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开!求求你快点把它们赶开。”向梓禾带着哭腔说道,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骂 “死棒客”“死老鼠”。她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捂着眼睛,不敢看那个毛茸茸的大家伙。牟虎翼见她吓得直哭,顿时手足无措。连忙去一旁的橱柜里拿了些剩饭粒,倒在远处,并将那些硝鼠赶了过去。
“想不到咱们勇敢的大小姐,居然会怕老鼠。”牟虎翼笑道。
“死棒客,臭棒客!”向梓禾见牟虎翼引开硝鼠,非但不感激,对着他的伤臂又是一脚,不过好在她这次总算是脚下留情。但即便如此,牟虎翼还是痛得又叫了一声。
“好了,它们不会再过来了,你去睡吧。”牟虎翼说道。
“不行!我要是睡着了,它们要是爬到我床上去怎么办?”向梓禾问道。
你睡着了,就不怕我爬到你床上?牟虎翼心道,老鼠比人还可怕么?这位大小姐真是奇怪,打打杀杀都不怕,居然会怕几只老鼠。他却不知道,自古以来,几乎没有不怕老鼠的女子。
“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也不准去睡!”向梓禾说道,“我就在饭桌趴一会儿。”牟虎翼拿她没办法,虽然他左臂受了伤,很需要休息静养,可是这个向大小姐的要求,似乎让人难以拒绝,她一说出口,似乎就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拒绝。长这么大,她的要求的确很少有人拒绝过。因此,牟虎翼只得点了点头。向梓禾实在有些累了,前些天一直被关在黑漆漆的地牢里,一个人哪敢睡觉?此刻连惊带吓,只是强打精神而已。这会儿刚趴到饭桌在,很快就睡着了。
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牟虎翼看着熟睡的向梓禾,心道。灯光映照着她红彤彤的脸庞,像成熟的蜜桃,充满活力。而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停泊着少女酣睡的安详,她似乎全然忘了坐在身边的是一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棒客头子。这本是八月天气,天气渐渐转凉,虽是山洞之中,却比洞外凉爽得多。牟虎翼去自己床上拿了一个枕头,给向梓禾垫着,又抱了一床薄被给她披上。
牟虎翼一动不动地坐着,回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思绪像洪水一般汹涌着,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他原以为自己有能力掌控局势,没想到黄殿英只是想利用他而已,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立即过河拆桥。想着想着,他一时也想不到对策,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灯油不知何时燃尽了,那床原本披在向梓禾身上的被子,却搭在自己身上,而向梓禾已不知去向。他站起身来,只感到腿脚一阵酸麻,接着一阵头晕,他知道这是毒性还未去尽的缘故。
聋哑老人发现他醒来,端上一碗豆皮早点,放在他面前。牟虎翼打了一个手势,问他看见向梓禾没有。老人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给他。牟虎翼忙放下筷子,借着从洞顶斜射下来的阳光展开看了起来。只见信纸的前面涂了好几处,显然是向梓禾对如何称呼他颇费了一番心思,结果却什么称呼也没写,而结尾处,原本写了“梓禾”二字,后来也涂掉了。只见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我走了。望君改邪归正,做个好人,莫再做棒客了。君安心养伤,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在这里。愿君早日康复。”
牟虎翼拿着信,发了一阵呆。然后接着吃早点。吃完早点,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原本肿胀的手臂并没有加重的趋势,知道已无大碍,再过十来天,再换几次药,应该就可以康复了。
小飞呢?怎么还不回来?牟虎翼想起妹妹自昨晚出去打探消息之后,一直没有回来,不由得暗自担心。他有心出去看看,却被聋哑老人阻止了。聋哑老人打手势说,不如让他出去看看。牟虎翼知道他会些功夫,对山上也熟悉,但还是嘱咐他多加小心,才放心让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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