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安若琪紧跟其后,仍是小心翼翼地放下草帘,力求将这伪装恢复原样,看不出一丝刻意。
再说后面追赶的人站在高处,只见暮色下远处可以的风吹草动,不假思索便跳了下去,继续向前跑去。
靳川澈从未试过这般狼狈,若是只有他一人,也不会将那几个人放在眼里,大不了受点伤罢了。但安若琪在,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最安全的一种方法,逃。
这个凹槽说是可以容纳两个人,但那是在人体极其柔软的情况下,就他们来说那是极限扭曲,扭曲得尴尬而又暧昧,靳川澈对于自己的选择沾沾自喜。
坟前,张翰昕清理完杂草,默哀了片刻,恭恭敬敬地鞠了三鞠躬。父亲为了他以不光彩的方式匆匆告别人世,母亲为了他以屈辱的方式活着nAd2(
这一切都是靳川澈的父亲造成的,他过着地狱般生活的时候,靳川澈早已享受着天堂般的幸福吧,那幸福是父亲以生命换来的,凭什么要他在地狱里仰望,所以他要毁掉靳川澈!不惜一切代价。
当年他与靳川澈去玩,因为身子弱又淋了雨,而后便生了一场大病,贫穷的家根本承担不起巨额的医疗费,于是父亲才会铤而走险做起了走私的活。但好景不长,不久后便出了事故,父亲被警察追赶,慌不择路之下掉下了河里。
之后靳川澈一家都消失了,为了躲债,母亲带着他四处躲藏,但每一次每一个地方都很快就被债主找上门。
那一次,母亲将他藏好后,自己引开债主,他以为那一次母亲也会很快就回来找到,但没有,他藏了整整三天才被人找出来,不是母亲,那个人告诉他母亲出了事不能来接他,然后带他去找母亲,陌生的母亲。
不久后那个人成了他的继父,不久后母亲怀孕了,不久后母亲流产了,然后是无止境的争吵。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慢慢懂事的张翰昕才明白,原来母亲在藏好他后,因为跑得不够快被债主追上了,丧尽天良的他们竟污辱了母亲。
落叶归根,虽然张翰昕已经迁居他乡,但仍不愿动父亲的坟,况且母亲亦希望百年之后能魂归故里,安息于此。而他对于这个地方是又爱又恨,既怀念最初的幸福,又憎恶痛苦的回忆,所以才偶尔来拜祭一下。
至于继父,他早已沦为一个酒鬼赌棍,想到年少时受到的欺凌,张翰昕攥紧了拳头,青筋突起的手背昭示着血液里流窜的狠厉。若不是看在继父养大自己的份上,他断然不会供养他至今,虽然那份恩情伴随着拳头和血泪。
母亲与继父早已分居两地,在他连番施压下,继父终于同意签字离婚,母亲才真真正正脱离苦海,每天吃斋念佛。
若他识趣,便保他温饱,否则,别怪自己不念旧情!张翰昕的拳头松了又紧,不懂母亲为何还念当初凉薄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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