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在我怀里痛苦地唤着,纠结的眉心,拧到了一起,唇上几乎咬出了血。
“小慎。”我有些惊恐地唤着他,“小慎睁开眼睛,不能闭上!听哥哥的话,不要闭上眼睛,小慎最听哥哥的话了,不是吗?……”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我左肩的痛,小慎的怪异。我只是隐约知道,如果小慎这样闭上了眼睛,我会永远失去这个弟弟。
他努力挣开眼睛,我知道他忍受着我不知道的痛苦。
他努力地笑着安慰我,“没事的,哥哥,我会没事的。我还记得,哥哥答应了,再过三天就是我的生日,哥哥答应我了,要送我礼物的。……”
看着他的唇渐渐失去的血色,我的泪忍不住滴落,“小慎,答应哥哥,在哥哥没有送你生日礼物之前,不能睡着。”
他苍白的脸上漾起了一个笑容,“好,我答应哥哥。”
“景吾,小慎!”
门口冲进来一个人,紧紧抱住了我。
熟悉的温暖的怀抱,我安心了,“爸爸,救小慎!”
迹部丰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长子左肩殷红的血,小儿子的异常,仓库内满地的血腥,残碎的四肢器官丢得到处都是,这样的修罗战场,即使是他,也忍不住有些想吐。
“景吾,小慎!”女子关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静,不要进来!”迹部丰臣阻止妻子。
但是伊原静已经踏进了这一片的修罗战场,呆呆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听到母亲的声音,父亲没有阻止住母亲,我看到母亲进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妈妈,”我喊了一声。
母亲僵硬地转过了头,向我看了过来,许久才开口,“景吾?”
然后她看到我怀里的小慎,看到了满身鲜血的小慎,惊恐地瞪大了眼,后退了一步。
父亲叹了一口气,冷静地吩咐人处理现场。
救护车外面已经备好了,我和小慎被抬上了救护车,母亲被父亲拉了上来了。
车上的救助设施一应俱全,为我和小慎处理检查的是我们迹部家的专署医生。
我被打了麻醉剂,为了取出我左肩的弹头。
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本家了,从仆人的口中得知,我已经昏睡了两天,我拖着身体去小慎的房间。
小慎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一身妖异的红莲并没有消失,小慎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就像是一株沉静的红莲。
父亲坐在床边。
我看着床上的小慎,问父亲,“小慎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叹息着摇头,两天的时间,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放心,景吾,爸爸一定会找到方法让小慎好起来的。”
我看了一下房间里,“妈妈呢?”
听到我询问,父亲似乎更苍老了,“景吾,不要怨你的妈妈。你妈妈她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小慎,她……”
片刻,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爸,妈妈一时不能接受,没关系,妈妈总有一天会想通的,我们等她。”那样的血腥,对妈妈的冲击太大了,她心中那个纯善的孩子与她当时看到的场面相差太大了,妈妈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有的。
当时的我没有想到母亲的心结结得那么的深,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把她拖到小慎的床边,让她看着小慎的挣扎和痛苦。
我和父亲心疼母亲,小慎的这段时间完全是我们在照顾。
半个月后,父亲请来一个人,据说是什么大师,后来这个人就成了小慎的师父。
那个人雪白的胡须,高壮魁梧,他看了小慎的情况,又向父亲要了迹部家和伊原家的族谱,看完之后,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才开口告诉我们原因。
红莲之血的传承,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已经不知道是迹部家或者是伊原家的祖先,因为族谱里没有记载,应该有一个很强大的人存在过,他的子孙承继了他的血脉,那个叫做红莲之血,唤醒红莲之血的人可以瞬间激发自身十倍、百倍,甚至更强大的力量。
但是红莲之血,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唤醒的,由于后代的子孙继承的红莲之血的多少不同,有的根本几乎不能感觉到,有的人继承的比较完全,前者根本不能唤醒,后者则比较容易,但唤醒红莲之血要付出代价的。
小慎的年龄比较小,自身的能力太过弱小,在情绪的极度震荡激动下,冒然唤醒了红莲之血,虽然在一时之间爆发了自身千百倍的实力,但是在红莲之血爆发的同时也破坏了自己的身体组织。
那个人用自己的能力封印了小慎体内的红莲之血,等小慎醒来后,收了小慎做自己的嫡传弟子,教导了小慎一个月后,留下了一套练功心法,嘱托小慎好好照着心法练习,飘然而去。
那套心法是平心静气的,主要修炼的是气息的敛放,目标是可以自由控制的情绪波动,气息的收放自如。
一开始,小慎的修炼很困难,气息的敛放根本掌握不了。
有一天,小慎怏怏不乐地窝在我身边,嘟嘟囔囔地说着自己的苦恼。
我看着他那张苦恼的小脸,随手拿了放在身边的一副平光眼镜,给他戴上,“小慎,以后练功的时候,就用这副眼镜作气息敛放的器具吧。戴上眼镜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气息,各种激动烦躁的情绪收起来,摘下眼镜的时候,就把气息和真实的情绪释放出来。”
“啊。”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兴奋地扑到我怀里,“还是哥哥聪明。”
慢慢地小慎掌握到了诀窍,修炼也变得得心应手,只是戴上的那副眼镜在他修炼完成了以后也没有再摘下来。
母亲的问题,小慎知道后,有一段时间的心伤,但变得坚强的他默默承受了,“我相信妈妈,我知道她是爱我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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