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片香影一离开元叉的视线,他立刻回过神来,迈开流星大步追上来,再次霸道地将她拦住:“我不许你出家!”
“为什么?”
“因为你要嫁给我!”
“你是谁?”
“我是南平王飞龙之孙,江阳王元继的世子,只要嫁给我,你就是未来的江阳王妃,一辈子荣华富贵,风光无限!”
仙真听了半天,最终只是冷冷地一笑而过。
“可惜,我到这个世间,不是为了嫁你而来,是为侍奉佛祖而来。”
元叉的心脏猛然一缩,就像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要被夺走一样,身为江阳王世子,有生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顿时,全身就像被烈焰灼烧一样,疼痛由血液渗至骨髓,他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你若不嫁给我,只怕连你的佛祖都保不住,信不信我敢烧了瑶光寺?”
仙真还真的被他吓了一跳,甚至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男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焚毁三宝,将来是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为你我何惧地狱!”元叉的目光灼亮。
“简直是疯了!”仙真摇了摇头,根本不想再和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废话下去,于是以一个灵巧的闪身,绕开他,快步朝殿外走去,哪知刚迈出门槛,又看见远处急急赶来的一队人马。
她的父亲大人。
面对显然已经破灭的梦想,她暗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师太说的没错,还真是业障!”
从马车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冲进寺院的胡国珍,一见到女儿,也不顾及身份,隔得远远的就嚷:“不肖的业障!我宠着你,纵着你,任凭你念经拜佛,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剃光头发做尼姑的吗?”
“反正你现在也不在乎我了!就算我剃光头发做了尼姑,你身边还有二娘,还有其他女儿啊!”仙真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胡国珍气得浑身颤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给我回去!从今往后,再敢动这样的念头,我就绝不让你再踏进寺院一步!”
“为什么姑姑可以出家,我就不行?”仙真很少与父亲争辩,但是这一次她却拒不妥协。
“你姑姑跟你能一样吗?”胡国珍不顾一切地吼道。
仙真从没见过父亲这么严厉地与她说话,一时间也怔住了。她不明白父亲的心,因为她并不知道当年与她一同降世的那道神秘谶言。除了亲口说出谶言的相士赵胡,只有胡国珍和他的妻子皇甫氏知道这个秘密,但是皇甫氏已经去世,于是,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胡国珍掌握着这个秘密,也是这个秘密,撑起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不允许任何人毁掉他的世界,尤其是他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女儿。
很快,他板起脸,厉声唤来所有的家奴,将仙真押上马车,飞驰着奔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