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天可难为死了郁处霆,因为与顾以飐的十步,不慎落入以桥姑娘布下的陷阱数次,每每从坑中爬出以飐已经没了踪影,弄得他自己不得不自信还是十步继续跟下去。以飐坐在屋子里吃饭,他只好在外面看着,随后小心移动直到以飐吃完出门,自己才进门赶紧顺两块干粮继续跟。睡觉自然同前要爬到药庐屋顶,以免打破第一次的坚持,如此这番到了第三日晚上,郁处霆终于在自己的瞌睡中被顾以飐的左脚踹醒。
“玩累了?”
“嗯……”
一心维持的十步距离在睡梦中被打破了。
“玩够没?”
“没……”
玩够了等于白玩所以即使玩够了也要说没。
“那继续?”
“好,不过是我先还是你先?如果我先可能会慢点,有点高……”
因为在睡觉所以月黑风高的此处是屋顶。
两人话音刚落,随后便一起一落都到了地上,一起是因为以飐是自己跳了下来,一落则是因为处霆被人踹了下来。
顾以飐用右脚踹了踹气息不明的郁处霆,见还活着问道:“干嘛要跟我学,你这水平随便找个谁都能练一段。”
郁处霆顺了顺气,抬起头来道:“不知道,大概是有保证,又或者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那个,”说着郁处霆比划了下之前以飐御水化龙时的招式,“很拉风。”
“这个?”以飐见他比划的乱七八糟的,单手一挥,一条水龙便从山顶慢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全没有之前与以桥过招时的凌厉。
但即使这样,郁处霆眼中的景象却是月夜之下,神龙见首不见尾,龙身绵延了几十米,加之难免稍加美化,待龙头晃晃悠悠在他面前停下来的时候,其气势依旧很是震撼。这震撼的气势,以至于在后来以飐的恶魔教导过程中一直作为郁处霆幻想的动力,此刻不免更是激动:“就是这个!”
一说完整条水龙便从郁处霆的头上灌下,彻底给他冲了个够。
郁处霆想起之前以桥被冲不免再次肯定,“果然连效果都是一样的。”
以飐见他被冲的稀里糊涂醒过神来又道:“教这个麻烦得很,而且要我家老爷子同意,现在不能教。”
处霆睡意全无,想起了之前冬解的话,不免一提精神,“二哥教什么,处霆学什么。”
顾以飐嘴角一挑,看着眼前这个想追自家桥丫头的臭小子的诚恳眼神,一声冷笑。
“好,就教你点‘什么’。不过可别怪我,万一你有个‘什么’。”
第二天,顾以桥从树屋出来就看见了挂在身后山泉上脸色惨白的郁处霆。
“以桥姑娘早……”
看见半死不活还在不停向上攀登的郁家少爷,顾以桥第一反应就是吹了一直还没用过以飐给的竹哨。果然哨声刚落,山顶便传来了自家二师兄精神抖擞的吼声。
“桥——丫——头,终——于——想——师——兄——了!”
以桥听到喊声立刻悔意顿生:悔犹不及啊悔犹不及,当初如果跟大师兄一起下山,哪会沦落到这般光景。还是应该先说我吹错了吧,嗯,我吹错了。
眨眼功夫顾以飐已经一溜烟地出现在了以桥面前,指了指还在原处的郁处霆,“怎么样,好不好玩?”
郁处霆天刚擦亮就被以飐捆着顺下了山,顾以飐原意是要一脚踹下去的,可想了想离以桥的树屋太近,难免这小子不喊两声再吓到师妹就还是温柔了一次。所以此刻的郁处霆正手脚被捆,攀在离山底小池两丈的位置进退不能,不过身上倒是有根不粗不细的绳子直系到山顶。
顾以飐不耐烦地冲着处霆道了句:“怎么才爬这么点儿?赶紧的,爬一次吃一顿,照你这速度到上面夜宵都赶不上了。”郁处霆听完赶忙点头,转头过去又专心开爬,只是只有一双被捆的手脚,再加上自己这底子,看来赶上午饭是件奢望了。
不过还是顾以桥更懂一物降一物之理。
“师兄,我看着你还是觉得气不顺,你就当我没找过你罢,没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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