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这次越过穆青,单给她发信鸽了,一定事出有因。
解下鸽子脚上的竹筒,抽住里面的纸条,展开来却见得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子,她需得凑近些,仔细看了,才能看清。
大致地将信看完,红娘的意思很明显,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模棱两可都不曾有。她越过穆青,单给她传信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她眼中的光芒闪烁了几下,终于是暗了下去。
红娘怀疑的可是穆青,那个和燕儿一样。她视若兄弟的穆青啊。
她倒并不是在怀疑红娘,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她最放心的合作伙伴就是红娘了,她没有哪件事让她失望过。可是,穆青也是啊。
自从穆青跟在她身边,除了话少了一些,做事倒一直是稳稳当当,不出丝毫纰漏。燕儿有时候都还会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可是穆青却是连一点小错都没犯过。
穆青身怀绝技,却满身伤痕,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想必是有一定故事的,她不是喜欢探别人私隐的人,穆青不愿意说,她也就一直都不过问。
谁能没有个不愿启齿的过去呢。
或许,是红娘多虑了,不过,也该是时候和穆青好好谈谈了。
佛堂
熏香袅袅,微风吹动着房中悬挂着的轻纱轻扬,在肃穆的佛堂里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鎏金的如来佛祖,虽然佛像落了不少灰,到底是威严不减。闲看着终生芸芸。佛像前,是用红色丝绸盖着的案台,正中央放着一个四角青铜大鼎,鼎约有十寸高。鼎盛绘着一些图案,大约就是说着盘古开天地的故事。里面装有半鼎的香灰,上面Сhā着三更香火,正冉冉地冒着迷蒙蒙的烟。风一吹,就有些香灰掉进鼎中,露出红彤彤的火头。鼎的左右摆着瓜果,以座祭祀之用。正对着案台的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木鱼,程昭容穿着白色的道袍,恭恭敬敬地跪在黄色的蒲团上面,双眼紧闭,左手并立放于胸前,右手拿着木槌不紧不慢地敲打出身。每一次,那炉子里面的香灰就会掉落一寸。佛堂里就她一人在,丫鬟婆子都不知道跑哪
儿去逍遥了,倒真没把她当小姐待过。
她也不恼,自小就在陪伴在青灯古佛身边的她,比常人多了几分豁达,虽谈不上大彻大悟。到底是多了一点慧根的。
“昭容呢?”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照例是一开口就问起她的情况。她手中的木槌顿了顿,一直规律的敲打声被早就不算稀客的来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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