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匡恩提科联邦调查局学院进行的新兵训练,有时被称作"联邦调查局特工俱乐部",最终被证明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艰苦的、紧张的活动。总的来说,我比较喜欢,我正尽力抑制任何怀疑态度。可是我是带着捕获模式杀手的美名进入联邦调查局的,我早已有个外号叫做"屠龙手"。因此讥讽、怀疑可能不久就会是个问题。
训练是在六周前的一个星期一上午正式开始的,站在我们全班面前的一个留着平头、膀大腰圆的指导特工肯尼斯·霍罗威茨,正试着给我们讲一个笑话:"世界上三个最大的谎言是:'我所要的全部就是一个吻','支票正在邮递当中','我在联邦调查局工作,我是这里唯一能帮助你的人。'"班上所有人都发出大笑,也许因为这个笑话太普通了,但至少霍罗威茨已经尽力了,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
联邦调查局局长罗恩·伯恩斯开设了这个班,所以我的训练将只持续八个星期。他还为我留出其他余地。进入联邦调查局年龄最大的是37岁,而我已经42岁了。伯恩斯为我放弃了年龄限制,并对我发表了他的看法,称这是不公平的,需要改变。我看伯恩斯越多,就越觉得他有点像个反叛者,也许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是个费城的街道警察。他把我作为GS13招入联邦调查局,这可是我作为街道警察所能得到的最高职位。我还得到保证被分配作一个顾问,这意味着可以得到更好的薪水。伯恩斯早就想调我到局里工作,现在他得到了我。他说我可以拥有我需要的任何合理的财力支持去完成我的工作。我还没有跟他就这事讨论过,但我想我可能从华盛顿警察局要两个侦探过来--约翰·桑普森和杰罗姆·瑟曼。
伯恩斯一直闭口不谈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在匡恩提科的我的指导,一名高级特工,名叫戈登·努尼。努尼负责管理特工训练。他早就是一个轮廓描绘家,在成为联邦调查局特工之前,是新罕布什尔的一名看守所心理学家。不过我发觉他至多算得上一名统计家。
那天上午,当我准备上课时,努尼正以一种反常的心态站在那儿等我。1小时50分钟的课全是关于理解掌握精神变态的行为举止,以及某些我在哥伦比亚特区警察部门将近15年都没能干的事情。
空中传来炮击声,很可能是从附近的陆战队基地传来的。"到哥伦比亚特区的交通怎么样?"努尼问道。我明白了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意思:我被允许回家过夜,而其他在训特工则要在匡恩提科过夜。
"没问题,"我回答说,"驾车以95迈的速度只需45分钟。而且我还留有许多额外的时间。"
"联邦调查局不以为个人破坏规矩而著称,"努尼说完给了我一个绷紧的淡淡的微笑,几乎跟皱眉头一样,"当然,你是亚历克斯·克罗斯。"
"非常感谢!"我说。我没再说什么。
"我只希望这样的麻烦不白费。"努尼嘴里嘟哝着朝行政大楼的方向走去。我摇了摇头,然后回去上课了。上课是在一间分层的、研讨会式的房间里进行的。
霍罗威茨博士今天讲的课很对我的口味。主要内容是关于罗伯特·黑尔教授的研究成果,罗伯特·黑尔教授通过运用脑扫描仪对精神病患者作了初步的研究。根据黑尔的研究,健康人看到"中性的"和"情绪化的"单词,他们会对"情绪化的"单词作出敏锐的反应,比如癌症或死亡。精神病患者反应的同样是这些单词。像"我爱你"这样一个句子对精神病患者来说比"我要喝咖啡"这样一个句子更没有意义,也许根本就没意义。根据黑尔对数据的分析,试图恢复精神病患者的努力只会使他们更加易于控制。这的确是一种观点。
即便我对一些资料比较熟悉,但我发觉我自己还是草草记下了黑尔关于精神变态之个性和行为举止的特征,一共有40个。当我把这些记下来的时候,我发觉我自己同意他的观点,大多数听起来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