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则挂了电话回到包厢里,李庆成和吴炳文都端着酒杯在等他呢。
酒都喝得挺快,一会就开了第二瓶五粮液,俞则说:“够了啊!今天就喝这么多,不能再开了。”
他发现自己确实身体不如以前了,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吴炳文:
“你爹怎么样啊?”俞则有一种预感。
“走了。快三年了。胰腺癌。”吴炳文有点黯然。
俞则“哦”了一声,自己的预感被证实了,不觉也有点黯然,还是吴炳文立刻就从沉闷中拔了出来。
“不然我也不能够回来啊!我是真想你啊!则哥!快二十年了,越来越强烈!”
俞则现在不敢看吴炳文,从他的语气里,自己能感受到对方真挚的情感和那个十岁的“卵头”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强烈浓重。这样却越发让俞则内心有一种对吴炳文的愧疚,不是说他对吴炳文没有感情,这一点俞则自己最清楚。但是,自己当初毕竟欺骗了他——十岁的卵头!
复杂的情感让俞则鼻子有点发酸,赶忙吸了下,端起酒杯对吴炳文道:
“来!不带老李,我们兄弟俩干一个!”说完一口把大半杯白酒给干了。
吴炳文也一口把酒干了,在前面酒精的作用,和情绪的推动下,开始有点激动起来,夺过李庆成拿起来的酒瓶,站起来边给俞则倒酒边说:
“回来听了许多则哥的事,发现则哥一直还是那样,还是二十年前我的则哥!我就更想你了!”
俞则突然发现吴炳文变回了十岁的卵头,知道对方情绪有点失控了。
俞则最厌烦就是这个了,赶忙起身说要上个厕所。他知道,自己只要回避开,对方的情绪就会平复下来,可是吴炳文却说和他一起去。
两个人刚进洗手间,吴炳文就搂住了俞则,带着哭声在俞则耳朵边说着:
“则哥,以后还是你罩着我,我罩着你!我们俩联手,还是天下无敌!”
俞则觉得吴炳文酒有点多了,扶了他一把,说:“你喝多了吧!不行就别喝了,要不去吐掉点。”
吴炳文听了俞则这么说,一把松开了胳膊,拉着拉链去小便了。
俞则看他走得还算稳,心说你就撑吧,自己就站在他旁边一起尿。
突然听见吴炳文裤兜里手机响了一声,就停了,俞则瞄了一眼,见吴炳文一只手Сhā在裤兜里,一只手把着弟弟,尿得挺有力的,突然又想起他的小名,就忍不住想笑。
吴炳文这时候也转头对俞则诡谲地一笑,俞则顿时就大声笑了起来,不敢再看吴炳文,怕自己会笑得止不住。
又响起了手机铃声,还是吴炳文口袋里发出来的,可声音和前面那声不同,俞则听着却觉得熟悉。
那铃声一直响着,俞则拉上拉链,才意识到那就是自己手机的铃声啊!
X则!见吴炳文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俞则轻轻地骂了一声。
“我没喝多吧!”吴炳文冲俞则挤挤眼睛,这时候铃声才停了下来,“那是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