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弟只好强迫大哥戒毒了。”温如玉说得平静。
景剀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小弟已找好一处僻静之地,没有外人打扰,也不会有人看到大哥的样子。大哥可以安心在那个地方住上几天,待把毒戒了再回宫来。”
“不……不行……”景剀的嘴唇颤抖起来,身子拼命往里缩,仿佛要将自己缩进椅背里去,眼里的恐惧换成了哀求,“朕做不到……不要……”
温如玉湖泊般的眼里没有半点波动,神情平静到极点,一字字道:“事在人为。以大哥的意志力,一定可以的。”
“不!”景剀狂吼,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你……不要逼朕…….”
温如玉却一步步逼上去,丝毫不让:“大哥,相信我!”
“不,不……”景剀拼命摇头,忽然如梦方醒,大声喊道:“来人……”
“人”字刚在喉咙里发出半个音,温如玉伸指如风,迅速点中他的哑|茓。
景剀象看着毒蛇猛兽一样看着他,拔腿向宫外跑去。温如玉一把拖住他,再次伸指点中他的|茓道,景剀僵住,动弹不得。只拿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温如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温如玉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了。
温如玉走到书案前,挥笔写下一道圣旨,从景剀身上掏出存放玉玺的抽屉钥匙,打开,在圣旨上盖上玉玺。所有动作做得从容潇洒、一气呵成,仿佛只是提笔写下一首小令那么简单。
景剀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如果能动的话,他必定已经扑上去勒住温如玉的脖子了。
这时卓宁走进来,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不*怔然地看看温如玉,又看看景剀。
温如玉向他微笑,将圣旨递到他手里,道:“本王与皇上有些大事要办,因兹事体大,不能泄密。你明日到朝上宣读圣旨,皇上罢朝五日,在此期间一干政事由太子与卫国侯沐天麒共同处理。明白没?”
卓宁愣愣地点点头。
温如玉走到景剀身边,轻声笑道:“大哥,我们走。”袍袖一甩,还没等卓宁看清,就见温如玉的一只手搭在景剀腰畔,两人轻轻松松地往外走去。
门外侍卫们看得一头雾水,刚刚听到两人在里面好象吵起来了,一会儿又神态亲密地走出来。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可谁也不敢问。
张夕照迎面走过来,奇怪地叫了声:“王爷?”
温如玉向他笑着点点头:“我与皇上有事出宫去,张大哥可以轻松几天了。”
景剀想向张夕照使眼色,却被温如玉侧身挡住他的脸,挟着他走了出去。
宫外一辆宽敞的马车早就等候多时,赶车的是温如玉的书僮秦筝。
温如玉扶着景剀上车,重新点上景剀的|茓道,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为救大哥,小弟假传圣旨、扶持天子,早已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但小弟势在必行,别无选择。待大哥身体康复,重返朝廷之时,小弟愿受千刀万剐之刑,绝无怨言。”
景剀不理他,将头狠狠扭到一边。温如玉站起来坐到他旁边,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没有看到,景剀的眼里有两滴泪正慢慢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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