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但还是感觉头昏脑胀,昨天他们过来,太后除了问我衣食住行之外,什么也没有多说,爸爸也一样,在我房间转了一转,然后谈到谁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哪个小女孩食物中毒离世了,关于我,一点都没有提起,越是这样,越是让我提心吊胆,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一边祈祷他们赶紧爆发,一边祈祷他们根本就忘了过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事与愿违,表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接到电话,生父已经到达火车站,让我去接人。
“怎么回事?”
太后这边应该是房东跟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生父那边,房东不可能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啊!我自己是不会主动招供的,太后的话,也绝对不会跟那边说什么。爸爸就更加不会了。
但是,是事实,生父真的已经到了,还有他的老婆。
我气的几乎冒烟,但还是只能去火车站接人,太后跟爸爸,那是绝对不会管他们的,尤其爸爸,听见生父过来,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
“你来干什么?”
“哎哟你这孩子,你爸爸不放心,来看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怎么一点不知道疼人呢,说话什么口气?”
生父的老婆姓周,快四十的女人,保养的还不错,不过跟我家太后一比,还是差一点,因为她要胖一些,看上去有些臃肿,不过胜在皮肤白,因为一直没有生育,所以生么黄褐斑啊都没有,不过,我们很是不能相处,因为我们的立场不同,她是生父的老婆,自然会向着自己丈夫,但是她坚决地认为我应该孝顺这个在我十九岁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父亲,并且对所有人说我连爸爸都不会叫,这就让人讨厌了,我们不熟好不好!
我不知道别的离异家庭中,孩子们是如何处理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的,我是个比较自私的人,所以一直认为自己根本用不上处理,因为,太后是在我还不满一岁的时候离得婚,从我有记忆起,自己的爸爸就是那个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小本事有一点点的男人,那个男人爱喝点酒,会抽烟,有时候会抱怨,但抱怨之后还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对我,作为一个拖油瓶,已经非常不错了,虽然那时候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但也很早就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一直不能够很亲密的相处,可在我多灾多病的童年,这个人给我打过针,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儿子,我的弟弟,我是如此深爱他。
这个在我十九岁突然出现在生命中的人,以施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提醒我,他是我的生父,他很思念我,我应该同样思念他,并且应该孝敬他。
据说男人们一生平均She精次数为七千二百次,平均自蔚She精次数两千次,而我只是他的这上亿的精子之中,比较幸运或者比较不幸运的一个,除此之外,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左左,爸爸只是担心你,你看看外面这么乱,你一个人还总是不回家,出事了怎么办,你妈也来了?我跟你阿姨过来,就是要带你回去。”
“我没事,你来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你们究竟是要害我呢吧!妈妈心情不好,等会到了不要乱说什么带我去哪,我是不回去的,我要复习,你又不是不知道。”
“左左……好!先别说,大人的事情,大人商量,走吧,先去你住的地方。”
我满腔闷气地挡出租车,左左这个怪名字,是他执意叫我,据说这是我本来的小名,但是在过去很多年都没有用上,他非常不喜欢我现在的名字,因为我跟爸爸,也就是我的养父姓。
还没有进小区,就看见爸爸跟太后打扮的洋里洋气,从小区里面晃荡出来了,几乎是掐着我们下车的时间。
“走吧,饭店已经订好了,现在就过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根本不想让生父进我住的地方,明显爸爸也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最好变成哑巴,于是什么也不说,往太后身后一站,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房间应该是我离开时候定的,离小区不远,一个中档中餐厅,我们只有五个人,一件小包正好合适,一路上大家都很少说话,爸爸跟生父礼貌性地说了两句,太后跟周阿姨礼貌性地打了招呼,我这个哑巴当得非常合格。
点菜,等菜,上菜,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饭局,气愤说不出的怪异,我想我宁愿出去跑个三千米,但是没奈何,这里我其实是主角。
一片沉默中,筷子敲着盘子,杯子碰着瓶子,要不是我这一身白皮肤,从我吃饭的架势看起来,恐怕会以为我是非洲逃难过来的,但是这里,我只有吃饭这一件事情干起来比较轻松。
“左左来给奶奶打个电话吧,来的时候你奶奶差点就跟来了,八十几岁的人,经不起折腾,好不容易才说服,这会算着时间一定在家着急了。
假装没有听见。
我偷偷瞄了眼太后跟爸爸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恩,能吃完饭再说,现在那边应该也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