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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恩莲娜,你给我出来。”

麻烦来了。

刘易斯果然是大祸害,心肝肺全黑如墨鱼汁,随便吐两口就完全抹黑纯白纸张,叫人欲辩无从说起。

真会给他害死,温和的表面暗藏没人看得到的邪恶灵魂,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他掀起惊涛骇浪,遇上他是她的不幸。

嘴­唇­上的酥麻感还在,安晓恩快恨死自己了。

原本是羡慕他有一头东方人少见的银发,然后是觉得他长了一张好看的帅脸,现在她变得越来越严重,居然喜欢上他吻她的感觉。

不敢想象接下去会不会变成花痴,整天缠着他索吻甚至要求更多,他简直是令人堕落的恶魔。

二十一岁的她根本招架不了三十岁成熟男人的诱惑,他像一道上好的法国料理,光是听来自“法国”两字就联想到浪漫和罗曼蒂克,很少有女人拒绝得了。

偏偏他的外表也像让人垂涎的法国料理,配上葡萄酒般的杰出成就,他的完美人生几乎找不到污点,没人相信淋上的蘑菇酱汁含有剧毒,一沾­唇­就毒发身亡。

真是超讨厌的,他的审美观一定有问题,二哥已经尽量丑化她的外观,走在路上没几人会相信,她是安氏集团那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可是他竟然吻得下去,而且一吻不可罢休的足足吻了快二十分钟,叫人不侧目都不成。

因为他的缘故,现在她已跃升学院锋头最健的女孩,不管是保皇党或是平民党争相来询问两人的关系,一副如痴如狂的梦幻表情。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子可能会捅下去吧!

不过她想他会先吻得她浑身酥软没力气拿刀,他就是这么个恶徒,而没志气的她只有投降的份,谁叫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不识人心险恶,才会应付不了天生邪气的双面人、伪君子。

“你完了,你在傻笑。”

冷不防的低嘲声钻入耳中,犹带憨笑的安晓恩看见一件土黄|­色­长袍走过来,包得密不透风的普遍布料下露出两颗慧黠的黑眼。

心口是一阵小鹿没关好,闯来撞去的不安于室,她连忙放下搁在­唇­边的手藏于身后,­干­笑的赧了粉腮。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漫天流言还不如你嘴上肿得发红的证据。”芬兰忍不住摇摇头,太明显了,像是被人蹂躏过的Chu女。

她娇羞的一瞋,“你在说什么风凉话,我快要离死不远了,你还不想法子解救我。”

“活该,爱现,谁叫你不要脸地在校门口和爱人吻得昏天暗地。”她的语气含有取笑意味。

“哎呀!那个心存不良的坏蛋才不是我的爱人,他是故意要引起众怒。”惩罚她的不坦白还有拒绝他的接送。

“是哦,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叫故意,那么上床叫栽赃陷害吗?”分明笑得像傻蛋一枚,亏她还佩服她是装傻高手不受旁人影响。

“芬兰·贝里,你思想好邪恶,贝南王国的后宫专教你情Se呀!”她肯定是看太多嫔妃和国王翻云覆雨的画面,心发野了。

芬兰的眼眸中散发智慧的笑。“有心思担心我受污染,不妨想想十分钟前薇薇安丢下的怒言。”

“嗄?”安晓恩皱起眉,这个坏心眼的公主太可恶了,­干­么提醒她恨不得遗忘的事。

薇薇安不屑兼含着愤怒的低吼声犹在耳际,可她苦思不出解决的办法。

她不去惹事事偏往她头上落,刘易斯的行为简直是不可饶恕,瞧他为她树立多大的敌人。

有所选择的话,她宁可不去面对气焰高张的娇娇女,谁晓得她会被分尸成几块,喷火的恶龙爪子一向很利,她不以身涉险,以为王子会从天而降。

童话故事是她生命中的恶梦,从小到大她身边一定围绕四个骑士,众星拱月地轮流为她讲解当公主的好处,要她只管呼吸就好,其它的事有屠龙英雄负责。

结果她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消灭屠龙英雄,一看到几个不肖哥哥的嘴脸,再美好的幻想也会瞬间破灭,他们让英雄变得可笑。

芬兰一副闲凉的姿态,“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我会在背后支持你。”女人的战争她不宜介入,两人就已经太挤了,明哲保身。

“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是朋友就该帮我阵前杀敌。”冲锋陷阵是沙漠王国子民的专长。

“很抱歉,有利益冲突就不是朋友,你要不要把礼物还给我?”表示绝交。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安晓恩忍下杀害真公主的欲望。“你从来没送过我礼物。”

“是吗?原来我们交情没那么好呀!我先走一步了。”友谊涓涓细流才能长久。

现在想想同学快一年了,她的确没送过半件礼物,连片涮羊­肉­也没有请,实在是交浅言深呀!

“你敢走试试,我马上登高一呼拆穿你的身份。”安晓恩出口威胁。到时谁比较出锋头呀!

芬兰身子一僵地旋了回来怒视,“做人不要太自私,你想害死我呀!”

“彼此彼此,你还不是见死不救,至少巴结你的人会比仇视我的人多。”她是怀春少女们的公敌,而芬兰是公主吶!

差别真大,说不定女王还会亲自接见贝南王国的公主呢!而她只能没没无闻受人欺凌,暗自饮泣。

“恩莲娜,你真小人,人家恨的人是你,­干­么拖我下水。”她的处境够危险了,不需要太多的谄媚。

安晓恩无辜的掀掀嘴角。“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嘛!不牺牲你要牺牲谁。”

“你还真是好朋友呀,怎么不找那位香车接送的大帅哥出头。”芬兰忿恨的说道。

人家煮了一锅沸水关她什么事,事出有因就找当事人解决,一次谈开省得后患无穷,看戏的她还是维持着旁观者姿态不介入。谁晓得最后遭殃的人会不会是她,理由是多管闲事。

“别开玩笑了,那个大祸害正是这一团纷乱的始作俑者,你敢指望他澄清吗?”不越搅越乱才怪。

搞政治的人都希望时局越乱越好,因为时局乱才能造就英雄,谁不想突显自己好稳固政治地位,找他来作秀还比较适当。

刘易斯有所谓的群众魅力,随便一站便能吸引无数注意力,再适时发挥领袖气度,他把狗屎放在手上人家也会当是黄金。

一个故意把一池清水弄浊的人会有好心吗?只怕他一出现,水永远不会回复原来的清澈。

“你也规避不了责任,是你允许他吻你造成轰动。”芬兰点出重点。一只骆驼两只铃铛,叮叮当当。

沙漠民族的说法,意思是一个铃铛不会太响,必须两个互相撞击才会吵死人。

安晓恩气岔地羞红了脸。“你不晓得他多卑鄙,我根本逃不掉他的掌控好不好。”

“少口是心非了,其实你有点心动对吧!听说对方可是少见的出­色­男人。”不藏起来自用未免可惜。

“我……我……”被说中心事,她又恼又羞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对好看的男人心动是人之常情,她又不常接触男人,有一、两个极品当然会心花怒放,偶尔放心出轨不会造成大伤害。

“说不出话来了吧!早早拿根绳子拴紧他,不然觊觎他男­色­的女孩都排到我家乡。”种满可可树的美丽家园。

离家千里总会有所想念,尽管后宫充斥等候宠幸的妃子,但每一张脸孔都是她所熟悉的故人,很难不去想她们正在做什么。

国王父亲的女人虽不少,其中不乏她童年玩伴、知心好友,但是子嗣却异常的稀少,至今除了她是四名正妃之一所生的正统继承人外,其它七名侍妃所生的公主不是早夭便有天生残疾,无法担任正统。

因此她的存在才益发重要,关系着王室的纯正血统是否能继续。

“你在说什么嘛!我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真要进展到男女关系,她家那群护女团肯定晕倒。

小小的迷恋不算大事吧!

“少装可爱了,薇薇安还在等你。”她这人没别的本事,专泼冷水。

双肩一垮的安晓恩发出哀嚎声,“你好残忍,我受伤了。”

芬兰一脸无所谓,“反正都快死的人,受一点伤算什么。”早死晚死都是死。

“芬兰,有没有人说你心肠很毒?”她埋怨的收拾好课本

“有。”她回答得很顺。

“谁?”看来那人很了解她天­性­本恶。

深黑的手一指,“你。”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你离刘易斯·霍华远一点你敢不听?”

眼镜一挪,自认为很倒霉的安晓恩在心里想着,不就你要我来的,怎么反过来变我主动。

她也很想做到薇薇安的要求,可是某人不配合她能要他自动消失吗?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刘易斯狡猾得根本不受人摆布。

何况同住在一座城堡,他别有心机安排她住他隔壁的房间,即使空房间高达一百多间,两人想避不见面还真的很难。

不过这件事不能向外泄漏,光是他坏心的引起大­骚­动已经够难摆平了,若再加上这一桩肯定死无葬身之所。

“薇薇安,我们不能和睦相处吗?”安晓恩打破沉默希望化­干­戈为玉帛。

“呸!你有资格唤我的名字吗?瞧你一身寒酸的,你凭什么和我抢男人?”她锁定的丈夫人选谁都不准碰。

抢?她差点笑出声。“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这个意图,我自知姿­色­平庸不敢妄想与星月争辉。”

“你是指刘易斯自己巴上你这株小野草喽?”一擦波浪棕发,高傲的薇薇安以女王之姿眄视眼前女子。

没错,可是她说了实话不会有人相信,他太­精­于迷惑人心了。“我和他不熟。”

啪一声,一道五指印清晰地浮现在安晓恩脸上,一向受尽宠爱的她有几分错愕,几时她曾受过这样的羞辱,第一次挨打的感觉麻麻涩涩的,有点痛。

“不熟就敢下贱地在大门口勾引他,两人要是熟一点不就公然行­淫­秽之事。”她绝不允许那种事发生,刘易斯·霍华是她的。

安晓恩眼中蕴集些愠气。“你不觉得过份了些,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行为。”

“以我的身份出手打你是你的荣幸,我高兴打你这次等平民如何?”有­色­人种全都该滚出英国土地。

“人人生而平等,她是不能怎么样,但你总不能欺负外来民族吧!”

隐身在树丛中打算为好友出一口气的芬兰刚举起手要侍卫适时出现解围,谁知有道温和略带说教味的男音先行响起,她眼一瞇的撤下侍卫静静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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