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挖坑,自己跳(下) ...
待郁处霆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嘴唇一阵蛰痛,心跳不匀头也有些胀痛仿佛自己做了个很真切的噩梦,更重要的是这个“做了噩梦”的真伪无从考证。
以桥捂着胸口刚刚记下的,装着郁氏山庄多年立命根本的纸片有些忐忑。
“师兄,你说郁家家主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要把我娶进门灭口啊?”
以飐听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这丫头最近怎么总喜欢把自己跟上辈的老头子扯上关系?灭口就灭口,都娶进门还灭什么口?”
“嗯,那我就放心了。”
“哪里放心?是灭口放心还是被郁家老头娶进门放心!”
两人正完全不知所云地揣度灭口与娶亲之事,不远处的水幕一阵声响,正是岛上的秋白的回来了。
据夏沧说岛上用度皆出自这位秋白之手,虽然未提秋白在外以何为营,但其实顾氏门内上下吃穿都有这秋白功劳一份。
“哟,原来今天管家老爷回来呀。”
以桥看着以飐跑去帮忙停靠往来的小舟,而乘着回来的确实两个人。一个还在小舟上扶着船桨一动不动,另一个正是下船同以飐说话的秋白。
“冬解回来了?”说话的正是秋白。以桥见他一身白衫,系一根黛色腰带,头顶同色方巾,颇有书生之气,只是及腰的长发跟略显苍白的肤色又平添了一股脱俗。
以桥听到秋白问话想起了夏沧嘱咐的事,“夏沧兄说请秋白……”,以桥一想到称呼就不知如何开口。
白衣人甚是解意,一抖衣袖上前莞尔一笑,“叫名字就好,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以桥被他这一笑晃的有些错神,刚要开口以飐却一步上前拦在了中间。
“秋白兄,这是我师妹,您就免起尊意了吧。”
“哈,”秋白轻笑一声,绕过以飐又站在以桥身前,双目微垂,抬手轻摘掉以桥发间无意沾上的一根杂草,“原来是以桥姑娘,少主家我最喜欢的那个。”说完又是嘴角淡淡一挑,整串动作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尽管顾家丫头的小脸已经在不经意间“噗”地红了起来。
“秋白兄,你是指只预备收彩礼而不备嫁妆的那种喜欢吧?”
以飐略有无奈地挑眉相质。
“我是指能用那么少的钱就养得活少主跟你们的那种喜欢。当然,你说的那种我也喜欢。”
“丫头别让他如愿,将来不管嫁谁都要恨敲他一杠。”
“那个……还在船上那个?”以桥巧妙地转移话题,指了指还在小舟上的同行人。
秋白答道:“那是傀儡人,以桥姑娘不必介意。倒是树下那个?”很明显,白衣人看到了半倚在树边嘴角留有血迹的郁处霆。
“还活着,那是郁家的儿子,死了可得一大笔奠仪随礼。”
以飐不大友善地接话,但却很合问话人的心意,因为秋白很正经地点头道:“如此,甚好。”
“额……夏沧兄让我转告您,若无大事,服药后就回吧,因为冬姐姐好像气还没消。”以桥终于把要传的话说了出来,可看着眼前给自己印象很是不错的秋白却还是稍露难色。
“有劳以桥姑娘,若方便不如替我回夏沧,就告诉他,我也还在气头上。”
说完,秋白一个欠身便往琼銮所住方向行去。
以桥看着秋白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被以飐硬板过脸来才回过神。
“师兄,这个秋白很会赚钱?”
“嗯,很会赚。”
“那他是不是也武艺高强。”
“不会,但傀儡之术尚可。”
“师兄,你觉不觉得他的睫毛很好看?”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我干嘛觉得他好看。”
“……”
“盯我做什么,难道我该觉得他好看?”
“师兄,你的睫毛就没有那个五十多岁的秋白好看。”
顾以飐被这句“没有那个五十多岁的秋白好看”激发出了很多冲动,但最后他只选择了握紧拳头喊回一句:“我还没到五十岁,你怎么知道我五十岁不比他好看!”
午后骤雨突至,甚合以飐心意。
郁处霆很没有记性与骨气地跑回药庐,进门还不忘兴冲冲地喊了句“二哥,干净了。”
顾以飐悻悻地摇头,忽然瞥见了他的脸,不免一阵端详,“你来这儿几天了?”
“有三十多天了。”
以飐暗衬,“快到日子了,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以桥想着刚才秋白那双略似以澍的眼睛,躲在树屋里继续打自己的草结。
为什么要打草结?
郁处霆:“我家的小丫头们要是有了心上人就会打草结,每想一次心上人就打一个结,结够一千个就烧掉,这样她的心上人就会知道。……没骗你!不信你看筱州那些戏台上演的,情人相会第一件事就是男的牵起女的手,看看有没有打草结时留下的刮伤,然后女的都会低头一笑,就是因为她手上都是伤,因为想情郎想的。”
嗯,因为郁处霆说这是筱州旧习。
以桥结了一会又想:“今天晚上能不能看到星星,不知道我的那颗有没有事?”
为什么要看星星?
郁处霆:“我娘说天上每颗星星都对应着地上的人,当你有心上人的时候,你的那颗星星就会特别亮。你每天都对着那颗星星许愿,它就会保佑你跟你的心上人早晚有一天姻缘得牵。……怎么知道哪颗是你的星星?你抬头看它们,有一颗冲着你一闪一闪的,就是它在告诉你它是你的。”
嗯,因为郁处霆说这是他娘教的。
以飐当初听完就一记冷眼朝郁处霆甩去。
“你在骗以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