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谣言四起,张夜婷欲谋刺凤茗女皇,遂被严密监禁于宫内,至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母更是因此与女皇争论不休,欲带其女回府医治,后一并被女皇下令软禁宫中,张家产业转日便被全部查封,众人纷纷猜测降雪国第一望族张家或许将就自此没落,一时间人人自危。
降雪朝中更是局势动荡,人心不稳,凤茗大军入城已有三日,因皇妃被胁出师,以助降雪平乱为名,不过如今进驻皇宫后却愈加事态不明起来,令人一时间难以捉摸凤茗国下一步的意图。而降雪朝中一干官将中,对于此次凤茗国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宁死不降者有之,隐忍沉默者有之,不过,还有一群自作聪明者。
一清早,便有降雪国的大臣求见,议事厅内,我端坐在高台之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听着他们恳切的陈词。
“凤茗女皇陛下乃天命所归,万民所归,心之所向,臣等此次前来,便是递上奏书,陈请女皇一统我降雪。那则是我等之幸,万民之福,恳请准奏。”言毕一行三人便跪于大厅之内,满面的激动。
“好,你们先下去吧。”而我的脸上则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那三位大臣退下后,望了望他们的背影,我不禁轻蔑一笑,才自椅子上缓缓站起,又笑吟吟地朝屏风后走去,玩味的道“你的臣子可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成为降雪的女皇啊。”
“呵。”屏风后也随即传来一声自嘲的轻笑,“是啊。”先示一抹倒影自屏风内泻出,然后是雪琳的身影。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不过已扫了日前的颓废。
“你呢想清楚了吗?”我正了正神色,望向对面的雪琳说道:“有些事你是不可能一直逃避的。”
雪琳笑了笑说道:“是啊,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责任,我想我可以做好一名番王,为了降雪郡百姓的安稳,也为了初雪的仇。”
“好。”我朗声说道,二人同时出掌相击,相视一笑,有时世间的事情就是会如此的奇妙,原本是两个国家女皇,如今却可以如是相处。
一个时辰后,降雪全国便已张贴了昭告公文,降雪国于即日起归附凤茗国,降为降雪郡,雪琳封为郡王,继续统领降雪全郡,雪氏一族仍延爵位,凤茗大军将于近日撤离。
诏书下达,民间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他们知道战争过去了,他们可以过太平日子了,而至于这里是降雪国还是降雪郡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名称而已,对他们来说仍可以生活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一消息,却是在朝中一时激起千层浪,特别是雪影宫。我和雪琳的联手,彻底表明了不会接受雪楚的提议,所以他也应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吧,似乎一切都已在按着原本的计划进行着。
“茗儿,你没事吧?”此时,父后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我立刻起身迎上前去,和父后一同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之上,又吩咐上了茶果。
“我刚刚才得知你遇袭之事,怎得也不去通知为父一声。”
“不妨事的,您看我不是好好的,没有告诉您就是怕您会担心。”
“嗯。”父后见我真的并无大碍,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又斟了杯茶,递给父后继续说道:“父后,咱们聊聊吧。”
“好啊。”礼佛多年,父后的清谈浅笑中都带着几分禅味的飘渺,此时,那份笑容却如此真实,温暖慈爱。
“可以和我讲讲你的好朋友吗?”
“雪宇和雪荀?”
“嗯。”我自己也斟了杯茶,吹开浮茶,饮了一口。
父后的脸上又出现了回忆的光晕,他摸索着杯沿,缓缓的道:“雪宇性格好强,凡事都不肯认输,而雪荀性情极好,是温柔如水的男子,总是会细心默默地照顾周围的每一个人,我们在雪影宫生活的那几年,雪荀总是承担下照顾大家的工作,所以虽然表面看来他是最柔弱的,其实我和宇都非常地依赖他,特别是宇。”
“那后来呢?”
“后来,我在凤茗国的那几年和他们都未再能见过面,所以起初的时候,我真的很不习惯没有他们在身边,那是彻骨的思念和孤独。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的母皇,在我接近她的同时,心中那抹入影随行的孤寂竟也渐渐消失了,不过那是我自己在很久以后才发觉的。”微微一笑,饱含着幸福、无奈还有辛酸。
我默默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是站在一个国家的位置,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或许我可以体谅他内心的诸多煎熬。
“那您怎么会会降雪国,又在瑞王府的呢?”
“有一天,宇突然冒险潜入凤茗国,说可以带我回家了,因为他已经接任了雪影宫宫主之位时,这个计划可以中止了。”
“可是我那时怎么舍得离开,我那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你女皇的爱,而且那时也已经有了你,所以,我对宇说了谎,说这项任务对于降雪国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不可以离开,宇的心中其实也知道,这项计划的重要,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