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捧着热水、剪刀、药箱,原本寂静的寝殿一下子骚动起来,血的气息在空气里缓缓蔓延着。
两个时辰以后,承香殿里。
暖阁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刘腾面带急色地迈步进来。
坐在榻上,正和仙真品茶的元恪慢慢地转过脸,瞥了他一眼,发现了异样,却没往心里去,依然笑对着面前的美人问:“这是朕上回拿来的那些白茶吗?为什么觉得你这里沏的特别好喝呢?就连西昭殿里沏的,都是另一个味儿。”
仙真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皇上的心情吧。”
元恪目光一转:“此话怎讲?”
仙真一边为他倒满一杯热腾腾的香茶,一边说道:“皇上在西昭殿的时候,忙于国务,哪有闲工夫品茶?就算是沏得再好的茶,您也只当它是解渴之物罢了。可是想要喝出好茶的滋味,却需要一种品茗的心境。”
“说得不错!”元恪的黑眸中掠过一抹亮色,“不愧是学佛之人,万物的本质,往往一看就透。”
刘腾在一旁听他们说了半天的话,早就按捺不住,索性扑通一声跪下道:“启禀皇上,天琼宫的司马贵妃刚刚临盆了……”
元恪怔了一下。
隔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过声音却很淡漠,甚至有种被扰了雅兴的不满:“我怎么记得她好像还有阵子才要生呢?”
刘腾急忙回道:“是啊!莫名提早了一个多月,而且折腾了半天,孩子怎么也生不下来,御医让奴才来问皇上,是要保大人,还是孩子?”
听到这话,就连仙真也震惊地睁大眼睛,赶忙道:“皇上,这么大的事,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元恪转头望了望榻边跪着的刘腾,又望了望她:“那你和我一道去吧!”
仙真便立刻起了身:“好,这就赶紧走。”
此时的天琼宫一片嘈杂,穿着不同宫服的人们进进出出,每张脸上都是大汗淋漓,司马显姿痛苦的叫声回荡在寝宫深处,一声一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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