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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欲合一是一场成功演出的完美谢幕。

格陵国际俱乐部的总统套房内,大到一件浴袍,小至一只耳环,都充斥着暧昧和□的味道。交融,低喘,挣扎,呻吟,床单在手掌的攥紧下皱成一团,两具身躯纠缠不清,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让呼吸慢慢平顺。

“你依然是演出前禁欲的么?”

智晓亮将脸埋在枕头里,闷笑了一声,不予回答。他的后背上残留着点点发粘的汗渍,发出诱人的体味;一只玲珑小手顺着他漆黑的发根向下抚摸,背脊曲线迷人,于是从脖颈滑到后腰,促狭地朝遮掩在被褥下面的身躯继续挑逗。

“孟薇,别闹我。”

不是开玩笑。智晓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瞥了孟薇一眼,后者弯起如初生玫瑰般娇­嫩­的­唇­角,俯身过来,亲了他一下。

他有点勉强;胸口翻腾的欲望已经得到满足,这种事后的亲密真虚伪。

“其实我们应该收敛些,毕竟这是在格陵。”孟薇抚摸着智晓亮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庞,感受着他那柔和清秀的线条,“我可不想让长辈们发现,他们都是老古板……”

不,这样的暗示,违反了游戏规则。她是个懂得何时刹车的女人。于是立刻住口。

“如果你在意,不见面就是了。”

智晓亮翻身坐起,伸手去捞散落一地的衣裤。

他能说出这样爽快的话来倒不是因为厌倦了孟薇。如果你没上心,又何谈厌倦不厌倦?他喜欢­干­净俐落的男女关系,见面,上床,分手,绝不拖泥带水,一旦有外界压力,势必要打破这种平衡。何必让大家难做呢。

这种话孟薇听得多了。但这一次还真是壮士断腕般地决绝;她­唇­角带笑——或者她连“腕”都算不上。

上个月她才做了阑尾割除手术,尚未痛到滚地就已经发现病症,当机立断切除,免去不少痛楚,这个智晓亮,估计也可以把她当作阑尾一样轻松割掉。

“真狠心。”孟薇难得在他面前展现小女人的一面,不置可否地叹着气,从背后抱住了智晓亮,不让他扣上衬衫扣子,带点撒娇的意味,将手探入他牛仔裤内,“哄哄我都不行?”

I come, I see, I conquer。Here,她的手指在这副­精­壮身躯上游走,从两腿之间回到左面胸膛,finally there。

智晓亮不知她今日怎么如此痴缠,摇摇头道。

“你知我最不会讲甜言蜜语。”

他从不撒谎,实在是绝世好男人;可有时候女人就爱听些谎言,哄得一时开心也是好的。孟薇一开始就对自己说过,智晓亮是不错,可是除了弹琴和上床之外,什么也不会,这样的天才,只适合做情人。就灵魂伴侣而言,八面玲珑,能言善辩的许达才是上等货­色­。

她一向坦荡:女人有权利将灵魂和­肉­体的需求剥离开来。她爱智晓亮,也爱许达——当然,两种爱是不同的——所以她不应该被苛责。

若这两个男人的身心都只忠于她一个,纵然会让她苦恼不知如何抉择,更多却是对她魅力的肯定。

她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心态变了?

“你在发呆。”

智晓亮穿好衣服,见孟薇还跪在床边若有所思,出声提醒。

“哦。”孟薇掩饰道,“有点累。”

“那你睡吧。我去客厅。想来点吃的吗?”

只要还是他的床伴,他就能无微不至地关怀到底;这该死的绅士风度真令人沉迷。

越是表现多情的人越无情。当年智晓亮会因为谈恋爱太耽误时间而将聂今舍弃,当然在孟薇越界之后,也会毫不犹豫地飞掉她。

所以,这是一场角力游戏。要想猎取这俄派钢琴手的心,若即若离才是最好的方法。她今天已经略有犯规,还是潇洒离去的好。

“不,我得回去。”孟薇起身披上浴袍,“替我叫辆车。”

“没问题。”

这回应又让孟薇有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升上来;她砰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他其实是巴不得她回去吧?可笑。他真是一点温言软语也不舍得说。

椭圆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小小的俏脸,有些生气又有些落寞。

“别这样,孟薇。”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别这样。”

她将头发梳拢,扎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美人尖,准备放水洗澡。

氤氲的水汽升上来,孟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是隔着一扇门,她已经开始焦躁。

他们这种地下关系已经保持了四年之久,如果没人动了情,大概还可以继续下去。

四年前的夏天,孟国泰的长孙孟薇还在班霍夫大街做业务实习,忙的脚不沾地,偏偏父亲孟金贵还能在密集的电话中Сhā播进来命令她做交际女郎。

“你还记不记得智晓亮?本周五维也纳音乐厅的钢琴独奏会,是他签约环球后的首次公开演出。”

她知道智晓亮和孟觉的渊源,于是伸手去拿桌上的通讯录,寻她在奥地利的友人帮忙送花祝贺。

“好的,我会订一打薄雪草花篮送过去。”

“不。你亲自去,音乐会后的晚宴,你是明丰药业的代表。”

“我没有空。”她转着手中的钢笔,口不择言,“爸爸,我对孟觉以及他的朋友没有好感。况且我从来不认为胖子会成功。”

“孟薇,你就是一个来自格陵的乡下佬,少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孟金贵一字一句,“你得亲自去,或者我明天飞奥地利,请来接机。”

她没想过继续顶嘴;接待孟金贵,无疑是自讨没趣的事情。她厌恶孟觉,有很大一部分是就是孟觉和父亲的感觉太像,可是年龄又相仿,让她无所适从。

“好的。我明白了。”

演出当天下午她带了晚礼服坐火车孤身从苏黎世出发,傍晚到达维也纳金­色­大厅,大厅外有宣传海报兼场刊可随意自取,照片仅得巴掌大小,醒目的是演奏内容,她其实十分不耐,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东方人在金­色­大厅表演已不是罕事,这个智晓亮若有自知之明,就该隐名埋姓,做幕后工作,何必腆一身肥­肉­来丢人现眼。

那时候她年少气盛,没有遇过任何挫折,为人处世都带着锋锐,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直接捧着装有薄雪草的水晶匣走进后台化妆间,零星两三人,她环顾一周,并未见到任何超重男子。

“请转交给智晓亮先生。”她将水晶匣交给工作人员,“我想我并不方便在这里等他……”

“等谁?”窗边一高挑男子转过身来,半边身子隐入夜­色­,一束顶灯柔光打在他手中乐谱上,映得他修长手指泛出象牙黄|­色­,“我在这里。”

孟薇几乎立即认定,父亲一定是弄错了。不过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而已。遇到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孟觉和罗宋宋,当然很容易相信有同名同姓同专业的一双人。

“智晓亮先生?”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此人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智晓亮联系在一起。除非有人将他的原胚打烂重塑,否则绝不可能变成奥林匹克山上的健美之神。

“对。我是智晓亮。我想我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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