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送走哈勒姆后,就独自出去散步,想到庭园外面去舒缓心情。他下了楼,几名仆人见到金,齐声问他有什么吩咐,金说要一个人出去散步,甩开他们跑出去。
已近深夜时分,金在外面的林从中独自行走,晚风清凉,吹掉金不少烦忧。庄园中还种植许多热带树,装饰得好像园林一般。金见了好景物心情也畅快,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跳抓一棵树爬上去,找一支粗壮的树叉,坐在上面乘凉,一边深呼吸,真想就在这树上面睡一夜。
过几分钟,金正对着夜空看得出神,就听见有人穿入树丛走进来。他向下一望,好像是一男一女的身影,偏不巧就来到金坐的树下。只听那女的说:“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那男的嘻笑道:“爹嗲去见客户,今天晚上不会回来,本来想找你到我房间里去,就怕不小心被爹嗲新找来那个臭小子看见,等我想办法让他老实些。”
“哎,那你弟弟呢?”
“他?他能怎么样?宝贝,这个你不用担心,弟弟什么都听我的。我们的事情他早知道。他替我隐瞒着呢。来,宝贝,让我亲一口。”
“讨厌啦!嘻嘻。”
金在上面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克罗尔跟他的继母伊丽丝。金简直气炸了肺,他都不知道这家里还有什么花样他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而且还想方设法算计自己的弟弟,金险些从树上栽倒下来。忙用力把持住,不由得晃动了树干,弄得树叶哗哗作响。
下面的克罗尔跟伊丽丝只听见树叶摩擦的响声,就慌忙四处察看有没有人在偷看。
“好像有人,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太安全。”伊丽丝有些害怕说。
克罗尔也担心事情被谁瞧见,也就同意说:“好吧。”
这两人刚离开,金就从树上滑落下来,心中盘算着怎么去应付哥哥的阴谋。可是防过这次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只要他还在这个家里,都有可能威胁到两个兄弟的利益。而且又忍不下心来报复,这样吃亏的总是自己。金低头叹气,想着自己不过是真真正正的想要一个家罢了,没想到会有这样多的麻烦。他想起哈勒姆老师话,分别不到一天,他已经想念爱德华,想要回到他身边了。
第二天中午,吉尔默回到家,他首先来到金的房间问他过得好不好。金苦笑说:“还可以,嗯,我想回到老爸那儿去。”
吉尔默还没回过意来,忽然想到金口中的“老爸”实在是指爱德华。脸色忽的变了说:“你刚回来怎么就说这些话?”
金见父亲显然要动怒,不由得有些惧意说:“我只是想,人的家庭观念不一至,生活在一起就是个错误吧?”
吉尔默笑道:“傻孩子,谁跟你家庭观念不一至了?”
金犹疑着是不是要把他两个哥哥的作为说出来,想了想决定替他们保密,他忽然提出一个问题:“嗯,现在我称您是父亲,那么我是不是拥有跟两个哥哥同等的地位呢?”
“当然是了,你也是我亲生的,我会把你们等同看待。”
“假设有一天,我们几个要是因为财产问题有什么意见呢?”
“咦?这种事情是不是还很久远?金,你怎么提出这种问题?克罗尔跟利维对你说了什么吗?”吉尔默奇怪地问。
金心道:“何止是说,都快把我打成重伤。”嘴上说的是:“哦不,他们没说什么,我只是想到这个问题。”
“金,如果我分给你的东西不及你的两个哥哥一样多,这也是你能谅解的吧?他们是你的哥哥,将来我的事业不知要交付谁,这两个孩子的脾气我也知道。虽然不算正派,却都是能挑起重任的。我看你在外面跟爱德华一起也没什么好处,恐怕连正统礼仪都没有学到吧?今后还要接触商界政界的名流贵族,我希望那时候你能应付得体,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荣耀。”
吉尔默这番话不啻是让金明白在这个家中生存的道理,但金听来尤为刺耳,这些年来爱德华对他十分宠爱,凡事言听即从,没有拂逆过他的意思,而且事事关心、爱护他,丝毫没有用过那种教育的口吻跟他谈过话。爱德华对金来说就如同一个亲密的朋友一样,吉尔默看似一个严格的父亲,脑子里装满的全是迂腐的政治见解和经商的主意。这是金对两人的看法,他产生离开这个家的念头,只是仍不坚定,依然念着那份亲情。
中午时分,克罗尔跟利维两兄弟都来邀请金出去玩。
“兄弟,昨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今天特意来跟你道歉。”克罗尔赔上笑脸说。
“是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不如今天一起出去玩怎么样?我们有几个地方你一定没去过。”利维也跟着说。
金见这两兄弟戏演得不错,一口应承下来:“看你很们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
“这就好,我们还怕你生气不答应哩。”
金随着两兄弟下楼,出去就见哈勒姆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克罗尔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司机哈勒姆。”
金招手叫哈勒姆出来,向他使个眼色说:“你们实在不懂飙车的乐趣,让别人开车最煞风景了。让他回去吧,这车我来开。”
两兄弟一对眼,面有难色,利维说:“爹嗲不让我们飙车,还是让他开车吧。”
金摇手让哈勒姆下去说:“既然要带我出去玩,就全听我的。”说完毫不客气的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
两兄弟无奈,只好坐进车里。哈勒姆乐得不理会这事情,趁机离开了。
金将车开出门去,就猛踩油门,把车驶得飞快,他跟格罗特学过不少飞车的技术,当然不能随便就使出那些特别危险的技巧,不过这已经将他的两个兄弟吓得胆战心惊,他们哪里坐过飞车,几乎哭着求金赶快停下来,金开得兴奋,时不时的拉一下方向盘,每每在晃近路边的时候闪了开,弄得好像车子失控一般。他的两个兄弟跟着左右摇摆不定,好似风中的树叶,险些把裤子尿湿了,直后悔带金出来。金却兴奋得大叫着吹口哨,有时候还把手从放向盘上拿开舞动几下,直把他的兄弟们吓出一身冷汗大呼着救命。
“哎,你们两个要带我去哪里?带路吧。”金玩得够了,稍稍减慢些速度。
两兄弟身上的汗水足可以装满一水瓶,见金减慢速度,就像郝免死罪的囚犯一样高兴,忙指挥金左右拐着来到一家酒吧。
金见这酒吧进出的都是一些流氓地痞,心中暗暗戒备。他的两个哥哥拉着他进了酒吧。那里面正打着台球的、调情的、喝酒的、谈笑的全都转过脸来看着进来的三个客人。金也不客气,坐着向招待要杯果汁。
那侍者冷哼一声说:“这除了酒,什么都没有。”旁边几个客人哈哈大笑起来。
金一皱眉头,看到克罗尔正跟一个戴了牛仔帽的壮汉小声交谈着,并塞了他一叠百元大钞。那壮汉点头示意,就径直向金走过来,其他人也就跟在他后面将金包围。
金冷眼看着一切问道:“你们瞪着我看什么?”
这些人又是一阵大笑。那壮汉捏了捏拳头说:“有人出钱让我们教训一个人。”
金“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也帮你们教训他。”他字一出口,金就一记侧踢踢在壮汉脸上,接着向后一跳,跳到柜台上面,一脚踢飞那上面一只装满啤酒的酒杯,里面的啤酒全都喷洒在客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