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颜穿着男装,却披散着一头长发冲进了大堂,这样的她的确让人大吃一惊。沈如铭才从田间回来,正在整理工具,见到自己的妹子这般冲过来,心知她是有急事,遂放下了手下的活。放下挽起来的裤腿,关怀地问道。
“颜儿,这般慌忙,可是有事?”
他印象中的沈如颜一直都是淡定自若的,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为了这个,她不止一次被人误以为她是个绝情绝义之人。
“大哥,这个玉簪,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她将玉簪举起,递在沈如铭的面前,玉簪在阳光下变得异常的通透,看不到一丝杂质。
这才是上等的好玉啊。
沈如铭自来便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他用木簪绝对比用玉簪来得习惯得多。所以在他将这些玉簪一古脑儿全部往沈如颜房中送的时候,都未曾清点过。所以虽然是他的东西,但是这玉簪看起来确是极为陌生,对着那东西走了好一会儿神,才想起它的出处来。
“哦……”
见他似乎想什么来,一直在努力让自己耐下心来的沈如颜忍不住Сhā口,问道。
“大哥,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沈如铭笑了笑,将玉簪子还给了沈如颜。
“这玉簪子,还是托你的福才得到的。”
“我?”
若是早就知道有这玉簪,她早就发现这件事了,也不至于拖到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在我还在打理家业之时,曾经在三弟的引见下去见了几位俊杰。那时候,我无意中拿了一把你帮我题诗的折扇。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是一位姓扬单名一个尘字的公子见到扇面上的诗,一眼便喜欢上了。那公子也是个诗痴,好说歹说让我把扇子让给他,我因念着这诗是你提的,这样子送人,终究是不好。岂料扬公子好话说尽了,甚至当场拔下玉簪,说是要换。我实在是无法,只得答应了,这个簪子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硬塞给我让我收下的。一想起来,那日的事就历历在目,你不知道,你的那首诗,引得邻座几个眼红的过来斗文。甚至出了一道羞辱三弟的对子。呵呵,我后来听人说,那对子,也是你在七夕解出来了。”
回忆起那日三弟吃瘪的样子,沈如铭想着想着就笑起来了。当时的气氛却远没今天轻松,若不是掌柜的见情况不对,出面来调停,两桌人早就打起来了。
原来还有这番典故,那对子,沈如颜是记得的,她曾经拿这个对子狠狠地羞辱过沈如诗。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位叫扬尘的公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日他们绸缎庄在向慕容家交完货之后,她曾经做东家招待了一大批慕容的同年,那其中,就有一位公子叫扬尘。
想到这儿,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位气质优雅,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出人涵养的男子。
若是放在任何一个场合,她都会注意到这个出众的男子,但是在那个场合。她心里光想着程文轩的事,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或许,去慕容承宣的别院,能得到扬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