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签的话并没有说错,一滴液体飘到乌锥的脸上。他仔细的四处张望,发现半个天空已经看不到星星了。
他钻进帐篷,这个帐篷是那种旅行用的小帐篷,在方便携带整理的同时,也减少了帐篷的占地面积。事实上,这种帐篷是为单人准备,两个人在一起会比较挤。
乌锥脱掉身上的金属鳞甲——这件美观的盔甲是为了白天的场面特别准备的,穿起来能让人看着体面,或者说让人看起来更像个卫兵。他、风签还有夜风都穿着这样的盔甲。穿着较为柔软的皮甲可以直接和衣而卧,但是鳞甲这种东西,压根没考虑过穿戴者躺下来后的问题。如果穿着盔甲躺下来,还不如直接用小刀戳到后背上省事。
帐篷里只有一条毯子。风签躺在毯子里,只有头部和一条赤祼的胳膊在毯子外面。而且她只占据了毯子的一半,另外一半很明显的空出来。
乌锥钻进毯子里,而将自己盔甲放在外侧。和翼人族的习惯不同,他在睡觉时依然习惯穿一件短袖薄衣,至少可以帮助保存身体的热量。毯子并不大,不管怎么样,他照样和风签肌肤接触。虽然此刻满怀心事,与她的碰触仍然渗进了他的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风签那种积极主动的姿态,让他们不知道多少次肌肤相亲。可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她肌肤的触感。
书上说,翼人族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种族,两者除了在外貌上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之外,没有任何关联之处,比如说,翼人族的皮肤几乎不分泌油脂。
他的手指碰到了风签,那肌肤让丝绸都显得粗糙。与她的皮肤相比,缎子也……不要想了。风签已经闭上了眼睛,几缕头发遮盖在她脸上。他从她的脸上掀去这些碍事的头发。帐篷外传来雨声,但是隔着皮帐篷,初冬的雨水已经不让人觉得冰冷了。而且现在他们还裹着毯子。她的眼睛仍旧闭着,但是身体缓缓的侧了一下,这她的胸部缓缓地蹭着他的身体。她的脸现在正面对着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几乎贴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她的样子就像是正在安静地酣睡。那么平和,没有一丝火气。那么美丽。
不要再想了。脑海里似乎有个严厉的声音。说几句话,然后翻身睡觉。就算睡不着也没关系。
他竭力想说出第一件进入自己脑海的事情——那些过往……那个奇怪的宝具,那次受到袭击然后怪异的变身。但这些画面在他头脑中停留的时间太短,在他说出来之前就飘了过去。应该说点其他的事情,比如女人。那个叫夕娜的丫头,不,不要想她,你这个傻瓜。那个小丫头自然有女神为她指明道路。无月飘过他的脑海。那个女人很奇怪,总是有种神秘的感觉……不,她已经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只是一个刻意安排好的棋子。但是为什么要干掉没有意义的棋子呢?
但无论是想起哪个女子,都会让他想起自己的身边正抱着一个完全没穿衣服的女人。该死的,他现在正在搂着她,手贴在她腰间,明白她身上一丝不挂。
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在体内充斥着。他能闻到她的气息,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每一寸身体,就好像他的手正在……不要有这些龌龊的念头!他感觉到一种心灵的震颤,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身体似乎完全懂得一切!等一下,这个女的在你身边没穿衣服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这一次……
因为这一次你才在真正的感受她。某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她的身体动了一下,那只已经从腰部缓慢向上移动的手停了下来,不,是僵住了。他意识到,她睁开了眼睛,在几乎为零距离的情况下和他四目相对。她的手轻轻的靠上他的肩膀,非常温暖。外面雨还在下,雨点撞击着帐篷,越来越响。
他应该用收回手,离开她的身体。但她正睁大眼睛,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在不到一根手指长度的地方认真地望着他。他的手还在她身上,但她似乎并不惊讶,而且她也没有任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