头一看,脸上突然晕出粉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刚才不小心弄脏了睡衣,楼下刚好有你的衣服。”

他笑着走过去,“在做什么?”

“戒指饼­干­,给你做的。”

他略一挑眉,“是你自己想吃吧?”

微微嘟了嘴,她偏头,“不吃拉倒。”

他已从身后抱住她,这样阳光满室的下午,她的身子竟透出丝许凉意,真真是冰肌玉骨,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给我做的,为什么不吃?”那语调,那声音,分明是在调情。

她心头一荡,未留神,他的掌已经抚上了她的修长,轻轻的抚蹭,若即若离的触感,如同在她心中挠动,她曲臂给了他一肋,“别闹!吃饭去!”

他仍在她腿侧抚摸,另一手则去解她衬衣的扣子,她有些慌,“不行......唔......”已被他翻过身子,吻住。

她手上全是面粉,不好去推他,身子又被他紧紧箍住,只得承受他的吻,相濡以沫般的缠绵,渐渐意乱情迷,待她回神时,衬衣已经无声委地。

她急喘着气,看他褪下她的­内­裤,“佑城......”

透明玻璃墙外,洒满夏天慵懒阳光,这样的空气让人心收不下,风吹动树叶轻轻沙沙的响,就像他眼底,跳动的迷人火花......她无法拒绝,最后只是细声道:“轻点......”

大理石地板上,白的黑的,落下他们的衣衫,狂热的吻沿着她修长的脖颈,来到她的胸前,或舔、或咬、或吸、或吮,她已忘了手上还有面粉,攀住他的背,将他抱在怀里,身后抵着的大理石厨台,于火一般的热情中,给了她些许冰凉。

他突然抱起她,放她坐上厨台,未待她反应,他已屈膝半跪,分开她的双腿......

“佑......佑......”她紧张,口­干­舌燥,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只是从未如此清晰的,看着他,看进自己的最私密。而他已经吻了上去,舌尖游移。

酥麻感瞬间将她吞噬,呻吟溢出,脖颈后仰,身子颤动着微微弓起,连十根脚趾头都悉数蜷起,玻璃墙外一整片油油绿意,在微风中欢喜摆动,仿佛能看见绣球开花,闻到金桂飘香。

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她半眯了眸,以眼角斜他,眸中仿佛水光潋滟,又仿佛慵懒不经,俱是叫人窒息的­性­感撩人,洁白光­祼­的身子,只剩下颈间一条金­色­项链,c-h-r-i-s,chris。他起身,深深的进入,她哼了哼,扭动身体,稍稍调整了坐姿。一波快过一波的刺入,她攀住他的肩,不时的提醒,“轻点......轻点......”

他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于两人结合处轻揉,“弄疼你了?”几天没碰她,也许他的力道过于猛了。

她低头,轻轻按住小腹,“没有......你轻点......”

放慢了速度,也放轻了力道,午后的阳光,碎金子一样,穿过她的发,落在她的眼角眉梢,有几缕发汗湿了,贴在额前,他轻轻帮她拨开。她的­唇­,红­嫩­肿胀,阳光下微微泛出光泽,本来雪白的身子,如今尽数染上层红晕,像一朵盛开的粉百合,细密的汗水凝于肤上,那是花瓣间晶莹的露珠。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柔软在她胸前跳跃,娇艳花蕾沾有湿意,而遍布凝脂的点点樱桃,更是他爱她痕迹,

许久过后,他埋首在她颈间休憩,她唤他,“佑城。”

“嗯。”他懒洋洋的应。

“我明天去上海。”

“不行。”他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我不是问你,是告诉你。”

他抬头,皱眉,“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她眯了眼笑,像只抓到耗子的猫,那样得意,“不是最近,你一直惯着我呢!”

突然的进入让她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打他,“让你轻点!”却还是极为柔顺的迎合,待他终于平静下来,她也累坏了,瘫在他怀里,“嫂子昨夜生了个女儿,我得去看看。”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她吻他,撒娇,“十天,十天就好。”

“五天。”

“七天,再不能少了。”

他叹气,“我让孙辅安排飞机。”

“不用这样兴师动众,我已经差人去买火车票了。”

“最近山东有些不太平,听话,让我省点心。”

“哦。”她低头,乖乖倚在他怀里,“从上海回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握住她的纤纤十指,吻她的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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