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怪你,谛听。”
“伥说过觉魂在天不管,地不收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觉魂,再计划营救也行得通啊。这点时间,莫涯绝对挨得住。”谛听吸气,再次劝导。
“如此要找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四年?”
“你们收集心经也很多日头了。”谛听提醒。
那绪摇摇头:“太久,是我等不及。”
三更天。
那绪来敲那言的门,把万佛寺的地契和一大串钥匙交给那言。
那言推托:“我非那里的主持,帮你打点收拾可以,收不得。”
那绪思忖片刻,摇手道:“师兄不肯收,可以给那嗔。衍云寺规矩多,料想那嗔大了,还是住不惯,到时候,烦劳师兄把这万佛寺交付于他。”
“衣钵要交,你自己等他大了,自己交,师兄不代劳。”那言一眼坚决。
“大师兄……”那绪无奈,把东西放下,“我会尽量回来。”
在那绪离开屋子前,那言叹息道:“风流如薄纸,可圈可点,可失可弃。”
“情爱是酴釄,不干不净,不死不休。大师兄,不是我不懂道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呐!”说到后头,那绪向那言叩首,“你就让当师弟再任性一次吧。”
四更天。
那绪收拾完行李,背上包裹,出门。
小吃货不知何时下了床,裹住棉被偷偷跟着他。
廊下,僧服衣摆微动,那言在一旁轻咳。
被子落下,那嗔里面穿戴整齐,吃的那包抱在胸前。事迹败露,小吃货摸摸光头,道:“大师兄哦,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我梦游了?好奇怪哦,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是梦醒了,那嗔回房继续去睡吧。”
“哦。”那嗔瘪嘴,一路频频回头,直到那绪走得不见踪影,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和师哥一起走!”
那言过去,哄道:“那嗔听话,你那绪师兄了却了凡事,自然会回来的。”
那嗔恸哭,声音很大很大:“你不懂,你不懂,你一点也不懂!”
大师兄,不懂。他不懂,他们在一起会一起捉迷藏,他们在一起会一起修寺庙,他们在一起会变出许多许多好吃的。反正,会很欢乐。
大师兄,一点也不懂。
师哥就是师哥,哥哥就是哥哥。
哭声震得月亮都痛,把树上的乌鸦都吓得离了巢,还不小心倾了自己的巢,巢里面的鸟蛋不幸笔笔直坠了下去。还好高守厉害,伸手一把接住了鸟蛋,施展轻功又轻松将蛋归巢。忽然他双目发直,大声叫道:“我知道觉魂在哪里了!”
声音震得蛋都痛。
“这双短剑,有个好名字,叫做沉疴。”
马车辘辘向前,椴会把那把双剑拿了出来,给莫涯看。
不知用什么材料织成的剑鞘,墨黑色,却又隐约透明,闪着莫测的微光。
从剑鞘里□,剑却看起来平常,除了双剑嵌合的方式有些花巧,看起来就像一把,其余则很平常,连剑刃看起来也不特别锋利。
莫涯靠在车厢,懒懒抬了下眼皮,算是给了他面子。
“这把剑用了青鸾的鸟筋,融进苗人的阴炉,材料是深海玄铁,这种材料的特点是坚韧,绝不会折断,缺点是硬度不够,无论怎样铸造,都不会太锋利。”
“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喜欢冷兵器。”莫涯略换了个姿势。
“起先,我也并不喜欢你。”
莫涯紧眯的眼迸出了几道寒光来,然而最终还是熬住,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再说。
“如果你是剑,我就是淬打你的人,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椴会抚着那双剑,虽然剑锋并不锋利,但仍小心。
“三千年沉疴的鸟妖尸骨,淬打出来的剑,割一道伤口,会怎样?”终于,莫涯拾起了兴趣。
“会受诅咒,沉疴不起,连远古神兽也不例外。”
“哦?”
“但不是割一道伤口。”椴会低声,这次不再小心,手心掠过剑锋,划下并不太深一道伤口:“需要刺中他元神汇集之处,说穿了,就是命门。”
“我的命门,自然不会让你知道。”他将手执高,将掌间伤口凑到莫涯口中:“但你的命门我很清楚,喝我血拆我皮肉,是不是你活着最后的目的?”
莫涯不说话,那掌间的鲜血就穿过他牙缝,一丝丝渗进了他喉腔去。
腥甜的滋味,仇人的鲜血,未必就比自己的要苦。
而那厢椴会显然兴奋了起来,另只手掐着他的锁骨,似乎要嵌进他皮肉去。
“在茹我血吃我肉之前,你起码要变强。”他道,受创的手下移,恶狠狠包覆住莫涯的臀部。
“我就是你的未来,你的过去,你的现在。”
热汗烫穿欲望,在被刺进那一刻,莫涯听到椴会这样说。
夕阳微红,那马车迎着落日,载着他们的起伏,一路向前。
最终,他没有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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