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如此,在主管工业交通的副县长的主持下,计经委、水电局、财政局、税务局、审计局等部门云集电力公司,宾朋满座,与现任电力公司经理荣际平簽订了该轮承包合同,既规定了年度应完成的目标任务,又赋给了企业法所规定的厂长、经理的职权。但是,仅过了三天,县委书记帶领县委办公室主任去到电力公司,召集群众大会,宣布荣际平只管电机厂筹建事宜;电力公司的工作由副经理欧阳津全面主持。这意味着正经理已失去了企业法人代表所具有的一切权力,被边缘化了。副经理登上了权力宝座。
纷乱是非总难定,平静大地起风雷。人们听后,一下子惊诧得矇矇懂僅。街头巷尾,室内室外,议论纷纷扬扬。
有的说:这是县委书记粗暴干涉政府的日常事务,违反了企业法;
有的说:这是县委书记敢于取消以承包名义确认的小帮派,慧眼识骏马,敢于启用有能力的新人;
有的说:这是荣际平不务正业,在其位不谋其政,放着电力公司的经营管理不抓,倒喜欢去国内各大城市订货,致使电力公司处于混乱状态。为了稳住全县的台柱子,迫得县委书记出面干预;
有的说:这是县委与政府之间的矛盾激化而表现在电力公司头上的结果;
有的说:这是早有预谋的一次宫廷政变;
有的说:………………
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是非难分,真伪莫辩,莫衷一是。这件事就此了结?或者仅仅是一幕闹剧的开始?
按照工程师熊行义的说法:他任经理的几个月,沒有抓住有利的时机,把各种关系理顺,基础打好,形成企业能按部就班,运转自如的机制。结果,自己的剧本演绎了別人的缘分。按照工程师蒋官息的说法:在抓经营与建设之间,他更喜欢借订购电机厂建厂所需设备之机,到中国几个大城市游览一下天下的名胜古跡,饱揽一下祖国美好河山的风情风貌,以补偿他几十年老在体城辛勤耕耘的枯燥乏味。于是,他饒有兴趣地“借运河而通南北,凭长江而奔东西”。他不经意地把经营管理当成“闲乘画舫吟明月,信任轻风吹却回”。故而,他也无意识地让出了该由他这个主角表演的大舞台,一场混乱而荒唐的闹剧就必然开场。
县委黎书记的这一果断而异常举动,不仅电力公司的职工感到突然和意外,也使县级各部门议论纷纷。最县典型的议论,要算荣际平之亲哥荣际和的认识。荣际平被靠边站后,回到家中与荣际和的一段对话,大致可以揭开这椿秘密。
荣际和对荣际平说:“老弟,你这次在电力公司职权的改变,都是因为哥的事連累了你。你不知道,我在上届任县林业局局长的任上,在几个重大问题上与主管农林水的副县长黎洪均是有重大分歧的。黎洪均认为我是看不起他,不服从他的领导,早有搬掉我这块绊脚石的歹心,只是权力不够而未能如愿。那知换届后他当上了县委书记,我理所当然地就成了他首批撤換的对象。……”
荣际平不解地问:“可是,过去我并沒有与黎洪均有过上下级之间的直接关系,工作中也从未与他发生过矛盾。你们之间的纠葛与我有什么关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