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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平衡与统一

“存折。”项茹梅说。

“存折?”欧阳健问。

“存折。”项茹梅说,“这是我给女儿留的私房钱,存折上名字是欧阳渝丽,密码是她的出生的年月日。”

“什么意思?”欧阳健问。

项茹梅知道欧阳健会这么问。项茹梅就等他这么问。只要欧阳健这样一问,项茹梅马上就流出眼泪。项茹梅知道女人眼泪的力量。只要项茹梅眼泪一出来,欧阳健就会很紧张,就会问她怎么了。当欧阳健问她怎么呢的时候,项茹梅打算不回话,只是把自己的泪腺开得更大。等欧阳健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起来之后,甚至有些焦急了,项茹梅才慢慢诉说自己的不幸和忏悔,然后再表达自己想和他重归于好的心意。项茹梅相信,如此这样,欧阳健马上就会与她重归于好的,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欧阳健在法院门口跟她分手时刻说的那句话: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你,我们只是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下辈子我还娶你。真傻呀,当时­干­吗鬼迷心窍一定要离婚呢?

虽然已经计划好了,但是真的到临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项茹梅没有按照自己事先计划好的思路行事,而是说:“放在你这里存着,放你这里我放心,将来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这钱你替我交给女儿。”

说到这里,项茹梅真的哭出来了。看来感情这东西不会总是按照人事先计划的路线走,感情有她自己的发展规律。像现在,该流泪的时候不流泪,不该哭的时候哭出来了。

哭出来不是项茹梅事先所计划的。项茹梅本来不打算哭的,只打算默默地流泪。项茹梅认为,默默地流泪应该比哭更能打动欧阳健,更能调动欧阳健的好奇心,更能唤起欧阳健的同情心,更能引导他问“为什么”。但是项茹梅还是哭了。看来项茹梅作为演员是不合格的,当年在加入宣传队之前,下苦工夫恶补的是音乐,不是表演,所以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实情感,哪怕她事先经过周密的计划也没有用。

果然,欧阳健并没有关心地问她为什么要哭,而是直接就事论事。

“我不要,”欧阳健说,“你还是直接交给女儿自己吧。”

“她不是还小嘛,”项茹梅说,“如果我现在把这么多钱给她,她就不会上进了。”

项茹梅不但没有引导着欧阳健,反而被欧阳健引导着了。

欧阳健想想也是,只好答应暂时代为保管。

既然牛德望不可能跟于爱琴离婚,既然项茹梅打算跟欧阳健重归于好,那么当她在跟牛德望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就少了往日的热情,跟牛德望在Zuo爱的时候,也显得非常的勉强,非常的不情愿。并且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互相的,随着项茹梅的热情递减,牛德望也少了往日那种激|情。这时候,深圳的房地产受北海和海南的影响,也雄风不在,明显地出现了疲软,仿佛是印证牛德望关于男人Zuo爱能力与赚钱能力是同步的高论。

项茹梅打算跟欧阳健复婚的努力还在继续,但是欧阳健似乎一直在回避着什么,自那次在咖啡屋分手之后,项茹梅又约过他几次,但每次他都推说忙,没有空,有事实事你就在电话里面说吧。项茹梅打电话给王思蜀,讨教原因,王思蜀本来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情了,但是经不住项茹梅的锲而不舍,只好实话实说:“你以为欧阳健也是坡破屋出来的呀?你晚上跟牛德望睡在一个床上,白天又跟欧阳健谈复婚,你不觉得荒唐吗?你把欧阳当作什么人呢?”

王思蜀说话虽然很难听,但是项茹梅还是得益非浅,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电话里面跟王思蜀千恩万谢了半天。后来王思蜀跟倪和平说起这件事情,倪和平说:也亏你当过公社­妇­女主任,这样的话打死我我都说不出口。

“你说我讲的对不对?”王思蜀问。

“对。”倪和平说。

在得到了王思蜀的启发后,项茹梅就对牛德望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跟于爱琴离婚,跟我结婚,要么彻底分手。

牛德望对项茹梅虽然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激|情,甚至也想到过跟她分手,但是当项茹梅这样正式提出来的时候,他却又犹豫了。毕竟,项茹梅是他多年的梦中情人,毕竟,项茹梅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激|情燃烧的日子,毕竟,项茹梅在事业上给了他莫大的直接的帮助。而且牛德望这个人还有点迷信,他跟项茹梅最红火的时候,恰好也是他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现在项茹梅跟他关系冷了,他的生意也就冷了,如果项茹梅跟他彻底分手,那么他的生意会不会彻底黄掉呢?牛德望有点害怕了。房地产是个高利润的行业,正因为利润高,风险也就大,特别是他最近在关外买的那三百亩地,有一半的资金是从银行贷的款,本来想好了做完三通一平之后,把生地变成熟地,马上就以翻一番的价格出手,还是以“合作开发”的方式,卖给香港老板秦春泉做恒基工业园,有钱大家赚,谁知道国家对房地产降温的政策一出台,深圳的房地产业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一直往下掉,要是那三百亩地不能及时出手,还清银行的贷款,光是利息就能把自己拖跨。一想起这件事情,牛德望心里就发毛,就更加不敢跟项茹梅分手。牛德望记得,当初他向信用社以一分二的高息“协议贷款”的时候,项茹梅就坚决反对,但是当时牛德望被自己曾经有过的成功和当时全国房地产形势一片大好的情景所迷惑,认为项茹梅毕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于是坚决那么做了,如果当初能够听取项茹梅的意见,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困境了。这么想着,牛德望就不打算跟项茹梅分手。不但不打算跟项茹梅分手,而且还想跟项茹梅变本加厉地亲热,并期望通过与项茹梅变本加厉地亲热来带活自己的生意。

这么想着,牛德望就对项茹梅说: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何尝不想马上就跟于爱琴离婚?但是这件事情急不得,毕竟我跟她有四个孩子,说离婚哪能那么容易?但是我已经想好了,再困难我也要与她离婚,跟你结婚。我马上就回去跟她说,什么条件随便她说,我只要你。

说的项茹梅又晕乎了,稀里糊涂跟牛德望进入了云里雾里。牛德望这些天没有跟项茹梅好好亲热,体内的荷尔蒙积攒了不少,加上一心想着要让项茹梅叫起来,项茹梅好长时间没有叫了,只有项茹梅叫起来他的生意才能旺起来,所以打起桩来特别卖力,不仅铿锵有力,富有节奏感,而且一下一下结实的很,终于让项茹梅又欢快起来。项茹梅欢快起来,牛德望就更加欢实,俩人又在新的高度上达到了新的平衡与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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