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没人注意,许幻跟服务员要来一杯白开水。她偷偷把酒倒在地上,把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回头问小余:“你换不换?”小余嘿嘿一笑,也跟着把酒倒在地上。
一切做完,许幻自认神不知鬼不觉。抬起头向另一桌望过去,万松涛正在与一位同事碰杯,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放了心。
刚要收回眼神,视线却忽然和猛地转过头来的万松涛对在一起。许幻觉得自己耳朵里一下“嗡”的响了一声。
怎么搞得像偷窥被发现了一样,真丢脸……
过一会万松涛提着杯子来敬酒。敬过一杯后,有人找酒要给他倒上,却发现所有的酒瓶都已经空了。万松涛不禁笑起来:“想不到大家今天这么尽兴!”
有同事要叫服务员来再开一瓶酒,万松涛制止他说:“不用了,再开一瓶我们得喝到什么时候去?等下还得去唱歌呢!”他看了看许幻对大家说,“我还得和许幻合唱葫芦娃呢!”
大家全都大声笑起来。
万松涛晃晃手里的酒杯说:“这么的吧,再来最后一杯,两桌人,我们一起干了,算是收杯!”他忽然又看向许幻,“女士不宜喝太多,”他把酒杯伸向她,“来,把你杯子里的酒匀给我!”
酒精蒸腾,大家头脑发热间也变得有些百无禁忌,不禁都在一旁起哄起来。
许幻却有苦说不出,两手搓着杯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里边的液体匀给他。
给他,立刻就会露陷;不给他,大家起哄得这么厉害,等下稍一推敲就也会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不肯给……
反正给不给都是露陷,许幻干脆一咬牙,把杯子里的“酒”哗啦一下都倒给了万松涛。
万松涛端着“酒”,讲了两句话,和大家一起喝收杯。
等他一饮而尽,许幻心里忐忑不已。她紧张地瞄着他,悬着气等他发表疑惑。
可是他却咂了咂嘴,别有深意地笑着说:“今晚这茅台,真是好酒,喝了都不上头!”
一群人全都跟着附和:“可不是!”
许幻却呆了一呆。
他居然没有拆穿她!
小余推推她,一脸的疑惑,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许幻迷惘的回视她:“天晓得!”再转头悄悄去看万松涛,他正跟别人说着话。
像是感觉到她在看他似的,他立刻不着痕迹地也转过头来,一脸的似笑非笑。
许幻耳朵里马上又是“嗡”的一声。
喝完酒就去唱歌。
万松涛果然点了《葫芦娃》要许幻唱。那歌本就是儿歌,儿童的音域高得让大人根本望尘莫及,许幻说什么也唱不上去。她想起之前万松涛说过,要是她唱不了,他就帮她唱,当下她心一横,也不客气,拿了另外一个话筒就塞给万松涛。
万松涛笑着摇摇头,顺着音乐歌声说起就起。他自动把调降下好几档,就那么不伦不类的唱完了。周围同事全都左摇右晃大笑不止,一首歌把气氛炒礐aoigh极了。
同事们的热情被极大地调动起来,争先恐后地点歌唱歌,连一向羞于展现歌喉的小余都变得奔放起来,一连点了好几首。
许幻坐在角落里,看到万松涛倚在另一旁的沙发上揉着额角。
她悄悄起身出了包间。
抓来一个服务员,问清最近的便利店的位置,许幻奔出KTV。
不一会,她手里拿着许多瓶力克回来。
进了包间,她把力克放在茶几上,扯着嗓子像模像样地叫了两声:“谁难受的话,这有力克,喝一个解解酒再唱!”大家正玩的hing,一边唱歌一边喝酒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许幻和她买的解酒药。
见没人太过在意自己,许幻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随手一样拿过一瓶力克,走到万松涛身旁坐下。
“万总,给,喝一个解解酒吧,能舒服一些!”
万松涛抬起头看看她。
许幻本以为他醉了,可是此刻看着他清亮的眼底,不禁又有点迷惘起来,拿着力克的手也不禁要往回缩。
他却拦住她后退的趋势,冲她一笑,接过她手里的力克,拧开,仰头喝了下去。
“谢谢!”他对她晃晃手里的空瓶,微笑着说。
这笑容和那晚他说谢谢的时候一模一样,许幻差一点就要忍不住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可是最终,她还是咽下了那句话没有问。因为她发现在他眼底,没有涌起过一丝丝的似曾相识的波澜。
她那么容易就记住了他,并一直念念不忘;可他却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她了。这事实让许幻觉得有点忧伤。
《风花雪月》红九ˇ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三)ˇ 最新更新:2012-01-09 14:33:43
喝酒唱歌的时候,万松涛挺随和的,可是一旦工作起来,他却立马变身——脸上那种温和微笑再也不见,周身都会泛起肃杀之气。他最恨人粗心,如果是因为不会而导致的错误,他一般还可以原谅;可假如是因为粗心而犯的错误,他却丝毫不能容忍。在他的地盘,不会可以学,会就不可以犯错。
而许幻一向没什么缺点,只除了有一点粗心。
所以这段时间下来,她成为组里挨批评最多的人。有时候被万松涛劈头盖脸的训诫以后,连其他同事都要忍不住担心她会承受不了压力和羞辱而跑上三十六楼楼顶跳下去。
不过还好,除了被训哭之外,许幻暂时还没有想到轻生。
只是她再也无暇回味暗恋那码事了,她现在对万松涛简直充满畏惧。时不时就看到他对自己双眉紧皱指出一个又一个错误来,警告她要是再这么粗心大意就不要干下去了,卷铺盖回家好了,面对这样厉声厉色的万松涛,许幻只想躲得远远的。
他们组不久后接到一个新的IPO项目,一家资历雄厚的企业奔着万松涛的金字招牌而来,让他们帮忙做上市。一个项目用不了那么多人,平时自己经常犯错误,许幻根本没敢幻想过万松涛会把她挑进项目组里。知道自己是项目组成员的时候,许幻几乎不敢相信,反复核实后才敢确认这是真的。
这是她毕业以后第一次真真正正接触到项目,之前一直帮同事们打打杂,做些边缘事务,从来没有机会加入到项目组里去。为此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与兴奋。看着小余望向自己时的歆羡眼神,她告诉自己一定得珍惜机会,再也不要犯那些让万松涛恼火的低级错误。
其实除了兴奋,她心里还有一点疑惑。她以为万松涛该是嫌弃自己的,没想到他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一连几天,许幻都没有按时下班。她留在公司里加班,努力整理着企业的各项资料。她想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多用用功,少犯些错。
为了节省时间,她经常一盒泡面就把自己打发了。累了的时候就随便打开个电影看一会儿。今天她看的是《杜拉拉升职记》,里边杜拉拉和王伟本来是一对,可是因为公司有规定内部员工之间不可以谈恋爱,非要谈的话那就走人,两个人为此闹得分不分合不合的。
看到这许幻心里有点堵。她把电影关掉,发起呆来。
貌似他们公司也有这样一个规定。
可是,为什么不许员工之间谈恋爱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和小余聊起这事来,小余很无所谓的说:“谁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怕两口子齐心协力把公司搞垮掉吧!”许幻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真不该指望你能给我一个靠谱的答案!”
晚上许幻依然留在公司加班。正饿着肚子打算泡面吃的时候,身后总经理办办公室的门被拉开。许幻应声回头,看到了正在向外走的万松涛。
“还没走?”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问完又不约而同笑起来。
下了班之后的万松涛是人畜可近的温和,“这么辛苦的加班还吃泡面?太虐待自己了!”他看着许幻手里的康师傅笑着说。
许幻晃晃面盒,问万松涛:“要不要一起吃?”
万松涛一脸的敬谢不敏,“一起吃可以,但是面就算了!”他走到许幻跟前,拿过她手里的面放在桌子上,“天天吃面会发胖的,吃了这么多天你都不腻吗?今天就放过你自己吧,走,我请你吃顿好的去!”
许幻怔愣愣地就跟着万松涛上了他的车。在车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好多天面?”
万松涛嘴角扬了扬,似笑非笑地:“你藏在桌子下面那一堆方便面在日渐减少!”
许幻咳嗽一声,捋了捋鬓角:“我以为你不会有精力注意到手下员工的桌子下面的!”
万松涛这次真的笑出来:“我也的确不是注意每一个员工的桌下就是了!”他的话让许幻的心怦怦直跳,“只是你总是犯错误,我不盯着点,不放心!”
许幻囧囧地低下了头。
下车前,她鼓足勇气扭头对万松涛说:“万总,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犯低级错误了!真的!”
万松涛看着她绽开微笑,不接她的话,只是说:“下班之后,不用叫我万总!”
许幻怔住,“……那叫你什么?”
“随你!”万松涛笑眯眯地说,“松涛或者Will,都可以!”说完推开车门先下了车。
许幻有点惊魂不定。
松涛……
她想就算再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亲昵的叫他。
本来不过是想两个人简简单单吃顿饭,结果不成想刚一下车万松涛就遇到一伙熟人。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拉着他们一起吃。实在推诿不过,万松涛征询许幻的意见:“要是方便的话,就和他们一起吃吧;如果觉得为难就找个理由说身体不舒服!”
许幻看着他脸上那种略显无奈的笑容,心头有点麻酥酥的,立刻说:“没事儿,只要不给你添麻烦,我没什么不方便的!”
等入了席那伙人让万松涛介绍许幻。万松涛站起来对他们说:“这是我一手下!”那伙人立刻不干了,直嚷嚷:“少来!哥几个打从认识你那天起就没见过你带着手下招摇过市的!”其中一个胖胖的人直接对许幻说:“妹妹,别怕,告诉哥哥,你是谁?哥哥不是坏人!”
许幻抿嘴笑起来,“我真是他手下!”
那人大手一挥,“少来!”扭头又对其他人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他又转回头看着许幻,指着万松涛对她说,“妹妹,别逗哥哥了,就老万那号,自己给自己立过规矩,坚决不跟同事搅在一起,你现在跟哥哥说你是他手下?!什么也别说了,妹妹,你就罚了这杯酒吧!”边说边把酒墩在许幻面前。
许幻心头狂跳,抬头看向万松涛。他却一脸从容,拿过她面前的酒杯对那人说:“胖子,别跟小女孩面前胡说八道,我们加班加到现在,一起出来吃个晚饭不应该吗?怎么能叫搅在一起呢?”
胖子不依不饶的怪叫:“反正之前加班可没见你带着哪个女下属一起出来吃饭的!”
万松涛告饶:“得,我跟你这也说不清了,这杯酒我喝了,你也别跟我搅合了,咱们赶紧吃饭成吗?我这还饿着呢!”说着一仰头把酒喝了。
胖子嘿嘿地笑:“是你饿还是你怕你的手下妹妹饿啊?”
万松涛从桌上捡起一副筷子朝胖子脸上砸过去,“死胖子,给我闭上嘴巴!”
胖子一边躲一边叫:“得,得,开始动手了,我闭嘴还不行吗!”
菜一道道端上来,万松涛附在许幻耳边悄悄说:“赶紧吃,等下这帮酒鬼会来灌你酒,那时候你就没空吃饭了!不过记住,不用喝,交给我就好!”
许幻冲他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直把自己点得面红耳赤的。察觉到他眼底像带着些与平时不同的笑意,她赶紧收回眼神埋下头对着碗喝汤,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让万松涛说着了,这群人的确是酒鬼,没吃一会儿就开始频频要灌许幻喝酒,全被万松涛挡了下来。饭局散的时候,万松涛已经有些醉。许幻也好不到哪去,脸红得像发烧一样。她后来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起哄灌万松涛一杯杯的喝,也替他挡了几杯。
大家都喝了酒,谁也不能再开车,只好一个个的打车回。
等车的时候,许幻搓着手,万松涛问她:“冷吗?”她摇头干笑:“不冷,只是不搓手的话,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万松涛也笑起来,“那那天晚上你也是因为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搓手的吗?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冷呢!可怜巴巴的!”
许幻一下怔忪起来。酒精让她脑子转得有点慢,好半天她才想明白一件事。
“你居然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根本已经把我给忘了……”她幽幽地说。
车来了,万松涛拉开后面车门让她进去,之后自己也坐进后面。
“我像是记忆力很不好的人吗?”他对着她微笑,“我那天只是车坏了,脑子可没坏!”
看着他那么迷人地对自己笑着,许幻一下子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见耳朵里又“嗡”的叫了起来……
虽然经过那样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夜晚,可是许幻觉得万松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本质改变。做错事的时候一样劈头盖脸的照骂不误,一点情面都不留。许幻又被他教训哭好几次。
最严重的一次,许幻只是忘记整理一分工作底稿,开会时万松涛却当着所有同事甚至企业领导的面,毫不留情把她痛批了一顿。她挂不住面子,会议一结束立刻跑到卫生间哭起来。小余劝她:“别哭了幻幻,他也不是就针对你一个人,谁做错事他都这么骂的!”
许幻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所有做错事的人里,真的只有她受到的惩罚是最严厉最苛刻的。
接下来一连几天许幻都躲着万松涛,文件能让别人送就让别人送,请示能找人代批就找人代批,实在躲不开走个对头碰时也匆匆打个招呼就快快闪人,晚上要加班也一定瞅准万松涛走了她才留下,否则宁可抱着电脑跑到楼下的星巴克去。
项目马上要送报会里去审核了,却临时出了点状况,前景有点不太乐观,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因此万松涛倒也没时间跟她计较。只是有天加班加到半夜,他下楼买咖啡时看到她,就走过来跟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这么晚了,要加班回公司,这里不安全。”
第二句是:“别怄气了,我想你明白一个道理,爱之深,责之切。”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许幻一个人抱着电脑坐在星巴克里翻江倒海地发呆。
一星期后项目要送上会里去审批了。临去证监会之前,大家都很紧张,因为不知道那个临时状况会不会让他们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他们都寄希望于万松涛身上,祈盼他能够完美通过审核委员们的提问。
他们知道,这个时刻万松涛也不轻松,虽然他以前做过那么多项目,可哪个也没有像今天这个这样棘手过。
他们不敢去敲他的门催他出发,他们知道他心里有数。
一群人在工作区等候时,前台秘书忽然喊许幻。
“许幻,万总让你过去一下!”
许幻腾地一下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往万松涛的办公室走去。
刚一进屋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是万松涛,他等在门口,等她一进来他就立刻关了门,又一把把她扯过来压到墙上,紧紧地贴着她,问:“许幻,我现在想吻你,可以吗?”
许幻傻住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力地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凶猛甚至激狂,许幻有点被吓到了。等他放开她时,她除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急急地喘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他眼底有了歉意,“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紧张!”
许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喘喘地问:“那现在呢?”
他眼神深邃得不见底,“还有一点;不过,已经好多了!”
许幻攀住他的肩膀一把扯过他,笨拙却毫不迟疑地对着他的唇吻上去。
他怔了一下后,立刻反守为攻。隔着一道门,外面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里面的人昏天黑地的吻着。
很久之后,门开了。万松涛步履从容一派自信地走出来。身后跟着面颊绯红不停捋着鬓角发丝的许幻。
“走吧!”万松涛轻松自若地召唤大家,“我们出发!”
经过焦灼的等待,终于传来好消息。
项目过了!
大家都像打了强心针一样又叫又跳,高兴得就差昏倒。
照例项目通过之后,下了班所有人要一起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整个下午大家都很亢奋,一边等着晚上的庆功宴一边不停地重温着项目通过的细节。
“你不知道,”有个同事正对另外一个同事唾液横飞地描述着,“万总那叫一个横扫千军气势万千!所有问题,不管多犀利多刻薄,完全难不倒我们万总,全被他力拔山兮气盖世地给解决掉了!”
许幻忍不住在一旁摇头。这人显然太兴奋了,连诗歌都胡乱用上了。本来她自己也是兴奋的,不仅因为项目通过,还因为……
想着想着,她的脸就不由发烫起来。
正暗暗地美着臊着,忽然听到一片骚动声。她抬起头,看到小余像火车头一样满脸不可思议地冲过来。
“幻幻幻幻,不好了!刚刚我听前台美眉说万总要辞职!说是辞职书早就交上去了,只等项目做完就要走人呢!”
许幻手里的笔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围过来,问她:“许幻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下午你被万总单独叫进去那么长时间,他什么也没跟你说吗?”
许幻怔怔地摇头。
大家面面相觑起来。
“万总为什么要走?刚来也没多久,又做的好好地,项目也过会了,干嘛要走呢?难得遇到这么一位称心的好领导,虽然平时批评我们挺严厉的,可那也是因为我们的确做错了事,他在总部那不知道多维护我们呢!真不希望他走!”
许幻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过一会大家看到万松涛抱着纸箱从办公室里出来,全都僵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是万松涛先开口:“怎么都愣着?不是一起吃饭吗!都走着吧!都开心点,就当一起给我践个行!”
大家这才陆陆续续地往楼下走。
电梯里,许幻就站在万松涛旁边。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辞职,可是大家都在,她说什么也没张开嘴。
等到吃上东西又喝了点酒,气氛才算好一点。大家轮流去跟万松涛敬酒。趁敬酒的时候他们问万松涛为什么要辞职,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干完了酒却有意无意地朝许幻那边看了看。
轮到许幻和小余去敬酒。喝完以后,小余先回了座位,许幻却没走。她鼓足勇气,问万松涛为什么辞职。
大家以为万松涛也会报以一笑什么都不说的。结果他们都想错了。
万松涛把酒杯放到桌上,转身看着许幻,忽然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许幻一下子就哭了。
一旁的同事们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副局面,一时间全都楞住了,足足好几秒钟之后才晓得要叫好和起哄。
万松涛松开许幻,对着大家抱拳讨饶,大家逼问他刚刚对许幻说了什么,是不是我爱你那三个字。
万松涛朝许幻挑挑眉,“你们问她自己不就知道了!”
大家就都看着许幻。
许幻睫毛上还带着眼泪,脸上却极灿烂地笑起来,摇摇头说:“他才不会说那么俗的话呢!”
之后不管再怎么灌酒怎么逼问,谁也没能从许幻嘴里问出来万松涛到底趴在她耳朵边说了什么。
直到很久以后,小余威胁许幻说:“你如果不把陈年往事交代清楚,我明天就拒绝给你当伴娘!”许幻才不情不愿地告诉她,那天万松涛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他说:我辞职,就是想像现在这样,不用再顾忌什么公司规定,在想抱你的时候,能够光明正大的抱着你!
小余觉得,许幻学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幸福泛滥得简直快要溺死人。
【完】
《风花雪月》红九ˇ小姐,少爷不在家!(一)ˇ 最新更新:2012-01-01 00:42:43
一醒来,翠儿就迫不及待告诉我两件事。
第一件:“小姐,现在已经日上三竿,恭喜您又为曾家省了顿粮食。”
她阴阳怪气的调调换我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白眼。
第二件:“小姐,少爷不在家!今儿他一早就出去了!”
我立刻掀了被子跳下床,边穿鞋子边急急忙忙地怨恼翠儿:“他不在家?!那你还不早点把我叫醒!”
这次轮到翠儿冲我翻白眼。
这丫头最让我欣赏之处便是,她主子对她做了什么,她便也敢对她主子做什么,丝毫不畏惧有一天她主子会把她丢进猪圈里和死猪们放在一起浇开水。
“我倒是想叫您啊!可是您也知道,就您那死猪一样的睡容,就算我在您身上浇开水您也未必醒吧!”
……
这丫头是不是吃过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的招数也能勘破,真是得婢如此,岂有此理!
我再翻个白眼给她:“别那么多废话了,简直是浪费光阴!我洗脸,你去厨房拿点吃的,垫吧垫吧咱们赶紧出府去玩一会儿才是真的!”
翠儿再翻回个白眼给我,才扭扭的奔着厨房去了。
我抖了抖。真不知道我们这对主仆最后翻白眼会不会翻成两个瞎子。
我叫曾离,富甲天下的曾家那个曾,和离那个离,算是曾家的三小姐。
为什么“算是”?很简单,因为虽然我娘是曾家过世当家老爷子的五姨太,可我却并不是曾老爷子的亲闺女——我娘是带着我嫁进曾家的,我自个有个亲爹,是个不务正业的秀才,手不能挑肩不能提还不好好读书,学人家赌钱赌到卖房子卖地,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卖媳妇卖闺女的时候,我娘在族里正义的长老的主持公道下,和我亲爹和离了。
后来我娘凭着村里一枝花的姿色,不小心迷倒了过路人曾老爷子,曾老爷子为了得到我娘芳心,郑重许诺将会视我如己出。在曾老爷子的保证和黄金换鲜花换蜜饯换绫罗换绸缎的凶猛攻势下,我娘很快就被攻克了。
于是她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进了曾家,做了曾老爷子最小的姨太太。
许是我娘那种乡下人的质朴美令曾老爷子回味无穷,他在我娘之后直到两年前去世以前,竟再也没有纳过妾,可以说他对我娘真是宠翻了天。
而我这个拖油瓶,女凭母贵,过得也真真是逍遥快活。
在曾家,从来我想睡到几时起便睡到几时起,谁也不敢多言半句。谁多言我就扮柔弱给谁看,使劲地咳嗽两嗓子,假装一副要病倒的样子。我一这样,我娘可就受不了了。我是假柔弱,可我娘却是真不行,我这边一咳嗽,她那里就心疼得要吐血。她一要吐血,曾老爷子就像被人拧了心肝一样的叫肉疼。这一圈罪受下来,最后叫苦的总是曾老爷子。所以最后,谁也不敢管我,我成了曾家最无法无天的野蛮千金。不过她们私底下都爱省略性的叫我野千金,个别人省大发了直接叫我野种。
我倒是无所谓,在曾家老爷子那里也就不小心地说上一嘴,可曾家老爷子却真真的老大不乐意呢,硬是把这么叫我的人都赶出府去了,弄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呵呵呵呵……
后来曾老爷子去世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可是谁料到曾老爷子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绝世好老头子,他居然立下遗嘱说,除非他的继承人,曾家大少爷曾颜善待我们母女,否则我有权把曾家一切付之一炬还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他在遗嘱里说他已经和县太爷什么的都打好招呼了。
于是我在曾家的日子,虽然得有些必要的收敛,可也不至于变得悲惨。
说起曾老爷子的继承人,曾家大少爷曾颜,我就忍不住抖上一抖。
这我该称之为大哥的人,因为长得特别好看,被卫城闺秀们一致封为卫城第一帅——这是多叫人寒冷的绰号啊……
不过他长得的确蛮好看的,起码在我所见过的人里,他是最帅的。
可是好看有什么用?他看到我时,总是冷冰冰的绷着一张脸,那一副嫌恶兮兮的样子,真叫我想咳嗽想吐血想扮一病不起躲起来不见他。
他并不是对谁都冷冰冰的,对别人他倒总是和和气气,只有对我,他才一副我欠他几辈子银子不还的可恶样子。
我不就是个继妹么!可是继妹也是妹啊,他至于这样厚此薄彼么……
我有一次偷偷喝了点酒,借着酒劲便跑去企图和他促膝长谈一下,我很想推心置腹地告诉他,做人要像他爹那样,要有一颗宽广博爱的心,要能爱别人的女儿像爱自己的女儿、爱别人的妹妹像爱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只回了我一句话:“你不是我妹。”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我是你妹!”
他说:“不是。”
我说:“是!”
他说:“是什么?”
我说:“你妹!”
他说:“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俗。”
然后转身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吹着晚风带着醉意抖个不停。
MD,我哪里粗俗了?!
以前曾老爷子在世时,我没事扮个男装溜出府去玩上一玩,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曾老爷子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从他去世以后,曾大少当了家,我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但凡他在家,我就没有成功溜出去的时候。那个变态大少,真不知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哪怕狗洞旁边都布了眼线,我几次试着从那儿钻出去透透气,几次都被他当场活捉。
我气得曾经当着他的面指天指地地凶残发过誓: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告的密,我一定抽他的皮扒他的骨吃他的肉!
面对我的咬牙切齿曾大少无比淡定。他命人牵过来许多条旺财,轻飘飘地跟我说:“曾离,这么多告密者,你想从那一条开始吃?尽管放手挑,吃不完我会帮你!”
面对一只只呼哧带喘彪悍无比的强壮畜生,我不由自主抖了抖,最后只骂得出一句:“走狗!”
从此我若想溜出府去,便只有趁着曾大少不在家的时候,而且还要保证不能叫他发现。倘若他回来后发现我溜出去了,就会巧立名目想法设法先把我娘支去庙里上香还愿,几天不回,而这几天里我没了靠山就不得不乖乖认罚。
他罚我的方式很禽兽,把我和他关在一起,逼着我……看他吃饭!全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珍馐美食!那么多那么多的好吃的,他在吃,而我,我只能看着他吃,自己一口也吃不到!!!
我被他这样又饿又馋的,几天下来简直要发疯。
他把我封堵得严严实实,杜绝掉任何翠儿可以偷偷给我送吃的的可能。
有一次我被馋得急了,很勇敢地掀翻了他的饭桌,指着他的鼻尖质问他,对他自己的亲妹妹会不会也这样惨无人道?
他说:“她们又不会像你一样不听话,想方设法溜出去野,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
我说:“可是她们不是不想出去的,只不过是她们怕你!”
他说:“谁怕我?”
我说:“你妹!”
他说:“曾离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粗鲁。”
我抖啊抖,歇斯底里地问他:“我到底哪里粗鲁了?”
他说:“你又不是没溜出去过,不会不知道,当今你妹两个字,已经成为最流行的骂人之语了吧?”
!!!!!!
我还真是不知道啊你妹!!!
还有大哥我跟你讨论的不是骂人啊你妹!!!
我在问你会不会对你妹也这么残忍啊你妹!!!
只给看不给吃这么馋着我我会失去理智会扑倒你啊你妹!!!
而我也真的抖啊抖的扑到了他身上啊曾颜你妹……
我把他推倒,骑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襟激烈地摇晃,我对他发出心底里最愤怒的一声怒吼:“大哥我饿啊我要吃饭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扼得气闷,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把脸转向别处,咳了一声,然后转回来一副很淡定样子,问我:“饿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你确定你想吃饭是饿的不是馋的?”
我:“……”
曾颜你妹啊!!!我就是馋的肿么了!肿么了!肿么了!!!
《风花雪月》红九ˇ小姐,少爷不在家!(二)ˇ 最新更新:2012-01-01 00:59:29
【为了庆贺新年的更新^_^祝大家新年快乐!!!!】
草草吃了点东西,我和翠儿换好男装,溜出了府。走前我没忘从曾颜房间摸了柄扇子出来。
翠儿对我的举动饱含不屑,翻白眼问我:“小姐,不是人人拿柄扇子都能扇出风流倜傥来着!天凉了,当心伤风!”
我用扇子毫不留情敲她的头,“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小’看我——日益汹涌的——胸呢?我拿扇子是为了遮胸好么!”我对她挺了挺胸脯。
真是麻烦。不知道是不是今年馒头吃得比往年多,从年初开始我的胸就一直胀胀的疼、疼疼的长、长得鼓溜溜……以前用白绫束胸并不觉得痛苦,可是现在只要稍微缠一缠,我心头就有种想对曾颜喊“你妹”的疼痛的忧伤。
其实如果我没遇到曾颜的二妹曾二妹,没听她胡言乱语,可能今天我的胸还是可以安安分分隐藏在裹胸布里的。
都怪曾颜你妹!
那天,我觉得胸胀胀的,就跑去问娘怎么回事。娘说:“离儿莫恼,你的胸脯丰隆,这是你得天独厚的福气,这福气可不是谁都盼得来的!以后,你的……定会很喜欢的!”
我问:“……,是什么?”
娘的脸居然红了红:“就是你未来的,嗯……”
我问:“什么是我未来的,嗯?”
娘娇嗔我:“你这孩子,怎么尽刨根问底问些这个!真是不知羞!”
我:“……”
我怎么不知羞了?我问什么了?从头到尾都是娘您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自浮想联翩好么……
后来从娘那里离开时,我碰到了曾二妹。我就问她:“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二妹莫恼,你的胸脯丰隆,这是你得天独厚的福气,这福气可不是谁都盼得来的!以后,你的……定会很喜欢的!”
曾二妹凉凉地睨着我:“你是想跟我显摆吗?”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是指什么。”
曾二妹说:“我不知道,你可以问你娘。”
我很淡定地告诉她:“我娘说:离儿莫恼,你的胸脯丰隆,这是你得天独厚的福气,这福气可不是谁都盼得来的!以后,你的……定会很喜欢的!”
曾二妹眼角有点抽:“你果然是在显摆!”
我有点糊涂:“这是好事吗?”
曾二妹冷哼:“不是吗?”
我疑惑:“是吗?”
曾二妹翻白眼:“嫌是坏事就压扁它们好了!”
我虚心求教:“怎么压?”
曾二妹不耐烦:“用两只手压!”
于是我每晚睡前都躲在床上努力揉来揉去的想要压扁我的胸。
可谁知道,几个月后,它们好像更大了……
八月十五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做新衣裳,穿了去年那件旧衫跟着曾家人一起去亭子里赏月。
那天我吃得很少,因为觉得很胸闷,憋憋的极不舒服。
第二天家里那个专用裁缝大娘就来了。
量尺寸时,我问大娘:“是不是我娘叫你来的?”
大娘却摇头:“不是!是大少爷吩咐小的过来的!”她一边量着我的胸脯,一边笑眯眯地说,“大少爷真是细心,三小姐是该换一茬新衣了!”
大娘走后,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去谢一谢曾颜,于是去找他。
我说:“谢谢。”
他问我:“谢什么?”
我说:“你把裁缝叫来给我做新衣服。”
他说:“哦。”
然后静默了一下。
然后他又说:“不用谢。我只是怕你憋死。”
我:“……”
我也静默了一下。
然后我说:“曾颜,你妹!”
走在街上,我吸口气缩了缩肩,摇开扇子挡在胸前,问翠儿:“还能看出,这里比别的地方高出一块来吗?”
翠儿哼唧一声:“正面,不能;侧面,可以!”
于是我扯过翠儿挡在我一侧,拖着她一路贴着墙边走……
两边都有挡,这回总看不出来了吧!
正得意地经过城里最大的酒楼时,我忽然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给砸到。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有点天女散花的感觉……
翠儿一抬手,从我头上抓下一把东西,递到我眼前,无比激动地叫:“小姐,看!瓜子皮!”
我立刻愤怒了!
飞天瓜子皮,不要紧;砸在我头上,也不要紧;关键是,瓜子皮请不要湿哒哒的好么!这样砸在我头上我会觉得很恶心啊!!!
我立刻抬头叉腰向上怒吼:“谁?谁丢的瓜子皮?”
二楼有个公子哥探出头来,瞧见了我,眼眯了眯,嘻嘻一笑:“哟?这是,谁家的小姐在女扮男装啊?”
我怔了怔,扭头问翠儿:“他居然看出我真身了?”
翠儿翻白眼:“小姐我求求你,你这样叉腰拱胸的,你那里简直山一样高,看不出你是女人的都是瞎子!”
我立刻缩了身。再抬起头,我对那公子不愤喷道:“喂!你哪家府上的?你家里大人没有告诉过你有教养的人嗑瓜子是不该随地乱吐皮的吗!”
那公子趴在窗口,嬉皮笑脸的反问我:“那,你又是哪家府上的?你家里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大家闺秀是不该这样女扮男装招摇过市的吗?”
我义正言辞地提醒他:“喂!我先问你的!”
他答:“好吧,我是尚书府家的二公子。该你了!”
我想了想,他既然二,那不如我也二,大家一起二一下和乐融融啊。
于是我从容地告诉他:“我是首富曾家的二小姐。”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转身向窗子里面看了看,又转回来,探头问我:“你是曾家的二小姐?”他声音古里古怪的,听起来特别想让人问候他妹。
我不耐烦的一摆手:“对啊对啊!喂!我说你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啊?”
他胡乱说了句对不起,又问我:“你认识曾颜吗?”
我“噗”地就笑出来了:“你认识尚书吗?”
他笑嘻嘻:“你这样女扮男装溜出来逛大街,不怕你哥知道会罚你跪祖宗牌位吗?”
我冲他翻白眼:“你这样当街乱丢口水兮兮的瓜子皮,不怕你爹知道会罚你扫大街吗?”
他又回头向窗子里看了看,像有谁在跟他说话;然后转回来,对我勾勾手,“你上来!”
我也对他勾勾手,“你下来!”
他冲我眨眨眼:“你哥让你上来!”
我冲他拍拍胸脯:“你姐让你下来!”
忽然眼皮有点抽筋……
他刚刚说什么?
你哥让你上来???
你哥!!!
揉揉眼睛,我抬头向上仔细的看。
一颗头颅正慢慢探出窗口……
看清那颗头属于谁的之后,我手中的扇子“啪”一下掉在地上……
那个人站在二楼,对我勾勾手指,“上来。”
我感到有阵阵阴风,正从身边吹过……
《风花雪月》红九ˇ小姐,少爷不在家!(三)ˇ 最新更新:2012-01-02 14:41:49
我带着翠儿一步慢过一步往楼上蹭。走到一二楼中间时,我忍不住回头问身后的翠儿:“要不然,我们干脆落跑吧?”
翠儿推着我的ρi股把我往前拱:“异想天开什么呢?小姐我求求你,你不想在曾家混了可我还想继续领曾家的俸银呢!”
我惊了:“丫头片子,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吧?”
翠儿依然推着我:“反正给我发银子的确实不是你,是大少爷!”
我……有点想哭!
我问翠儿:“你家乡有妹妹吗?”
翠儿有点不明所以,懵懂地答:“有一个,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替我问候她!”
到了楼上,我磨蹭在门口不往里走。
曾颜坐在桌子前,眼皮没抬,一直耷拉着,手里端着杯酒,正小口悠哉地啜着,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做作的德行。
翠儿却在我身后泛起花痴:“哇!这样尊贵中流露着忧郁的大少爷可真是帅呆了呢!”
我脚下一软,差点栽下楼。
这丫头疯了!
曾颜玩深沉一直不说话,尚书家的二公子倒先开了口。
“二妹,站在那里干吗?快过来坐啊!”
我白他一眼:“没家教!”
他被我呛得有点莫名奇妙:“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二妹?”
我说:“我指的不是丢瓜子皮的事。”
他问:“哦,那你指的是什么?”
我挑挑眉,话锋一转,问他:“二公子你说,要是姑娘还没出阁就被个男人大喇喇的直呼闺名,那这个男人是不是很没家教啊?”
二公子笑得灿烂极了:“何止没家教?简直就是臭流氓!”
我连声附和:“对!对!就是臭流氓!对了,还没请教二公子尊姓大名?”
二公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在下柳衡!二妹可以叫我柳哥哥或衡哥哥!”
我看到曾颜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柳衡问我:“那二妹呢?”
我指指曾颜:“你问我哥!”
柳衡转头看向曾颜,曾颜抬起眼皮,瞄了瞄我,眼眯了下,弄得我一哆嗦。
他懒懒地回答柳衡:“我妹妹,闺名二妹。”
柳衡脸颊抖了抖:“就、就叫二妹?”
我看着他,得意的笑、得意的笑:“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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