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护胃,冷汗直流,痛得想蹲下去。这一来,步伐便慢了,落后他好几步。我勉强赶上去,拉住他的衣服。天桥上人潮来来往往的,他护着我到桥边,低声问候。我指指胃部,痛得说不出话来。
“又胃痛了?妳在这里等着,我帮妳买药去。”他的语调里包含着一种关心,让人觉得很温暖。
我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看妳这副样子,把妳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在药局里,他买了好几种胃药,向老板要了一杯水,就要我全都服下去。老板摇摇头,说:
“先生,虽然只是胃药,但也不是这种吃法!”
说完,从那堆五颜六色的药中,挑出一、两种混合配在一起,要我服下去,其它的就全部收进玻璃柜里。
我们在药房里坐了一会,等药效发生作用才离开。
等我们坐在一家布置优雅、情调柔美,音乐声淙淙流泻的下午茶专门店后,劳勃瑞福背靠着椅着,直视着我。
“好了!妳现在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
“说妳为什么在该上课的时间,出现在电影院里。”
“那你自己呢?该上课的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电影院?”
“因为我是老师,妳是学生。学生是不自由的。坏孩子,老实说,是不是逃课了?”
他嘴上说的严厉,眼底的笑意却好深。我啜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
“我讨厌柠檬红茶。”
“什么?”
“我说我讨厌柠檬红茶。”
“那妳为什么要点红茶?”
“是你自作主张帮我点的!”我抗议道。
他瞅我一眼,然后说:“那我的薄荷茶给你。”
我摇头:“不用了,反正一样难喝。”
他微微一笑,专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承受不住他带笑的眼波,只一直垂着眼睑,也不说话。
要猜一个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我一向拙于揣测别人的心意,那实在是件太累人的事,我以冷漠伪装自己。感情脆弱的人,还是寡情一点的好。
劳勃瑞福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颚,审视着我。我大胆回视他,他轻轻的笑了。
“妳很倔强,不妥协。”
“那要看是什么事。”我说。
“比如--”
“比如说,如果你坚持付帐,我也不会反对的,绝对妥协到底。”
他的笑意更浓了:“妳都是这样敲诈别人的!”
“不!那要看对方是否愿意让我敲诈!”我一本正经的说。
“像我这样?”他抬了抬眉毛。
“是的,像你这样!”我也抬了抬眉毛。
他笑开了脸,很愉快的样子,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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