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取义!”东方玉眼眸如电般扫过葛琅身边那名做伪证的元婴期修士,冷笑道:“方才在后山在下以一人之力挡住数千妖魔,救下你等之时你在哪里?阁下为何不将这些实情也一并全部说出来呢。哼,勾结魔道,真是好大的罪名。”说着他伸手一指葛钟父子又道:“这姓葛的全家与我有仇,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就算使出什么阴毒诡计来陷害于我倒也情有可原;可你算什么东西?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甚至不惜违背良心来诬蔑同道伙伴,这难道便是所谓正道中人的修行之道么!”
“你……”那元婴期修士脸色通红,想要再多说几句时,却见东方玉望向自己的双目中蓦地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机,顿时心中一颤,猛然想起此人那杀人不眨眼的雷霆手段,当下竟不敢再与东方玉如电般的双眸相对,垂头丧气地躲入葛琅父子身后。
围观群雄见此人退下之后再没有修士出来佐证,渐渐明白了此事必有蹊跷之处,然一时证据不足,众修士也不好妄加断言,只得静观其变。同时早有人将此事报知了远处各大门派的主事人知晓,于是只一会工夫,先前本散在各处指挥收拾残局的许多大人物闻讯接踵而至,纷纷出言询问此事的因由。
东方玉见各派大人物都有到场,唯独却不见了杨婉妗的身影,微微失望间也不惧那葛琅父子再次出手偷袭,当下负手而立朗声道:“既然各门各派的上仙们都已到了,那不妨让诸位来评评理,看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对谁错好了。”
“哼!”葛钟冷哼一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儿,本仙今日就放下身份和你说教说教。本仙问你,今日你擅自离开医疗山谷可是奉了姜大帅或者本仙的号令?”
“没有。”东方玉如实答道。
葛钟冷笑一声又道:“你与那魔女雪里红好言相谈,定下一桩交易之事本仙可曾冤枉你?”
东方玉道:“这桩交易确有其事,但当时……”
“有便行了。”葛钟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对一名刚刚赶来的鹤发老者说道:“大帅,此子违抗军令在先,与魔道中人勾结在后,按我修道者联盟所定的规矩该当如何处置?”
那老者手抚长须目露精光沉吟道:“按我军中的规矩,违抗军令和勾结魔道俱是死罪,此人当被毁去修为,灭掉肉身重入轮回。”
“呵呵……”葛钟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道:“既是如此,本仙就不多说了,此人直属本部驻地,此事自该由你这本部主帅来全权定夺。”
东方玉心中冷笑,暗忖这葛钟阴险狡诈,只用话套出自己亲口承认违抗军令,却想将所有事实隐瞒过去,直把自己当成了三岁小儿一般相欺。
当下不怒反笑道:“葛副帅既然要讲军令,那在下也来说上一番好了。先前魔道大军第一次前来骚扰之时,两位大帅曾传下军令,命我等所有医疗修士守在谷中不得参战,可有人却贪功心切,偏偏不尊号令几次三番派手下前去前山打探战况;这且不说,后来魔道主力十万修士围攻驻地,在下的确因为担忧驻地安危,是以隐匿行踪去前山察看了一番,但随后更有人不自量力,擅自撤去谷中禁制率领数百修士前去与魔道中人交战,以至最终不敌被数千妖魔追杀到了山谷之外,险些将谷中上万伤者尽数暴露于数千妖魔道修士的屠刀之下。亏得在下以一敌众,这才将一干妖魔拖住,为谷中恢复禁制赢得了充足的时间,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场功劳我也不说了,只是如今两位主帅既要整饬军纪,只惩罚在下一人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不错,此事千真万确。”这时半天不见踪影的何仙姑飞身而至,及时Сhā话为东方玉作证道:“晚辈乃昆仑仙境门下何仙姑,这件事我亲眼所见,他所说没有半分虚假。”
“本座相信我师尊说的话。”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这女子正是随在何仙姑身后赶来的昆仑仙境掌门杨婉妗。原来方才场中争闹之时,二女正在一处角落密谈,直到此时听得动静这才姗姗来迟。
以杨婉妗今时今日的地位和修为,所说之话那是拥有绝对的权威和份量,周围各派大人物俱都暗暗点头,只是听东方玉所说他以一人之力挡住数千妖魔之事,俱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不由对他重新审视起来。
“嗯?”葛钟眉头微皱,转头瞪了葛琅一眼,见他目光闪烁低头回避,顿时知晓先前他与自己所说之事还隐瞒了不少实情,想来那真正违反军令之人恐怕也是他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