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你怎么样?”我快步地走至床边问道。
“没事的,看你跑得这么急,头上都是汗。”说着韵儿掏出手绢,抬起手来要替我擦汗,可是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刚刚抬起的手臂又重重的落回了床沿,他则只得无奈的苦笑了下,便将手绢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过手绢心中便涌起了一股离情,似乎这个总是默默等候着我的男孩,会突然间不见,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擦了额头上的汗,轻声地问道:“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疼惜的望着韵儿失了血色的脸,心微微的纠疼。
“没事的,只是刚刚有些头晕罢了,哥哥也是大惊小怪的,请了御医还又把你叫来,我只要躺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不必担心的。”韵儿强打着精神说道,他却不知自己眼中此时已失了往日的神采,尽显病态。
“那就先睡会儿吧,好好休息最重要。”我紧紧的握住韵儿的手,柔柔的说道。
韵儿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睡容中仍能看得出一抹疲倦。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手,替他盖好被子,便朝大厅走去。是待我走到大厅门口时,却看见太医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清儿则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冷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御医,见此情形我的心猛地一突,心中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清儿。”我走至清儿的身边轻唤,他也回以我微笑,只是其中夹杂着太多的勉强,我在他身侧坐下,便望向御医问道:“韵皇妃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御医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见到我后,明显又惨白了几分,她先就地向我行礼后,便战战兢兢的答道“女皇,韵皇妃他体质属……属寒,如今……如今……”
“如今怎样?”我皱眉逼问道。
“如今恐是体弱气虚,气血两亏,寒气入侵,生产之时恐……恐……恐有不测。”御医说罢便开始连连叩首,大呼赎罪。
“什么?”闻此言我不禁拍案而起,一步逼至御医身前,俯视着她,质问道:“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不会有问题的吗?”
“嗯……这……”
“不是一直教你们替韵皇妃好好调养的吗?”
“嗯……这……”此时,御医的额头上不住地滚下汗滴,满面尴尬畏惧的跪在地上。
“时至今日,你竟说会恐有不测?”见她仍是答不上来,只是求救般地望着清儿,心中更是无名火起,怒声道:“你们这些庸医,留着有什么用,拉出去……”
“茗。”此时清儿出声,冲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同样的溢满浓浓的担忧。
我这才稳住了心绪,对着御医沉声道:“总之,你们一定要照顾好韵贵妃的身体,知道了吗?”
“老臣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请女皇放心。”御医赶紧如蒙大赦般的连声答道。
“嗯,下去吧。”我冲她挥了挥手,御医则连忙自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便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
我和清儿并肩坐在厅内,心中都笼上了一层担忧,隐忍着心中那股浓浓的不安。而我们怀揣着心中那份小心翼翼的紧张,一直延续到了春天。
春天,万物都吐露出芬芳,似乎寓意着新的希望。
在这几个月中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它们似乎都笼罩在某种阴谋之下,冥冥中存在着某些联系。先是我安排在先龙兆国女皇身边多年的月竟突然暴毙,死因至今不明,月的暗探身份一直极为隐秘,皇宫之内除了我和小品子再无第二人知晓他的身份,如今竟就在如此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铲除,这不能不说是预示着某种危险的临近。
再者是谭靖挥军北疆沙漠,以对方数倍的兵力,战况至今却仍旧处于胶着状态,之前拟定的作战策略似乎并未起到预料中的作用,本来精密的部署,却似早已被九皇子窥得先机般,让我军屡中埋伏,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