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球场边,问:“谁下来歇歇,让我上会儿?”有个小子走过来,说:“你是周处吧?你上,我跑不动了。”
正好足球出了底线,守门员开球,把足球轻轻踢给了我,“无影脚”,我正想就此射门,感觉不对※前趟了几步,还不对。中文系几个没眼镜儿的上来堵我了。我对足球可不是小白,我猛然加速,晃过两个人,快跑到中线了,位置有点偏,靠近边线。不过,感觉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踢出这一脚的,跟用篮球砸篮筐一样,有根神经指挥着我的全身,一道美妙的弧线出现了,球进了。再看裁判席上的记分牌,1:9。
我乐了:输得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彰显我的力挽狂澜。
这时,终场哨声响了。我日。
我上前热情邀请他们再来一场。裁判上来阻止我:“想踢以后再说。我们这块场地要整理一下准备下一场比赛。”
真是比赛啊,我还以为踢着玩儿呢。怎么都放在休息天?搁从前,是各位兄弟躺床上一天不起来的日子。
兄弟们上来把我围住了,兴奋地喊:“周处吧,你小子行啊,那脚球,漂亮!”
“兄弟,各位兄弟,我改名字了,改叫周延了,麻烦各位以后换换叫法。”我担心那张布告被哪个不知情的校工贴出去,换了名字我正好可以否认是我。
有兄弟热情地说:“好啊,我们以后就叫你周延了,一点也没有不习惯的感觉。”
“是啊是啊。”众人都点头。
我缜密的思维让我越想越气:感情这个我,以前根本就没人搭理啊。你现在就是改叫周二狗,估计他们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我眼睛瞥看台,热切消那一脚能把看台上那个女孩儿的心门给踢开一道小缝儿,可是,看不到人了。
心里挺不痛快的,竟然感到一点点失落。
球没得踢了,回去躺着吧,我慢慢往食堂走。路没错,到吃饭的点儿了,既然起了床,就没有再熬饿的必要。
现在的食堂还真不错,一根大鸡腿才两块钱,我要了三份。就是吃完了要自己洗碗,有点手生了。话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没用过洗洁精,那时的油水少?
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我开始啃鸡腿。有人坐到了我的对面:“你还跑得挺快,我从看台上下来,他们说你已经走了。”
天籁之音,天籁之音啊,兄弟们。
不过,我不激动,用筷子夹了一根鸡腿放到刘沙的饭盆里,说:“这鸡腿还不错,你尝尝。”然后顺手在刘沙的饭盆里拨了两下,找了几根肉丝夹了过来,继续吃饭。吃了两口,筷子又伸到她那里夹了一根菠菜叶填进嘴里。
刘沙脸红了,愣了一会儿,开始吃鸡腿。
妥了!我现在的胸中波澜壮阔,叠浪层层,虽然面儿上没人看得出来。
刘沙边吃边说:“我们班最后一场必须赢特招足球班才能进下一轮。”
都输成这样了还有晋级的机会?我问:“我家里事情多,以前对学校的事不大在意。我问一下,我们赢过球吗?”
刘沙说:“也不叫赢吧,有一场对方没参加,算我们赢了。就是挂我们学校名称的模特班。”
国模的前辈啊,还是成建制的。私拍的小苗正在消的田野上茁壮成长。
我说:“下一场我上了试试,兴许能成。”
刘沙兴奋地忘了吃鸡腿,热切地盯着我看。
我吃完了,把饭盆往她面前一推,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什么时候比赛,提前通知我。”
我知道,我从此不需要自己洗碗了,幸福啊。
我是真有事,手机响了,是这个我的老妈打来的♀个我,可能真是内,估计跟家里也不怎么联系,手机是我昨天从沙发底下无意中发现的,电池还没电。
跑到没人的地方,回电过去,“周延,听说你被辞退了?”老妈开口就问。
对了,在来崇海之前,这个我也叫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