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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钩

“什么事?”陶文士急问。

崔老二迫不及待地说:“老陶,你究竟是怎么搞的呀,许大头那边等着要钱,我说好了今天晚上一定付清的。可是你人不照面,电话也不给我一个,教我怎样向许大头交代?”

陶文士沉声说:“钱还会少得了他吗?急个什么劲!‘金鼠队’五点多钟才到,我一直还没有机会跟他们谈钱的问题,回头谈过了就把钱送去也不迟呀!”

“他们这次带有那么多现款?”崔老二似乎不放心。

陶文士冷冷地说:“这倒用不着你­操­心,就算现款不够,我也负责替他们设法凑足,绝对分文不少。不过,许大头那边我始终没时间去,总得亲自查验了没问题,才能把余数全部付清!”

“老陶!”崔老二悻然说:“你虽然没有时间去,但我却一直在那里监工,从东西喷漆到装上船舱,我始终亲自在场,可说一分钟都没敢离开过,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陶文士郑重地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怕许大头给的成­色­不足,到了日本以后,万一那边不收就麻烦啦!”

崔老二冷声说:“哼!我是照九九九的成­色­付钱,谅他也不敢在成­色­上吃我们!”

“份量呢?”陶文士问。

崔老二很有把握地回答:“那更没问题,在喷漆以前我亲自秤的,每块五十公斤,一共四块。完全比照舱板的形式铸造,装上去一模一样。再把全舱整个重喷一道漆,那就丝毫也看不出破绽了哦!”

陶文士心细如发,立即纠正说:“这你就犯了个最大的错误,喷漆一定要有技巧,绝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新喷过漆的……”

崔老二哈哈一笑说:“老陶,你真把我看成喝西北风,啃稻草的啦,连这一点都想不到,我还能办什么事?老实说吧,不但喷过漆之后,把全舱都故意用油灰弄脏了,还把油漆的气味全都消除了,别说是看,就是闻也闻不出呢!”

陶文士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说:“好吧,你现在先回船上去,千万不要再离开,回头我就派人把钱直接送给许大头了!”

崔老二走到房门口,忽又回身来问:“船上那两个技工怎样处置?”

陶文士沉声说:“反正不能让他们泄漏风声,你就看着办吧!”

崔老二会意地把头一点,便径自转身走出了书房。

陶文士站在那里迟疑了片刻,才走过去抓起书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倏而,对方已有人接,陶文士即说:“喂!我是陶老板,找小程听电话!”

“我就是的……”对方回答。

陶文士轻声吩咐:“小程,崔老二刚才从我这里离开,大概要先去许大头那里一趟才回船。你立刻到船上去一趟,替我把今天换装上去的舱板检查一下,赶快给我来个电话,我等着你的消息!”

“是!我马上就去!”小程唯唯应命。

陶文士搁下话筒,刚走出书房,忽见陶小瑛兴冲冲地走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爸爸,我听说黄叔叔他们已经答应罗阿姨了,你不是答应这个暑假让我出门旅行一次的吗,能不能让我跟罗阿姨他们一起去?”

陶文士意外地一怔,断然拒绝说:“不行!你怎么能跟他们一起去,过几天我忙完了再替你安排!”

陶小瑛大失所望地说:“为什么不行?难道有罗阿姨做伴,你还不放心?”

陶文士完全是爱女心切,才断然拒绝的。但却苦于不便说明其中的原因,只好强自一笑说:“小瑛,我并不完全不放心,而是我也答应了你妈,等这几天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带她上日本去玩一次的,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旅行不更好吗?”

陶小瑛却把嘴一噘说:“谁要去日本嘛,日本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又没有一个认识的在那边……”

陶文士不禁把眉一皱说:“你喜欢去美国,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去的。再不然我们先去日本,等我把那边的事办完,然后再去美国绕一圈回香港,这样不是让你玩得更痛快吗?”

陶小瑛仍不死心地说:“你去日本办事,我跟你去有什么意思。并且我从来没乘过船,这次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有罗阿姨同行……”

正说之间,一名男仆走了过来,向她说:“小姐,外面有一位姓郑的先生找你!”

“姓郑的?……”陶小瑛怔了一怔,一时似乎想不起是谁。

陶文士却趁机说:“人家来找你,当然是认识你的朋友,你快去看看吧,旅行的问题回头再说……”

他仿佛逃避似的,急于要把她摆脱,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陶小瑛悻然叫了声:“爸爸!”但陶文士却充耳不闻,径直向那些贵宾走去,使她无可奈何,只好随着那男仆走去客厅。

来到大门外,不料被挡驾在门口,竟然是跟她在旅馆秘道里。撞了个满怀的青年绅士!

“是你?……”陶小瑛既感意外,又暗觉惊喜。

这位不速之客是郑杰,他哂然一笑说:“陶小姐,是否觉得我来太冒昧?”

“不!不……”陶小瑛茫然问:“你找我有事吗?”

郑杰立即从上装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女用小钱包,递过去说:“这是我在秘道里,也就是我们相撞的地方捡到的,不知是不是陶小姐刚才被撞掉落在那里……”

陶小瑛只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一接,笑笑说:“这不是我的!”

郑杰故作尴尬地说:“噢,那我找错了失主,对不起,陶小姐打扰你啦!……”

陶小瑛嫣然一笑说:“这钱包虽然不是我掉的,但我仍然很感谢你特地送来的这番盛情,为了表示我的一点谢意,不知是否可以邀你进去坐一会儿?”

她这提议正中郑杰的下怀,使他暗喜不已,但他不得不装出犹豫地说:“府上今晚好像在请客,我进去方便吗?”

陶小瑛回答说:“这有什么不方便,反正是酒会,你就算我的客人好啦!”

郑杰见计得售,当即把那小钱包放回上装口袋,笑了笑说:“恭敬不如从命,只要陶小姐不认为我太冒昧,我就作次不速之客吧!”

于是,守在大门口的几个汉子不便再挡驾,眼睁睁地看着这青年绅士被陶小瑛带了进去。

他们相偕进入宽敞的大客厅,只见仕女如云,群绅毕集。这时特地请来的五人乐队已在奏起柔美的旋律,到处裙履翩蹑,钗光鬓影,有的更在婆娑起舞,好一番热闹的场面!

陶小瑛把郑杰带到一旁,忽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陶,而且找到了舍下来的?”

郑杰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因此胸有成竹的回答:“我捡到那个小钱包时,以为一定是你失落的,可你已经走了。幸好问了仆欧,才打听出来……”

陶小瑛笑笑说:“那么我可以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吗?”

“我叫郑杰!”他毫不隐瞒地报出了姓名。

陶小瑛却像在调查他身份似地,继续问:“郑先生是?……”

郑杰回答说:“我一向侨居在菲律宾,这次是带舍妹来香港观光,昨天刚到……”

“令妹呢?”陶小瑛问。

郑杰表情逼真地说:“哦!我真的是,只顾跟着陶小姐进来,却把她忘了,她还坐在‘的士’上等我着呢!”

就在这时候,忽见一名男仆走来问:“请问这位是郑先生吗?外面有位小姐找你!”

郑杰故意说:“那一定是舍妹看我进来了就不出去,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了。陶小姐,谢谢你邀请我进来,我要告辞了……”

没等他说完,陶小瑛已吩咐那男仆说:“去把那位郑小姐请进来!”

“是!”男仆应命而去。

郑杰一本正经说:“这怎么好意思,我已经作了不速之客,怎能再让舍妹也来打扰府上,我看我还是告辞了吧!”

陶小瑛却坚持挽留说:“怕什么,你们算是我邀请的,别说是两个人,就是再多几个也没有关系,谁还会撵你们出去不成?”

这也难怪她极力要把郑杰挽留住,因为今晚的酒会,纯粹是为“金鼠队”而举行。所有应邀的来宾,完全是跟陶文士生意上有来往,或者有特殊关系的朋友,年纪起码都在三十岁以上。

女士们几乎全是那些人的太太,虽有几个带了女儿来的,都跟陶小瑛并不熟,因此使她感觉被冷落在一旁了。

同时,她在“国际大饭店”跟郑杰那一撞,当时便对这英俊潇洒的青年绅士,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现在郑杰既然来了,而她又正感到这个酒会枯燥无味之际,哪还能轻易把他放走?

而郑杰却是有目的来的,送还小钱包不过是个借口,其实那钱包根本就是赵家燕的。

他在闯进黄杰克的房间时,瞥见两条人影从落地窗冲出,逃上了阳台,正待追出,却发现赵家燕被击昏躺在地板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郑杰急于查看她的伤势,只好放弃了追赶那两个家伙。在黄杰克的房间里不能久留,以免被那两名送行李上七楼的仆欧下来发觉,势必惹起麻烦。

因此郑杰只好把赵家燕抱出房,关上了门,赶紧回到对面她的房间,放置在床上,弄了条湿毛巾将她救醒。

等她醒过来一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仅记得刚一进房把门关上,黑暗中就扑来条人影,使她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有来得及应变,就被对方不知用什么击昏了。

郑杰不禁惊怒交迸,但一时也无法判断出,抢先一步潜入房中的究竟是什么人。同时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陶文士刚带着“金鼠队”离去,他们就用了调虎离山计,把那两个仆欧调开。趁机一个把风,一个开门进了房,而那两个家伙又是什么时候进房的呢?

更使郑杰感到困惑的,是那两个家伙潜入房中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已经得手,才把突然闯入的赵家燕击昏,匆匆溜之大吉?

等到他们再想潜入“金鼠队”的房间搜索,以便打开这个谜时,不料那两个仆欧已来复命,告诉郑杰行李已经送进了他的房间。

调虎离山计只能用一次,不能再重施故伎,于是他们密商之下,只好决定混进酒会去下手。反正“金鼠队”来香港必然得大显身手一番的,即使不去澳门,也一定会过海到九龙城去牛刀小试。

那么,如果东西不在“金鼠队”的身上,再设法搜查房间也不迟。

因为事有缓急之分,要搜“金鼠队”的身上,只有在酒会里下手比较容易,否则等酒会一结束,他们就失去了大好机会。

而搜查房间却有的是时间,只要“金鼠队”去赌了,不到天亮就不回来。等到夜深人静时,赵家燕下手就更方便呢!

主意既已拿定,剩下的只有一个问题了,就是如何混进酒会里去?

其实郑杰早已有了安排,跟陶小瑛故意撞那一下,就是预先开了条路。

现在他果然轻而易举地,混进了设在陶文士家里的酒会,而等在外面的“妹妹”,原来就是那女飞贼赵家燕!

赵家燕被那男仆带了进来,经过郑杰的介绍,陶小瑛立即热情地向她招呼:“郑小姐,今晚如果你们没计划去别的地方,就请在这里玩玩吧!”

赵家燕故意不置可否,向郑杰征询意见:“哥哥,你说怎么样?”

郑杰笑了笑说:“我倒无所谓,只是陶小姐一片热忱,真有些盛情难却……”

赵家燕揶揄地说:“我看你是舍不得走呢!”

郑杰又笑笑说:“那我们就别辜负陶小姐的一番盛情,­干­脆恭敬不如从命吧!”

陶小瑛大为振奋说:“那太好了,你们二位不必拘束,我是不大会招待客人的,只要不嫌弃招待不周的话……”

郑杰暗向赵家燕一使眼­色­,遂说:“哪里,陶小姐这么一说我们就更过意不去了,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陶小瑛欣然接受了,但却望了望赵家燕说:“郑小姐要不要我介绍个舞伴?”

赵家燕笑笑说:“陶小姐不必招呼我,你们先跳这支舞吧,我自已去弄点饮料!”

陶小瑛歉然说了声:“那我就失陪一会了……”随即偕同郑杰,相拥而舞起来。

赵家燕眼光一扫,发现了目标,立即向那餐桌旁的贵宾走去。

她今晚混进酒会来,是准备大显妙手空空绝技的,所以穿得特别暴露。进来时还不怎么引人注意,当她把披在肩上的长纱中卸下后,就令人为之侧目了。

原来她穿的是件粉­色­罗纱小礼服,外面是一层像蚊帐,里面一层则紧紧裹在非常­性­感的胴体上,使得浑身的玲珑曲线毕露无遗,仿佛是在赤­祼­的素体上涂了一层闪闪发亮的粉红­色­油漆。

而胸前却没有衬里,仅是一片罗纱到颈下做成圆齿的小领口,袖长不及一寸,双峰则袒露出几达一半。由于遮了一层罗纱,使它若隐若现,更增加了它的诱惑和神秘感。

这是前身,后面则不知是布料不够,还是裁缝偷工减料,除了“U”字型的两侧稍有披挂,整个背部都是­祼­露的,没有任何遮掩!

她的个子很高,穿的仍然是那种“空前绝后”的平底凉鞋,在这种场合虽不太礼貌的,但她却是为了行动方便。因为鞋底是特制的,又软又薄,走路不但无声无息,而且极富弹­性­,必要时可以靠它飞檐走壁。

这女郎用的手提包也特别大,但里面装的都是各种“道具”,完全是有备而来。

她把卸下的纱中搭在臂弯上,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

而她所经之处,不仅是男士为之神魂飘然,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向她身上投以贪婪的眼光,连女士们也不约而同地为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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