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王爷。”温如玉按景剀的旨意改了称呼,“你将涵月郡主怎样了?”
一路进军赤燕,既没有苍夜的消息,又未见到独孤涵月,温如玉心中十分担忧。
“当初为了利用夜儿,臣在他新婚之夜给他服了噬血离魂散。月儿与臣反目,臣一怒之下将她关入天牢。可等臣逃回凤凰后,却发现她已不见了。”独孤煌的声音有些艰涩,看他的神情分明还是惦着女儿的。
温如玉暗暗松口气,莫非是苍夜将她救了出去?
看着独孤煌苍白的脸色,温如玉心中百感交集。那样强势的人,此刻在自己面前竟如此谦卑,自称为“臣”,其实他已被封为南靖王,与自己同是王爷,根本没有地位之高低。
这究竟是独孤煌的真实表现,还是刻意委曲求全?
“那么我师弟的侍卫殊离呢?”
“他……”独孤煌变色,幽深的眼底瞬间掠过恐慌,“臣派侍卫将他杀了。”
温如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掌拍出去。狠狠咬住牙,握紧拳头,强压住心中汹涌而起的悲愤:“殊离是夜儿的人,此事让他去处理,我不管。只是,我有个希望。”
“王爷请吩咐。”
温如玉凝视着他:“夜儿与涵月是真心相爱的,为人父者,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得到幸福吧?我只希望,你莫要再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独孤煌没有想到温如玉说出这样真诚的话来,愣了愣,竟然有些愧意:“是,臣受教了,臣谨遵王爷之命。”
“我师父巫子奇被你关于何处?”温如玉再问。
“他……他被关在赫离派总坛绝境离峰。”
“绝境离峰?”温如玉轻轻念了遍这个名字,“是不是在玉龙山中?”
“正是。王爷对我们赤燕的情况了如指掌……”
“既如此,请下令放了我师父。”
“这……令师已被人救走。”
温如玉大喜:“难道是夜儿?”
“正是。”
温如玉恍然:“难怪……我还正想你为何没有利用我师父来要挟我。”
独孤煌一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温如玉:“若是如此,王爷会受要挟么?”
“不会。”
“王爷愿做不孝之人?”
“我不愿。但忠孝不能两全时,我只能选择尽忠。”
“你果然对康乐帝忠心不二。”
“他是我大哥,是天下之主。”
“可你对得起你师父么?”
“我对不起师父。但若是我为了救师父而做出有损国家、有损百姓的事来,师父他必不饶我。若是师父遭遇不幸,我宁愿以死谢罪。”
独孤煌叹息:“鲲鹏王爷,果然非常人也。”
愣了愣,又道:“只是,你功盖天下,威名远播,难道不怕皇上忌惮你么?”
温如玉微笑:“皇上已允我退隐江湖,何谈忌惮二字?”
独孤煌眼中光芒一闪。
温如玉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又是微微一笑道:“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虽退隐江湖,却并非明哲保身。若是烽烟再起,我必会出来捍卫山河。”
独孤煌笑得很苦。
“皇上雄才伟略,自有驾驶天下之术,容不得魉魅横行。”
独孤煌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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