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佟妃一脸忧色,「你怎么这么糊涂……明的不行,暗的还少得了吗?当年他可是连陛下的亲哥哥和亲叔叔也下了手的……」说到这里,佟妃连忙捂了嘴,四下看看。周围很安静,别的妃嫔都各自回宫去了,静悄悄的花园中,只剩下她们两个和随身最贴心的宫女各一名。佟妃压低了声音,凑在琴妃的耳边说:「听说是因为先帝坠马,先安信侯自缢谢罪了,枫灵认为那是安亲王与和亲王共谋的,就在先帝出殡那天着人动手把两位王爷全害死了。当年这事轰动朝野,还是陛下一力保他无事的呢!」
「有这事?」琴妃惊道,「我怎么不知道?」
「姐姐深居简出,那个时候也还未及笄,不知道这事儿也是正常。」佟妃离琴妃稍远了些,拿着手巾绢儿轻轻扇着风。「他当年才只有十六岁呢……」
「你是说……」
「妹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姐姐啊,您回去一定要跟宸殿下好好说说……那些话儿啊,放在肚子就成,千万别再说出来了!姐姐,我到了,先行一步,告退了……」
望着佟妃的背影,想想佟妃的话,一股寒意自琴妃的背脊窜起。提起裙角,琴妃快步奔向自己的凌音殿。冲进侧殿,明洛紫宸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琴妃坐在床沿,看着那张肖似他的父亲的脸,看着那起伏的小小胸膛,听着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出了神。
那天晚上,明洛元泰没来昭阳宫。
枫灵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侍立在一旁的全公公。
「小全?」揉了揉眼睛,枫灵懒洋洋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陛下吩咐,以后小全就调来昭阳宫服侍侯爷了。」小全笑眯眯地说。
枫灵愣了一下,口中喃喃地道:「真难得,他舍得把你让出来。」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小全服侍枫灵穿上衣服,一边帮他系衬带一边说,「小全从小就服侍陛下,侯爷您小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了,能服侍到你们二位,小全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很难亲近别人,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他应该会有很多不便吧。」枫灵拿了发带,将散落的头发胡乱系了一下搭在胸前,「我这边没什么需要的,你还是回沛德殿吧。」
「这可不行。」小全伸手将枫灵刚系的发带解开,拿着玉梳细细梳着枫灵的头发,「您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别人他不会放心,只有小全来亲自照顾才能周全,侯爷,您要体会陛下的心意才是呢。」
「心意?」枫灵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从小,我就不明白,他的心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陛下就是这样,很多话喜欢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小全细心地拨了一部分头发挽成髻,用一根玉簪子别住,「别说您,小全我在他身边待了二十年也不能完全明白陛下的心思呢。陛下说这样好,别人越摸不透他,他就越有主动。若是有人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看,小全很满意自己的手艺,便将备在一旁的玉叶冠给枫灵戴上。
「不过有一点陛下的心思小全是懂的……」轻轻放下手中的玉梳,小全退后了一步,看着枫灵的眼睛很恳切地说,「您是陛下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是陛下无论如何都想要放在身边的人。」
枫灵看着小全的眼睛,没说话。
正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园丁的草帽虽然可以将阳光遮去,但那可以透过衣料感受到的温暖还是切实地传达到身体的内部。汗水沿着额角划过面颊,那微痒刺痛的感觉让人觉得畅快许多。手里的花锄一点点仔细地锄着花枝边的杂草,刨得干净而彻底。接过站在一边的太监递来的手巾,枫灵将布满额头和面颊的汗水擦去,随后又关注于手边的活计,在宣国被幽禁的那一年里,过于无聊的他学了一些植草种花的技艺,在侍弄花草中打发时间。
头上的草帽突然被人掀掉,抬起头,明洛元泰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陛下……」枫灵用手遮住眼睛,从明洛元泰头顶上方落下的阳光过于刺目,「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喜欢朕过来?」看着身上沾了泥土的枫灵,明洛元泰微皱了皱眉,「你怎么搞的?身上脸上弄这么脏!」
站起身来,用手挥了挥沾在身上的泥土,枫灵将手中的花锄交给身边的太监。
「闲来无事,过来除除草。」
「手和脸洗一下,马上给朕进来。」明洛元泰转身走向昭阳宫。
洗了脸,枫灵换了套衣服走进昭阳宫的后殿。刚踏进殿门,手臂上一紧,人已经被明洛元泰扔上了床。
「喂,喂,现在还是大白天……」枫灵向后爬了两下,面色僵硬地对明洛元泰说。
「是又如何?!」明洛元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扔得满地都是,「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在白天做过。确切地说,应该是没少在白天做过!」
「可是……」还想说什么,身上的外衣已经被大力地撕开,「臣的衣服……」
「衣裳坏了再做几箱,你怕朕没钱给你做新衣吗?」
「臣是不是该上个摺子给陛下,提醒陛下衣食皆百姓辛苦血汗,浪费乃第一大耻?」
「真可惜!」明洛元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安信侯,你已经离开朝堂再也无法参与朝政了……不过,若是你肯在床上努力,朕说不定偶尔会听听你的枕边风。」
赤祼的肌肤与空气相触,细白的皮肤上立刻起了细小的寒疹。
「你……不要摸……」绷紧了足尖,因为身体的敏感而泛起了粉色的光泽,枫灵的身体轻轻战栗着,无法抵御诱惑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指腹抵在身后的入口处,明洛元泰不满地低声抱怨:「只不过一晚没用而已,怎么又闭得这么紧了?真是的,看来还是得像以前,让你整晚都含着那里,这样想什么时候用都会软软地张开了。」
枫灵气得涨红了脸。
「你还是这么下流!」
「越下流你才越喜欢啊!」明洛元泰一边将备好的油膏抹在枫灵的身上一边淫笑,「每次把那支假货拿出来换上朕的真枪时,你都会抱着朕高兴地哭个没完,像个小孩子一样。那个时候的你最可爱了!」
枫灵咬着唇,忍受着被进入时的撕裂感和不适感,努力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人的身体真是奇怪。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只有那种撕裂的疼痛,但是一旦习惯之后,疼痛感就被令人晕眩的奇妙感觉所代替,强烈到令人害怕,让人感到足以灭顶的快感。不知道何时起,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被这个强壮的男人调教成了这种耽溺欲望的模样,就算心里再怎么抗拒,最后落败而在他身下喘息的一定会是自己。咬着拳头不发出声音,枫灵将脸埋在床上承受着来自己身后的一次次撞击。
身体突然被抱起来,明洛元泰咬着枫灵的耳朵说:「朕喜欢听你又哭又叫的声音,不许咬着手,给朕叫出来!」
枫灵固执地摇头。明洛元泰也没生气,只是将身坐正,把枫灵面朝自己地放了下去。突然失去明洛元泰的支撑,身体的重量让热楔猛地贯穿进去,那激烈的刺激让枫灵忍不住叫了起来,而原来放在口中的拳头也因为害怕身体跌落而紧紧抱住了明洛元泰的后背。
「你、你、你真是……」红着眼角看着那个始作俑者,枫灵说不出话来。
男人得意地笑着。「朕要看看,你怎么能不出声!」
近黄昏的时候,枫灵躺上床上动弹不得。床上狼藉一片,可是枫灵只想躺着,手指尖也不想动了。
小全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一入殿,就先急着帮明洛元泰穿衣,将地上扔的衣服捡清,然后来帮枫灵清理身体。
「今天要办个家宴,小全你帮安信侯挑几件像样衣服,朕要带他去畅园。」
「臣不想动……」有气无力地说着,枫灵侧着脸,趴在床上着着明洛元泰,「能不能不去?」
「既然是家宴,你怎么能不去?」明洛元泰拍拍他的手,「你昨儿个不是都见过她们了吗?」
原来如此。枫灵轻笑了一声。
「陛下想看看和乐融融的样子才叫臣去的吗?还是说,那几位后宫已经向陛下哭诉过臣的恶行了?臣想想,陛下昨天临幸了谁?琴妃?佟妃?还是容嫔?」
「想知道?」明洛元泰将枫灵抱起来放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挥手让小全帮他穿衣,「你的手下不是很多吗?让他们帮你查一查好了。」
「陛下真会说笑,」枫灵拉着明洛元泰的袖子,将头靠在他的肘上,「臣的手下全是陛下赐的,说是臣的手下,其实哪个不是陛下的死士?就连小顾,也是你安Сhā在臣身边的眼睛……这些臣都知道。臣离开了一年多了,他们早就忘了我……陛下又何必再来刺激人呢?」
「想顾千里了?」明洛元泰摸着枫灵乌黑的头发。
「您说的好像小顾是臣的情人似的。」
「他不敢!」明洛元泰想也没想就说了这三个字。
枫灵轻叹了一口气,「最难过的时候,是他陪在我身边。孤零零地在宣国的时候,也只有他陪着我……在这世上,跟臣最亲近的,除了陛下就只有他了。若说不想,便是臣欺君。」
「好,若你想他,朕把他调入内庭,就在昭阳宫做侍卫统领。」
枫灵笑了笑,将明洛元泰的手背放在脸上。
「陛下,臣真的不明白您。您对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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