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游的心沉入无底的深渊,又向飘向无尽的虚空,欲哭无泪。这些百里挑一的武士,显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便被对手置于死地。这凶手的武功,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而这等狠毒的出手,也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拾起一把刀,走向旁边的空地,正准备挖一个大坑,将众人安葬,却听见林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纵身上树,在枝叶间躲了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来了五六个带刀的巡山棒客,一边走一边谈论昨夜的惊险。
“妈呀,你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连个伤口都没得!”其中一人尖叫出声。
“怎么没有,你看看他们的头顶,不是有个洞么?”只听另一人说道,“我猜测,他们是被那两个中原高手杀害的。只有他们,恐怕才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这究竟是什么功夫?竟然这样厉害?”先前那人问道。
“你难道连七音指这种功夫都没听说过么?”只听一个年老的棒客说道。
“七音指?那是什么功夫?”先前那人问道。
“你看,就是这种功夫,随便伸出一根指头,便能在头顶戳个洞!”年老的棒客说道,然后,他蹲下身子,指着一名死去的武士的头顶说道,“是在中原也很霸道的一门武功,听说是鲁中钟家堡的不传之密。”
树上的陈子游听得差点掉了下去。他顿时想起老酒鬼。老酒鬼不就是钟家堡钟家的人么,难道除了他,还有会七音指的高手?难道是老酒鬼的哥哥钟无言?不对,据说那钟无言比老酒鬼还大十几岁,老酒鬼都活了一百二十岁,那钟无言难道活了一百三十几岁,这么大一把年纪,难道还跑到这山旮旯里找罪受,来帮飞天虎这样一个棒客。那飞天虎虽然功夫不错,但绝不比自己还强,他凭什么能请动钟无言那样的高手?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耳边似乎再次想起在山寨大殿门口听到的那声“钟先生”,难道就是那人干的,难道他就是钟家堡的传人?陈子游似乎想通了对方的来历,可对方到底是谁,和老酒鬼是什么关系,却一时还是想不清楚。
“让他们躺在这里不好吧,不如把他们扔到天坑里去。”其中一声说道。
“这办法不错,比挖坑简单多了。”其余几人附和道。说着,他们便一人拖着一具尸体,朝林中更深处走去。
陈子游一见,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摘下六枚松果,杀念顿生,不过转念之间,自己若是如此心狠手辣,背后偷袭,和那钟先生又有什么区别?出手之际,不由将手上的劲道减弱了几分,将他们一齐打倒在地。
“挖坑,把他们埋了!”陈子游说道,“不然,我就把你们扔进天坑!”说完,用冷厉的眼光扫射了众人一眼,在解开众人的|茓道之时,又点了每人的三处|茓道。
“你们若是老老实实,我过几天自然会给你们解开|茓道,若是不老实,七天之后,没有我解开|茓道,你们就得全身瘫痪!”陈子游吓唬道,“信与不信,随便你们。”说完,随手将刀扔出,“扑”的一声钉入一棵枞树上,没至刀柄。
那几名棒客见他露了这一手,这功夫虽非惊世骇俗,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他们立即行动起来,不过多时,就挖好一个打坑,将众武士埋了进去。
“你们昨晚抓到人没有?”陈子游问。他见黄殿英等人不在此处,估计十有八九被抓进了山寨。
“昨晚大寨主抓到一个丫头。”一个棒客说道,随即又改口道,“是一位小姐。”
“小姐?只抓了一个人?”陈子游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陈子游心下揣测,那丫头定是向梓禾无疑,但黄殿英和郎战父子呢?会不会也中埋伏了?如果未中埋伏,他们又到哪里去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和向梓禾在一起?想到这里,他问道:“那位小姐是一个人进去的?”
“是的,当时我们都只看到她一个人。”那个棒客说道。
“你们走吧。记住,这里见到我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说,谁若透露半点风声,我定割下他的脑袋。至于解|茓,就更别指望了。”陈子游说道,众棒客连连称是,灰溜溜地回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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