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

程文轩在沈如颜出去的那个当儿，已经收回了自己神游的心思。听到慕容承宣进来了，他忙起身迎接。却不是因为慕容承宣的身份有多尊贵，只是他迫切需要一个借口，让自己忙碌起来，暂时忘记心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文轩，老太君。”

慕容承宣彬彬有礼地步入堂来，给老太君请过安后，命人奉上自己带来的礼物。

老太君接过礼物，却不急着打开，笑着说道。

“慕容公子，请上座。”

慕容承宣点点头，坐在了程文轩的位子旁边，距沈如颜，仅仅只有几步之遥。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朝沈如颜瞟了一眼，沈如颜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蓦然间，背后升起一阵凉意，这让沈如颜连忙避过了他的目光，转过身去，准备将手绢还给程文雪。

慕容承宣淡淡一笑，那梨涡里有太多令人深思的味道。

这时候，丫鬟奉上用锦缎包装的戏单，请老太君点戏。老太君心情大好，只说到。

“今日来这儿的，不少的年轻后辈，我这老婆子点的戏，怕你们看不进去。还是公平一点，就让我这个孙媳­妇­代替我做主，点几出大家都喜欢的戏，岂不如意？”

既然是寿星发话了，沈如颜当然也没有推辞的意思，想着点几出老人家喜欢，也不会太沉闷的戏。一时之间，竟拿不定主意。只提笔写了一个《紫钗记》就没了主意，倒不是因为她想不起名字来，实在是太多，无从下手。于是她将戏本拿到程文雪的面前，正准备和她商量的时候，却发现程文雪的心思早就没有在寿宴上了。

顺着程文雪的眼光望去，沈如颜会心一笑，收回了戏本，随便点了一出《贵妃醉酒》就名丫鬟带下去了。

原来，这丫头，是被这宴会中的宾客偷去了芳心。

她倒是乐见其成，早在七夕出行的时候，她就察觉了程文雪的心思，只是因为顾念着女孩儿家，爱面子，没有说穿。回到府中之后，因为事务繁忙，一时之间，倒把这个事忘了。

程文雪望着林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告诉了沈如颜，她是时候做这个红娘，顺水推舟一把了。

沈如颜正在这边盘算着怎么签这条红线的时候，自住进了程府就没怎么露面的舒亦瑶却突然跑到了程文雪面前，挡住了她的目光。

“文雪，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迷。”

说实在话，自从那次舒亦瑶和他们一起回来之后，她就没怎么见过她。倒不是她不爱走动，而就是因为她一点都没有奉行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信条，整天往外跑，往往天黑才回来。别说是她沈如颜了，听说就连老太君想见她一面都得预约。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把她给遗忘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那个挑灯夜谈的故事，她似乎特别的耿耿于怀。

文雪脸一红，淬了她一口。

“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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