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怿顿时如一尊石像般定住,因为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那个影子——胡仙真!
仙真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眼中也有惊诧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却不停地发抖。因此,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好半天,空气寂静得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这是你的营帐?”元怿沉默了半晌,终于发声。
仙真动了动嘴唇,刚要回答,却见面前的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她惊愕地回头,只见皇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皇上也只披着一件玄色单衣,宽大的领口不经意地敞露着,隐约可见胸口雪白细致的皮肤。他俊美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初醒后的慵懒,可是漆黑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他望了望仙真,又望了望自己的弟弟,神色复杂地问了句:“元怿,你怎么在这?”
元怿怔怔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皇兄,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漆黑的眸子深处也像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御花园的芙蓉湖畔,那种扯得他心底一阵阵抽痛的感觉像是又回来了!
他抿紧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很低很低的声音:“莫非,你连夜不眠不休地赶来,竟是来找她的?”
当这句话在大帐内慢慢扩散开来的时候,元怿的身体无法抑制地一瞬间僵硬起来,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否在颤抖。
当然不能如实告诉皇上他此行的目的,更不能让皇上知道九叔他们的阴谋,否则自己连夜奔波赶到这里,不仅挽回不了局面,还会火上浇油,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想到这些,他心里悔恨交加,怪只怪自己一时心急,竟然走错了营帐!
可是,眼见皇上越加阴霾的眼神,他又不得不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脱身,因而,心一横,他也只能冒着死罪欺君了:“启禀皇兄,臣弟并不是来找娘娘,而是来找您的!”
元恪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眉头用力一皱:“来找朕?”
“正是!”元怿稳住心神,语气沉重地答着他的话,“昌儿昨晚病了,浑身发热,还不停喊他母后的名字,请了御医也不见好转,臣弟实在放心不下,只能速来禀报皇上!”
此话一出,在旁的仙真已止不住颤抖起来:“你说什么,昌儿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