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迫击炮轻轻一笑:“这不过是轻功中的雕虫小技。我也只通点皮毛,怎敢卖弄!”
老虎指着迫击炮:“大家连名字都没有了,用不着藏私啊!”
迫击炮就笑了:“老虎,你是上级,要我表演,你可以命令我,可不兴拿大帽子来压我!”
水蛇阴阴地一笑:“别是吹牛的吧!”
迫击炮就生气了:“大家命都拴在一起,老拿这话来说我,真是没趣!”说罢,他深吸一口长气,突然贴上一棵树,像狸猫一样,一下隐入了树叶里,不一会儿又出现在树尖,一个金鸡独立。微风吹来,树尖摇动,他像一片树叶一样,随风起伏,直紧张得水蛇话也不敢说。突然,迫击炮仿佛脚下一软,一下子扎入了树里。
“好身手!”老虎一声吼。
正在心惊的水蛇忙看去,只见迫击炮的身影在树枝间像只猴子似的,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恍若不费力气。
水蛇顿时叫起来:“你学的是猴拳啦!”
突然,迫击炮从树上飞过来,一个凌空采桃,把水蛇的帽子采了去,落到了那边的树上。
急得水蛇大叫:“喂,摘帽子是不礼貌的,欺负人!”
迫击炮笑了起来:“你说猴子不摘点东西,那还叫猴子吗?”
随着阴阳无常、神枪手、咬卵匠、机关枪、老和尚、公羊子、千里眼回来,那倒霉的大嘴也回来了。
大嘴回来最是风光,是一头大象驮着他回来的。原来他救了母大象,被整个丛林的大象当做了朋友。大象的朋友当然是丛林的尊贵客人,所以,当他遇到困难时,大象亲自来了。
他骑在大象上,所有的人都嫉妒得大骂:“大嘴,你记住,捧得高摔得狠咯!”
大嘴说:“知道,知道!”
大象俯下身,他下来了,洋洋自得地伸胳膊踢腿,然后敬礼:“老大,我回来了!”
老虎瞪着他:“你这么得意,仿佛是你抢了第一一样!”大嘴摇摇头:“不是,不是!”
“那你那么得意干什么?”老虎仿佛要把他吃下去。
大嘴回头摸着雄壮高大的大象:“不是得意,我只是想,我有了大象朋友,从此就不怕老虎了。”
这下把老虎气得闪电般扑向大嘴,大嘴却不动。迎接老虎的是一个鼻子,一个他从来也没有对付过的鼻子,硕大得让他无能为力的鼻子,大象的鼻子。这鼻子一下子就把老虎拦腰卷了起来,直向高处举起。
大嘴忙抱住大象的鼻子,轻轻地抚摩着说:“别,别,是朋友,是我的朋友。”大象这才把老虎放下来,长鸣一声。
老虎揉揉腰,也试着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大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该得意,该得意!”
众人哈哈大笑。
老虎皱起了眉:“猛士呢?”
猛士是一个很特殊的兵,这个只有老虎知道。
对于他参加这支特殊队伍,在送审名单报上去,上面是有争议的,因为他的家庭出身,但他所在部队却认为他是最好的人选。
上级特别提到要把他安排在秦明扬身边,秦明扬笑了:“我只要战士。如果他证明了自己是战士,我就会要他。至于他的安全,我会尽我的全力!但是,牺牲对于我和他概率是一样的!”
老虎一个人走出去,望着太阳发愣:猛士遇到什么情况了吗?
猛士是一个骄傲的人,从小他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所以,他不要家里提供的锦衣玉食,坚决在奶妈家里吃住。读书时,他德、智、体,样样都要争第一。
初中毕业那一年,同学们纷纷要求参军。他也以奶妈儿子的身份报了名,因为他强健的体魄被接兵部队的首长选中进了侦察连。在侦察兵训练时,又是样样军事技术争第一。
因为很多侦察战士从小都有武术功底,所以刚开始学习擒拿技术时,他处于绝对落后的局面,然而骄傲的个性让他不愿服输。他硬是在一年内,拜所有的战友为师,勤学苦练。一年后,所有的战友都不好意思地把师傅的称号还给了他。
在战争中,他创造了抓“舌头”第一、冲锋第一的纪录,获得了战友们送的“猛士”称号。
他为什么这次就掉队了呢?那当然是有不可抗拒的意外发生了。
他从飞机上降落下去时,正好遇上一股大风,把他刮到了一个高岩的平台上。既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只得把降落伞撕成条,一节节地接起来,然后下到了谷底。这足足花了他一天的时间。
下到谷底,才发现这是一条很深的狭沟,向下完全没有路,两边是峭壁,中间是湍急的流水。他只得向上游走。上游虽然地势高了,但两边山也高了,几乎是渺渺无尽头。又是一天过去了。
他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三天开始,他决定攀岩上山。
他选了一块树木较多的地段,为自己设计了一条上山的道路。或许爬山对于猛士算不了什么,在天完全黑下来后,他爬到了山顶。就着月光,他点燃一堆火,又打着火把找来水,洗漱一番,喝了一肚子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很早他就被饿醒了,站起来,走了一圈,不由叫声:苦啊!原来这是一座孤峰,一面是自己上来的那个狭沟,另三面都是数十丈的高崖。
好在猛士这人从来就是直面困难。他接了泉水来弄火烧上,挖了野菜,做了一顿早餐,把肚子填了填,这才砍下一些树,把树皮剥下来开始编绳子。直编到深夜,才编了一条三十丈长的绳子。
第二天早晨,他用绳子开始下崖。所以猛士是最后一个回到营地的。
3初次考验
夕阳西下,篝火熊熊。营地纪律兼后勤检查员来了。
他收走了大家的衣服,说是衣服太脏,大家又太累,由营房帮助清洗;同时还收走了大家的武器,说是要把大家的武器全部检修一次。格外开恩的是,连大家放哨的差事也免了,说是大家这两天太累,今夜由营房值日官站岗,要大家好好地放松休息一晚。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被丛林训练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大伙都放松了警惕,很快进入了梦乡。
月亮悄悄地爬到了上空,一朵流云慢慢地摇过来,一点点地把整个月亮遮了起来。突然一只夜鸟飞了起来,接着传出了一个战士的一声闷哼。
机灵的公羊子第一个醒了,回身抓衣服,再抓武器,全落了空。灯却一下子亮了,一声低沉的命令:“不准动!”
感觉得到这是两个搞袭击的高手,一人枪指着他的头,一人枪指着他的身躯。两人都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背心,蹬着陆战皮靴,甚至还戴着面具(像拳击护具一样的面具)。
公羊子虽然不是吃素的,他从小练羊鞭时也练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此刻脑壳转了十八个弯,也一时找不到下手之处,只得穿着短裤和背心站了起来。
“手抱住头,跟我走!”指着他头的先出去了。另一个把枪一下子顶在他的脊梁骨上。
公羊子几时受过这个气,一边一步步往外走,一边忍着枪戳中脊梁骨带来的剧痛,咬牙道:“小子,有种把小爷爷弄死!弄不死,戳小爷爷脊梁骨的,死得难看!”后面的人只管冷笑,并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