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杰坐在办公室里,靠在皮椅里,仔细地想着弈棋的话,他明白的原因?他是明白的。
但他总感觉这背后仍有着什么,以弈棋的能力与个性,既然庄千峰那么努力地提拔她、培养她,照理说她应该扶摇直上才对啊,虽然曾经是如此,可怎么在突然之间让她坠入无底深渊。
就是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让他好奇不已,他想找出原因。这个女人,不能就这样被毁了。有这个负面新闻,她以后很难再站起来。一个不受老板信任的员工是很难在一家公司待住,又很难上升的,那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商柏松的书房里,他的妻子正在书房整理东西,却看到了他的专用手机响了,这是极私人的号码,能有资格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这个电话一响,肯定有急事。商柏松正在跟父亲在另一个房间聊公事,他马上就要去新加坡了,那边收购的公司,他要去坐镇管理一段时间。
“棋棋?”
商夫人看着这个手机里出现的名字,突然感觉好熟悉。对了,这是她丈夫曾经在梦中屡次念叨的名字,她曾经在商柏松周围的女人里寻找这个女人的存在,但一直未曾找到,原来真有这个女人的存在,被他保护得如此隐秘。
手机铃声停止了,她缓慢而优雅地拿起手机,直接将来电提示删除,脸上则满是嫉妒与凄苦。她拥有了商夫人的头衔,但从未得到那个风流男人的一点点儿情意,原来不是他无情,而是给了另一个女人,一个被他保护得滴水不露的女人。
商柏松跟父亲谈完公事,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下,装进公事包,他马上要坐班机去新加坡。
他的妻子和已经快6岁的儿子商煦宸站在门外送他,他抱抱少年老成的儿子商煦宸,父子间并无太多的亲昵,向妻子点点头就坐车离开。
一个星期之后,夫妻俩卖掉了房子和车子,提着两个行李箱踏上了去弈棋老家Y城的路途,风闲云想好了借口安抚了想看孙女的风母,待他们稳定之后再回趟C城探望母亲。
弈棋的身体仍然非常虚弱,两人坐在卧铺车厢里,各自安静地想着心事,然后视线相触,蓦然间,同时轻笑起来……
B城,再见!
所有的纠缠,再见!
“老板,他们卖掉了一切家产离开B城,去了Y城。”袁辉神情平静地交代弈棋的行踪,眼神里则有着对那个就这样离开的女人的可惜。
庄千峰背对着他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大楼底下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如蝼蚁似的在这个城市里挣扎、生存,只为留在这里寻梦,而那个奇女子,就准备这样淡出这个本来最适合她的舞台吗?
他漠然地看着底下的这一切,然后抬头看向远处,突然感到一阵压抑与极致的空虚迎面袭来。他的心里感觉空荡荡的,自己好孤独,站在了最顶峰,却一直孤寂异常,所以,他拼命地去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洞。那个本来最够资格跟他并肩站立在顶端的女人毅然离开了,只因追寻真爱,只因她的爱情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站得再高又怎样?他得到了全世界又怎样?他唯一痴恋并用尽心思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拒绝他能给予的一切。
认识了白弈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内心的空洞不是赚更多的钱或得到更多的东西就能填补的,而是心爱的女人。有她在身边时,他就感觉整个身心都是满的、幸福的。
原来,能够填满心灵空虚的,不是财富,不是权势,而是爱情。
懂得了爱情,就懂得了孤独,更懂得了得不到的痛苦!
庄千峰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深眸,但眸子深处却浮现落寞、孤寂还有浓浓的眷恋与欣赏,那个能激起他眼中千层浪的女人,决然地离开了,是被他逼着离开了。
“袁辉,我错了吗?”庄千峰似是在问袁辉,也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