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春雨稍停。连日的春雨让沧河之水不断上涨,已隐隐与天涯庙河岸的草地齐平。河水湍急,泛着土黄色的波涛。大地绿意更浓,洋溢着浓浓春意。
自远处眺望,整个天涯庙被一片绿色簇拥着。暗灰色的楼阁在春雨的洗刷下更显得乌黑发亮。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涯庙西边的阁楼下方急速蹿出向悬崖边的飞瀑疾驰而去,其速度已较之常人快上十倍不止。不多时又一道人影从那阁楼之上跃下,双臂张开。宛若飞鸟滑翔。待落地之后以比前者更快的速度追了过去,转眼两人便并肩而驰。
这前者便是已经痊愈的王潇,而后者正是梁水痕。两人以区区六岁之龄,修炼月余便有如此成就,就是放在整个方圆大陆也算是绝无仅有了,更别说在天涯庙,其他人根本就是望尘莫及。
连日的雨和伤病,虽让两人在修为上的进境有所放缓,但是凭借惊人天赋,两人即使在这期间紧紧修炼较为温和的五禽戏亦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进步。也凭这一点,两人的伤势才得以在短短几日中痊愈。
如今的王潇,在五禽戏修真之法影响下也已初窥修真,只要再经过一些时日便可和梁水痕一样在感悟上达到修真要求。
不多时,两人便跑到悬崖边的飞瀑之上,却没有在折返。此时,初升的太阳在阴云中时隐时现,暖风阵阵,海浪微涌,此情此景让人有说不出的欢愉。
望着广沃无边的大海,梁水痕对王潇道:“小王哥,现在我们这样子修炼也没多大效果,五百米的距离眨眼便至,可以说不费体力,这般练下去恐怕也不会有多大提升。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其他办法了。”
王潇叹了叹道:“唉,是啊,原先还以为修炼到现在这个地步需要数月甚至一年,可是现在还没过多久,便已经到了瓶颈,若不寻求其他办法突破这瓶颈而只是这么干跑着,恐怕到老也无法步入修真境界。”
又叹了叹,王潇似乎想起什么,对梁水痕道:“水痕,我这才记起来,昨天晚上师父要我们早上过去找他,不知什么事。”
“哦,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再跑也没什么效果。”
当下,两人便朝玉衡子住处走去...
待到玉衡子住处后,两小向正在案前端坐的玉衡子微微行礼。虽然玉衡子一再强调他不拘礼节,师徒之间不必那么客气。但是欧阳破对他们这帮学生教育道:礼不可废,见到师父、老师该如何如何;见到父母该怎样怎样;见到贤士又应该干什么...总之一大堆礼数,虽让这些小孩子们厌烦,但也不得不略行一二,以免这位礼学老师无意中看见而推行他礼罚共施的理念。
而这罚便是交与陆全...
渐渐的,这些原本一肚子不愿的小子慢慢地养成了见人就行礼的习惯,个个脸上挤出怪异笑容,而陆全更是美其名曰:微笑服务,阳光工程...
玉衡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客气。接着道:“我叫你们到此,是因为有些事情要教与你们,顺便安排一下下一阶段的修炼任务。”
玉衡子语气平淡,却让两人感觉到玉衡子平时少有的威严。对望了一眼,两小异口同声道:“请师父明示,徒儿一定照办。”
见两小紧张的样子,玉衡子笑道:“呵呵,你们两也不必紧张。接下来的问题虽然严肃,但你们认真仔细地听好便是,不必那么拘泥。”
两小听罢,才略微宽下心来。
见两小放下包袱,玉衡子骤然打出两道白光,没入两小天灵,顿时让两小失去理性思考能力,神情恍惚,茫然不知所措。
见两小已被剥去思考能力,玉衡子道:“现在你们已经被我剥夺思考能力,接下来的考验完全率性而为,为师要看看你们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心态上能达到什么境界,更在天性上看你们符不符合修真要求,若你们表现不好,为师也将不会再授予你们任何修炼之法。”
说罢,右手微抬,指尖处升起一幅影像,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接着那画面一转,一幅幅尽是揭示人们丑陋内心的画面陡然出现,映入两小眼中。一切都是嫉妒、欺骗、背叛、压迫、勾心斗角...那画面中无不揭示着人性的丑恶。
看着那些画面王潇梁水痕脸色慢慢起了变化。
终于,王潇大吼而出:“可恶,这些人都该死。”整个人陷入了暴动。而梁水痕,在这些画面影响之下,那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眼也在一瞬间变得赤红,却是不发一语。而这般沉默反而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杀、杀、杀”王潇口中不断低吼,双手挥舞,却无发泄对象。而在发现旁边双目赤红的梁水痕之后,所有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出口,猛的冲了过去,抓着梁水痕扭打起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