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是宾夕法尼亚东部一个宜人的下午。艺术大师发觉自己沉湎在灿烂的蓝天中,从挡风玻璃上穿过的白云倒影令他迷迷糊糊。我现在对头吗?驾驶途中,他几次反问自己。他想他是对的。
"你得承认真是太美了。"他对坐在他那辆梅塞德斯G级越野车里被绑着的乘客说。
"是很美。"奥德丽·米克说。她在思索着她相信她再也看不到野外了,再也闻不到新鲜的花草了。那么这个疯子要把手被绑着的她带到哪儿呢?他们驾着车离开他那小屋。去哪呀?这是什么意思?
她很害怕,但设法不让他看得出来。聊一聊,她对自己说。得让他说话。
"你喜欢这辆G级车?"她问,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愚蠢的问题,真是愚蠢。
他那不自然的微笑,尤其是他那眼神,告诉她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答她。"我喜欢,真的。首先我认为这最有力地证明了有钱人令人难以置信地愚蠢。我的意思是说,这就有点像把一个梅塞德斯标识贴在一辆手推车上,然后再用三倍的价钱把它买回来。可是我喜欢这车的奇特,刚性的设计思路,如可锁的差动齿轮等机械装置。当然,我现在必须把这车扔掉,不是吗?"
噢,天哪,她不敢问为什么,但也许她已明白。她已经看见他驾的这辆车了。或许别的人也看见了。可是她还看见他的脸了,因此他的确没什么意义。有意义吗?
突然奥德丽发觉她完全不能说话了。嘴里说不出半句话来,因为她口太干了。这个自称的好小伙,曾经说过他想与她做朋友,却又蹂躏她五六次,很快就要把她杀了。之后又会怎么办?把她埋在这美丽的森林里?把她的躯体绑上重物投进一个绚丽的湖里?
奥德丽眼里含着泪水,大脑嗡嗡作响,就好像电路短路一样。她不想死。现在不想,不想象这个死法。她爱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乔治斯,甚至她的公司。她花了太多时间,作出太多牺牲,付出太多劳动,才换来了她的正常生活。然后现在这个偶然机会,这个不可思议的霉运不得不降临到自己头上。
艺术大师猛地拐到一条脏兮兮的小路上,随后沿着小路飞速前进。他要去哪儿?为何这么快?路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但是很明显他们不会一直开下去。他踩了刹车。
"天哪,不!"奥德丽大声尖叫。"不!请不要!不要!"
他把车停了下来,不过发动机还在转。
"请,"她祈求着,"噢,请……不要这样。请,请,请。你没必要杀我。"
艺术大师只是笑了笑,"我们来紧紧拥抱一下,奥德丽。然后在我改变主意前赶快从车里出来。你自由了。我不会伤害你。你明白,我太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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