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们的保卫队一共死了九位兄弟!打猎队的死了二十三位弟兄!”
打猎队队长老狼汇报了一下死亡情况!虽然看这保卫队的队员只死了九位,那是因为大部分已经和洪武一起离开了,只剩十七位队员。
“但是……”
老狼吸了一下鼻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保卫队也五位兄弟受伤,打猎队有十一位兄弟也受了伤,村民们也伤了有四十三位,死了三个。”
老狼说出了这些沉重的数字,加起来居然快到一百了!这几乎是剩余洪家村村民的三分之一啊!!
洪牛二的面sè如水,这场无情的战争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捷,有的只有死!甚至没有伤!其实,这些必死的伤者才是最最可怜的,尽管只是受伤,但是这还不如直接死去!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更让人痛苦了!就是死,也不能死的安分,还要为祸人间!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洪牛二突然想起什么,急问道:
“有没有孩子受伤?”
老木摇了摇头,说道:
“这到没有,但是洪虎和洪古这两孩子……”
说到这,老木没有继续说下去。洪牛二终于舒了一口气,说道:
“我会找他们两谈话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一一我从小就失去双亲,一直养我到大的nǎinǎi就在前几天刚刚死去,我才十八岁啊!没娶妻生子,我不想死啊……”
村里最命苦的洪阿根哭天抢地,他在刚刚防御圈被冲破时被一只鸟啄伤了背部,并且伤口已经溃烂发黑了!!
村民们都沉默了,已经有不少人在和自己的亲朋好友道别之后自杀了,哀鸿遍野!而此刻洪阿根的哭喊,何尝不是道出了许多伤者的心声呢,又何尝不是对活着的人的一种折磨煎熬呢?
“村长,我们怎么办?”
洪武问向洪牛二,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洪武也放下了对于洪牛二的偏见。这时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寻找一线生机!
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让他们伤者就这样活着,他们迟早要变成魔人来袭击村民;而杀了他们或者让他们自杀,这都是一种没有天良伦德的行为。无论怎么做,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相比较而言是让这些人自己觉悟自尽,这样苟且地只能活个一时半会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还是有像洪阿根这样苦命的村民想寻求一线生机活下去,不愿去接受事实。
洪牛二犹豫了很久,但还是下了决定:
“不想自杀的速速离去,离得越远越好!”
洪阿根听了之后,如获大赦,飞一般地跑开了,一起离去的还有其他几位村民。虽然这几位的表现怯懦,但是没有一位村民嘲笑他们,他们本身就是可怜人了。
“哈哈哈,不就是碗大的疤,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天老子杀了一群魔禽,早赚够本了!”
这是保卫队的老硬,为人豪爽,但此次不幸也受了伤。对于死谁会不怕?老硬这么说,无非是一种自我安慰,但也是敢于直面死亡了!
“哈哈,老硬说地对!今天老子赚够本了,老硬,今生能与你做生死兄弟,是我老瓜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哈哈哈!”
老瓜此刻也变得豁达了,两人相视大笑,一股豪情油然而生,直冲云霄!
“剩下的兄弟们,对不起!剩下的就教给你们了,我和老瓜先走一步!”
说罢,两人双双自刎!
“兄弟,等我!”
两人的豁然也感染了余下的几位保卫队和打猎队兄弟,说罢,一一自刎。
“爹!”
“娘!”
“大伯!”
……
“村长,我们家的孩子就靠你了!吾等去也!”
在村民们的呜咽和泪水中、孩子们的留恋和绝望中,受了伤的村民相继举起地上的刀自尽。自刎者一一共五十四人!逃了五人!
天空下起一片血雨,将土地都染成红sè
“兄弟姐妹们一路走好!为兄弟姐妹们送行!!”
洪牛二泪水铺满脸庞,一声高呼!
“哇!!呜呜一一”
一声声悲戚的哭声,演奏着一曲悲恸的殇歌!
这一天,被后来的洪家村立为“殇rì”!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当肩负起逝者所留下的重担!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容易,活着,往往比死亡难太多太多!
“阿虎,阿古在这次的保卫战中,你们两个的功劳很大。但是……”
洪牛二的话锋一转,容不得洪虎和洪古两人一丝的欣慰,
“你们两知不知道这很危险!!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一一我们村最后的希望!!而阿虎和阿古你们两可以说是我们村子最大的希望啊!要是你们两个其中的一个出现意外,都是我们村子无法弥补的损失!!我们这些人就是死十个都无法弥补我们的损失啊!!阿虎,阿古!你们明白吗?”
洪牛二说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但是,说得无不是实情!村子为什么迁徙,还不是为了延续村子的传承?何为传承,可不就是这些孩子!
洪虎和洪古两人也明白了洪牛二说的话的意思,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这些孩子。自己要是出了事,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这些为了他们的村民们吗?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英魂吗?两人低下了头,不敢有一点不满。
“村长,都弄得差不多了。”
洪武上来,刚刚大伙快速地把这些尸体埋葬了。洪牛二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道:
“辛苦了,武队!你们我们准备一下,出发吧。”
“嗯!”
洪武离去和大伙打了声招呼,大家立马地就整理起来。
洪牛二最后又对洪虎和洪古两人嘱咐了两句:
“阿虎,阿古!不到万不得已,你们千万别出手!宁愿你们自己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知道了吗?”
洪虎和洪古两人艰难地点点头,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洪虎和洪古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抛弃所有人自己逃走。等到了那时候才会知晓。
“出发!”
洪牛二一声令下,洪家村的村民们继续出发。
现在的洪家村只剩两百余人,小孩五十余位,保卫队和打猎队加起来也还有五十余位,还有一百余位普通村民。
村民们马不停蹄地赶了一百多里路!在午后吃了一点干粮继续赶路,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晚上就能感到城镇了!想到这,村民们心中还是带着几分祈望的心的!
又赶了五十里路,四点之三过去了,只剩最后的五十里路了。感觉光明就在前方了!疲累的村民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人也开始松懈下来。但是走在前面和跟在后面的保卫队的队员们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行百米者半九十,越是要接近成功越是要提高jǐng惕!
突然,旁边的从丛林传来“簌簌”的声响,立马,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都紧张地看着周围,像绷紧的弦,孩子们则是往父母怀里靠。只有像洪古这样少数厉害的孩子反倒把父母往后保护!
“云大爷!!”
不知哪位眼尖的孩子率先一声呼叫,大家齐刷刷地向后方看去!果真看到了“云大爷”,的确是云大爷,不过只是云大爷的躯壳,云大爷已经死了,变做了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