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该醒了。”我耳边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嗯,什么事?”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小会议室里。“会议结束了?”我问。
女孩儿貌似语气不是很礼貌:“是不是不结束你还继续睡啊?”
现在的服务员就是牛,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七拐八拐的亲戚;我官再小也是一个部门的副处长啊,你就这样对我?
莫非发言的领导是你家亲戚,你对我不尊重他感到不满?虽然我开会睡觉,但有人在听他念报纸吗?
女孩儿递过来一份文件,说:“你签下字。”
我接过来,发现文件抬头是“布告”♀东西要我签什么字,我又不是法院院长。
让签就签吧,可能是上级哪个部门做的官样文章,要求每人都签字表示已经学习过这个文件了,我想。
“已阅。周延。”签这个,我熟。
我把签好字的东西递给女孩儿的时候瞥了她一眼,随口问:“管理局给你们换制服了?”
我记得以前这幢行政中心大楼里的服务人员都是天蓝色的制服,现在这个女孩儿穿的是灰色的,料子好像不怎么好。
女孩儿没理我,看起文件来了。
我感觉怪异:你一个服务员,看文件干嘛?难道这份东西值得人去窥视?
女孩儿忽然大怒:“周处,谁让你这么签的?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喊你来谈话,你睡觉,现在竟然签别人的名字。”
是我没醒还是她吃错药了?我看她的胸,(挺大,38D?)胸前的牌子:齐如烟,崇海大学助教。
我一时回不过神,听到齐如烟说:“不管你怎么签,哪怕你一个字不写,你被勒令退学的决定反正已经在上午系里的会议上通过了,布告也已经打印好了。你收拾东西回去吧。”
我这时看到了齐如烟的手上还抓着一份档案袋,袋子上写着:档案人:周处。
我上前一把将档案袋夺了过来,齐如烟正准备发飙,我朝她瞪眼:“去去去,我看一眼就行,谁要抢这破玩意儿。”
齐如烟貌似被吓住了,咬牙看着我,停止了发飙的后续动作。
我要蛋定,我T肯定是到了哪个位面的哪个异界。让我从娘肚子里开始异界人生,我还能慢慢适应;可我刚刚照了钵,里面隐约是一个大龄少年♀一下就是十多年,不看档案我到哪儿去认识我自己?
姓名:周处,性别:男(我是不是该庆幸?就是女的我也会庆幸,就怕卡当间儿),年龄18,崇海大学土木工程系路桥班大二学生,原籍崇海市静海区虹桥新村116幢304室。
就这么多,血缘关系是空白,简历是空白,成绩栏全红色。
我抬头,问齐如烟:“是不是因为我没一科考试成绩及格的,所以要辞退我?”
齐如烟哼了一声,说:“不及格没问题啊,可你连补考都不来参加,这种态度,当然应该被辞退。”
这个我就如此不堪?
在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世界以前,还是先老老实实做人比较安全。我扭头就走,没废话说。
宿舍是回不去了,因为我不认识道儿;不敢问人,怕万一遇到睡在我上铺或下铺的兄弟把我当神经病送医院。我掏掏衣兜,找出一张皱巴巴的钞票、一张疑似饭卡跟一串钥匙。钞票上面的人头我不认识,数字认识:1。
一块钱能干什么?谁T知道,回家再说,地址我记得。就是要用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捣锁眼儿比较麻烦。
钥匙串上,两把钥匙。
学校还挺大,我下楼之后看不到大门。算了,冒险找人问问路吧。我找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不太多的:看上去比这个我小的还真没发现,而大太多的可能是教过你的教授。虽然教授不大认人,但万一这个我砸过人家钵呢?
运气还行,问了500多个学姐型女生,我出了学校的大门。就是没遇到一个能对上眼儿的。
原来大门就在我的身后50米。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貌似不能,我看到公交车站牌了:票价2元。先不飞跃了,还是练练走路吧。
我跑到旁边一个售报亭一本书一本书的翻阅,一副找书的样子,实际上我在瞥放在一边的地图☆后我看到了,朝上的一面上写有几个大字:崇海市地图。
我沮丧地站在路边,想:只有再次问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