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渔然跑到阳台把窗户打开,把那些讨厌的烟雾放出去。
崔隐没说话,他把烟蒂捻灭,端着烟灰缸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回手关上门。他翻翻白眼,嘟囔道:"吃错什么药了?还在为那句话生气?女人啊,真小气!……"
孔渔然等烟雾散尽,重重关上窗户,她打了一个冷战,随手把电视关掉。球赛他不看了吗?只是说不让他抽烟,没说不让他看电视啊。她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骆驼"刚刚爬上她的床,还有一条后腿垂在地上。它回头看看孔渔然,不知道是应该把腿抬上去,还是应该把已经上去的三条腿放回地板上。她不是已经不讨厌它了吗?
""骆驼"我求你了!别再到我的床上睡了好吗?"孔渔然突然感觉有点累,要说多少次,它才能不这么做呢?这只狗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哦!听说世界上最倔的动物就是骆驼,看来这个名字它没有白叫。孔渔然愁眉苦脸地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背:"听话,到你的垫子上去睡,这里早已经归我了。"
"骆驼"十分不情愿地半趴在床边,似乎没一点下来的意思。吓唬它吗?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感情,不能说毁就毁了吧?又不能去叫崔隐把它喊走。干脆,打地铺,反正已经开了地热取暖。
"还愣什么呢?床归你了!睡吧睡吧!"孔渔然无奈地冲"骆驼"摆了摆手。
"骆驼"高兴地把那条短短的小腿抬到床上去,高兴地在床单上乱蹿。
孔渔然笑笑。她找了块旧毛巾,把床边的空地擦了好几遍。然后从柜子里抱出被子,为了防"骆驼",她非常明智地把被子藏了起来。她把被子在地上打开,铺一半盖一半,抱着自己的枕头摆在铺好的被子上,换上小台灯,她趴在地上翻看那天崔隐喝多时趁机换回的漫画书。
"骆驼"玩了会儿追尾巴的游戏,终于累了,它的精力真不是吹的,晚上看到崔隐给它买回的那大袋子粮食,它差点没乐晕过去。咕噜咕噜一口气儿又吃了小半碗,吃得肚子都有点胀了。它许久没有这么暴饮暴食了,吃来吃去还是中国的粮食好吃!它又饱,又满足,终于可以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好心的孔渔然姐姐把床还给它了,它倒在舒服的大床上幸福地伸了伸腿。
"骆驼"梦到了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草地。阳光很温暖,绿油油的草地上母亲带着它还有它的兄弟们做游戏,时而有蝴蝶来和它们捣乱。母亲满脸慈祥地望着它们,它们玩命地撒花儿,在草地上打滚,撅着ρi股用嘴巴拔些花草然后朝兄弟们甩过去,它们追来追去……
孔渔然被床上的声音惊动了,她轻轻地爬起来,看到骆驼侧躺在床上,四只小短腿儿轻微地抖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呓语。孔渔然掩嘴轻笑,它真像个孩子。她想抚摸它,但是又怕扰了它的清梦。它在梦中奔跑吧?看样子它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