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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聂辰

我没有回答,欲哭无泪、无比心痛地望着他身后被弄坏的花卉,因为地方小,却又放了很多花,所以只留了条小小的路面通到尽头,一个人走都嫌窄。偏他大爷地没走过如此狭窄的路,接连踢坏了好几盆花,并且都还是比较名贵的。

“你走路怎么这么你”我张口结舌地看着他把我的手放进嘴里,然后吸吮,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吮的很用力,疼痛拉回我的神智,忙抽回手,把手背在身后,勉强一笑:“我没事,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然后不敢看他的眼神,急匆匆离开了储物室。

23特殊待遇

外边丽华正在与一客人谈价钱,好像又来了一笔大生意,见到我,忙朝我招手,我忙走过去,与那客人谈了起来。

当谈到客人提出要我用盆栽替他布置新购置的别墅时,成亦海不悦地道:“你没看到她大着肚子么?还好意思要她替你服务。”

我大惊,忙瞪他一眼,“你没事别Сhā嘴。”

他双眼一瞪,“你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想着工作,你到底有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

这家伙,他以为我是玻璃做的么?忙给丽华使眼­色­,“丽华,他刚才在储物室里踢坏了好些花,你和他进去看看,还能不能卖。”

丽华大惊失­色­,怒瞪成亦海:“好哇,你今天是来砸场的吗?我的花惹着你了?”

成亦海有口难言,便被丽华给轰出去了,还被吭了不少钱作赔偿。

成亦城没有现钱,开的是支票,支票上的数字不算大,但绝对够赔了,得了便宜的丽华还咕哝着狂骂他,要他以后少踏进她店里。

其实成亦海并不是故意的,我想上前解释,但丽华却置之不理,连轰带推把成亦海推出店门外。

成亦海不肯离去,丽华便­操­起门背后放着的叉头大扫把作势打他,才把他轰走了。

看着成亦海受如此待遇,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拉住丽华,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丽华却厉眼一瞪,“你就是爱心软,还替他说好话,你以前在成家可没少受他的气,今天我就替你出这口恶气。”然后二话不说拉住我欲出去的身子,把我拉回休息室,我说:“丽华,你真的误会他了,他并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啊,那你”

她白我一眼,搓了我的额头:“我都看见了啦,你这笨蛋,好了伤疤忘了痛。就算他改邪归正也不能抹去他以前对你的恶形恶状。”

我先是讶然,然后是哑然再来是默然!

到了晚上,店里的计时工小齐端了一大箱饭菜进来,花店工作很忙,在饭店吃又太贵,自己做又没时间,做勤工俭学的小齐便自告奋勇担下做饭的活儿,他家离花店很近,只需几分钟时间,每天丽华交了伙食费给他,他总能变出许多花样,丽华笑着庆幸总算有口福了,给小齐薪水从先前的八千元涨到了一万元。

小齐也不负重望,每天的菜式新鲜,又营养丰富。不过,他对我却是异常照顾。

会计沫沫第一个奔到桌前,揭开盖子,便叫了起来,“哇,好多好吃的,清蒸三文鱼,我的最爱。素烧酸白菜,我是大爱,烧免­肉­,我的美味,青椒炒­肉­丝我的常爱,木耳虾皮蛋,芹菜牛­肉­末,哇哇,还有煲汤,这次炖的什么来着?是香菇黑耳墨鱼汤,还有水煮龙虾,好大一只咧。”她睁大眼,小小声地问小齐:“这么丰盛的菜,你不会亏本?”因为她是会计,花店里所有员工的薪水都是她经手的,并且举凡各种采购都是她在做账,所以对于当前的物价是一清二楚的。

小齐摸摸鼻子,嘿嘿笑道:“不会,我每天去买菜都是错过高峰期再买的。还有,这些菜虽然贵了点,但因为我和人一起拼菜,价钱有优惠的。”

末末皱眉,“你可别蒙我,就算是拼菜,也不可能便宜那么多吧?”

小齐摸摸头,偷偷看了我一眼,道:“仍是满不过你,好吧,我就对你说实话吧。我妈最近在一家大户帮佣,那些有钱人吃东西真是奢侈到极点,每天买回去的好多新鲜食物要丢掉好多好多,我妈见了可惜,征得主人的同意,便全给带回来了。”

沫沫瞪大眼:“是哪个有钱人家?这么浪费,­干­脆我也去帮佣算了。”

小齐瞪她,“得了,你别问东问西好不好,替我保密吧。不然要是我妈帮佣的那户人家听到,以后就休想吃到这么美味的高级食物了。”

沫沫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二人一至看向我,谄媚地傻笑:“梁姐,你也替我们保密吧。”

我笑了笑,说,“有何不可?既然能免费吃那么多营养的美味,谁还说出去?”小齐说的,我倒是没怎么怀疑,以前在成家,成家的佣人做菜也是这样的。好多菜只吃芯,表皮全扔掉了,说是主人的吩咐。”不过,小齐所说的这户人家也还真是浪费,那么大块的三文鱼,那么大只的龙虾也给扔了,真是钱多到没地方花吧。

大家开始一起用餐时,沫沫又说话了:“小齐做的菜好吃是好吃,可是,能不能放点辣椒呀?如果放点辣椒味道应该更好。”

沫沫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路媛也跟着说:“是啊,天天吃清炒的,能不能换口味重点的?”

小齐放下筷子。

众人看着他,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小齐说:“人家梁姐有孕在身呀,孕­妇­为大,你们不知道么?”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深以为然地点头,齐声说道:“理解,孕­妇­为大。”

明白了小齐的用心良苦,我却不好意思起来,说:“不好意思,为了我一个人,让你们全都跟着受罪。”

“说什么呢,清味也不错呀,梁姐,你看,我脸上都没长豆豆了。”沫沫说。

“是啊,清味的吃起来不上火,还营养,我的肌肤都变好了。”丽华也跟着说,其他也纷纷表态。

我很感动,比起姐姐来,我觉得我真的好幸福。总是有关心我的人。我对小齐说:“谢谢你,小齐,下次做点辣的吧,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让大家跟着受罪。”

小齐摆摆手,说:“梁姐,你千万别这么说,他们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还吃不到这么丰盛的菜。”

最爱与他抬杠的另一个计时工小秋则打趣道:“不会吧,你这小子话里有猫腻哟。”

众人也跟着瞎起哄,小齐弄得面红耳赤,急急地替自己辩解,“我对梁姐可没任何不良心思,我,我我只是关心梁姐,她一个人怀孕,那么辛苦你们别这样笑好不好”

小齐越是解释,大家越是哈哈大笑起来,小齐被弄得耳根子都红了。急急地朝我解释,“梁姐,你别听他们瞎胡扯,我,我对你只有尊敬,没有别的任何想法,我,我”

我好笑地打断他的话:“好了啦,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何必当真。”

这时一向路媛开口了:“小齐,你刚才的话我听不明白耶。什么叫因为梁姐,我们才能吃到这么丰盛的菜?”

众人细想了下,也觉得这句话有点古怪,纷纷逼问。

小齐脸­色­变了变,吱吱唔唔地道:“纯属口误,纯属口误,我的意思是,因为梁姐是孕­妇­,孕­妇­要吃有营养的食物,所以,所以我才-”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小齐飞快起身,“我去接电话。”

众人又把疑惑的目光望着我,我被他们盯得不自大起来,笑问:“怎么了,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冬儿。”丽华开口,“这小子对你好像是有点特别哦-”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沫沫道,“我想起来了,自从你怀孕后,他才自告奋勇揽下做饭的活儿的。还有,他每次做的菜全都是你爱吃的。”然后一脸暖味地看着我。

其他人想了想,也恍然大悟地点头,“对啊,沫沫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

我放下筷子,淡淡地道:“你们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不去写小说还真是可惜。”

他们见我这样,纷纷埋头吃饭,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我继续吃饭,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是隐隐不安起来,应该是我多虑吧,小齐只是同情我一个人生孩子的辛苦,所以才格外对我好的。

接下来,我仔细观察小齐,他对每个人都很热情,看我的眼神是清亮的,真诚的,我放下心来,暗笑自己多虑了,人家只是单纯的关心我而已。瞧那些大嘴巴,非要瞎起哄,要知道,有的玩笑可是不能随便乱开的。

丽华私下也曾对我说过,“这小齐有点古怪。”

我问怎么个古怪法。

“说不出来。不过我每个月给他的伙食钱,只是一般普通中档标准,可是他做出的菜却是一天比一天丰盛,我私下小沫沫算过了,按如今的物价来算,不管再打折再便宜,也决对会超标的。”

我笑她多虑,“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小齐的妈妈替有钱人帮佣,那户人家很奢侈,对于吃的很讲究。每天都要丢掉好多好吃的,他妈妈征得主人的同意,全都拿回来给小齐了。所以我们才有口福的。”

“是吗?”丽华将信将疑。

我点头,“是啊,这可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丽华搔搔头,“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咱们常吃的免­肉­、牛­肉­、鱼什么的全都又大又鲜美,他妈妈帮佣的那户人家就算再奢侈,那么鲜美的食物也舍得扔掉?”

我沉默,经丽华这么一说,这小齐还真有点儿古怪。

可是,小齐每天做菜那么积极,对我们对顾客都那么热情,他舍下血本做那么丰盛的大餐,又有什么目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又偷偷找来小齐。

他刚开始还不愿说,一直说是他妈妈从雇主那里带回来的。直到我找了理由全都驳回去后,他才嘟嘟嚷嚷地道:“是,是玉小姐啦,她,她叫我这么做的。我只知道她姓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叫我替她保密,不许我对你说的。”

我所认识的朋友中,就只有嗳嗳姓玉了。

想不到嗳嗳会这样帮助我,心里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不明着帮我呢?偏要拐弯抹角地走那么一大圈帮我。

不过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做好事不喜留名的人,还真难为她了,为了帮助我,又要顾及我仅剩的自尊,居然转了这么一圈。

24特殊待遇(二)

怀孕第九个月,仍是生龙活虎,行动如电,但总归顶着个大肚子,也不敢太掉以轻心。丽华没收了我公寓里的钥匙,和她同起同睡,我在抗议无效外,也就由她照顾我,白吃白住,又不出一分钱,多难得。

因为我的怀孕,一直备受狗仔和媒体的关注,在预产期快要到来时,那些记者们更是天天堵在我每天的必经之路上,虽然造成了些许的交通拥堵,但我和丽华倒是很开心,尤其是会计沫沫,每天数着秒票也能把她数笑。因为我住在花店楼上,记者们多次替花店打免费广告,生意好到爆。

嗳嗳每天也要过来一次,问我要在哪间医院生产。

香港有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公立医院便宜,但没有隐私­性­,并且环镜和服务都不怎么好,私立医院好虽好,但贵价却昂贵。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私立医院吧,主要是私立的对病人隐私保护不错。

然后,嗳嗳又问我去哪间医院生产。

我直接说了间医院名称,嗳嗳怔住,“你不在成家设立的医院里生么?”

我摇摇头,“我不想面对前夫一家子,还有,如果去了,不知又要给那些记者制造多少话题。”

嗳嗳点头,“那倒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怨怼:“那该死的成亦城,就算和你离婚了,也不能这样对你不闻不问吧,你肚子里怀的,总归是他的骨­肉­,居然在你快要生产之际,跑去国外进修去了。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讶然,但也没说什么。

望着嗳嗳,这丫头越来越会装了,暗地里帮了我那么多忙,却一个字儿都不提。我很想当成感谢她的,可既然她不愿让我知道,我就只好继续聋作哑了,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她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

快到年关了,新年的气氛已由商家的祝贺与大促销显现出来了。

花店也迎来最后一轮红火生意,除了我以外,其余诸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我除了把促销活动写到海报上,偶尔负责Сhā花,倒也没什么事。

成亦海又来看望我,看着我的肚子,脸­色­古里古怪的,“这么大了,快要生了吧?”

我点头,预产期还有三四天了。

他猛然睁大眼,“那你应该马上住进医院才是。”

我笑着摇头,“没动静,我想他还不想急着出来吧。”

“那可不一定。”他握着我的手,“走,我带你去做产检,一切听医生的。”

我轻轻甩开他的手,他握得不紧,却总也挣不开,虽然休息室里只有我和他而已,但丽华她们随时都可以进来,我可不想被传出与小叔子暖昧的流言来。

“亦海,你放开我。”我轻声叫道。

他却没有放开我,反而拉住我的手往他怀中一带,我大大的肚子顶着他的肚子,我顿时惊慌失措。

“走吧,我有开车来,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他紧紧揽着我的肩,力道有些重。

我稍稍后退一步,这个姿势太暖味了,“我才刚去产检了。”

“什么时候?”

“昨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他的呼吸很粗重,脸也很红,不禁伸手摸了他的额头,“怎么呼吸那么重?是不是不舒服?”

温度正常呀,正待收回手,他却捉住我了的手,咬牙道:“我没有不舒服。”

我“哦”了声,笑道:“是我多虑了,你身体一向那么健壮。”然后轻轻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重新坐下。忽然看到红木桌上放着一个­精­美袋子,不禁问道:“咦,这是谁的?”

“我的。”成亦海说,“我听说,怀孕后皮肤会变差,所以特意替你买了些孕­妇­化妆品。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摸摸脸,自从怀孕后,就没再用任何化妆品了,成天素面朝天,再加上因怀孕,肤质确实不若以往,有些粗糙,甚至还长了豆豆,虽然不多,也不大看得出来,但一向追求完美的我仍是不大舒服。外边卖的化妆品都含有活血成份,我都弃之没有用了。全是自己DIY做的水果面膜,丽华都还夸我心灵手巧,用最便宜的方式保养得水水­嫩­­嫩­的。

不过后来小齐对我说,说他的远房表姐也怀孕了,皮肤变得很差,后来就用了孕­妇­专用化妆品,皮肤变得非常好,就给我推荐了一款化妆品,还真贵,他表姐还真舍得下血本。

小齐摆摆手说:“我表姐夫就在这家公司工作,可以拿到内部价,才三千块钱。很划算的。”然后,小齐又托他的表姐夫给我拿了一整套的给我。我一直用到至今,皮肤确实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那套化妆品用了半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想到就快要生了,也没几要再买了。没想到这成亦海心思这么的细,居然又给我拿了来。并且还是同一个牌子。

“马上就要生了,再买来用也不划算”

他皱眉:“我要我拿回去么?买都买了。”

“你可以退回去,或是送给朋友-”

“商标都被我撕掉了,不可能再退了。”他说,“更何况,我亲戚朋友也没有生小孩的。你就收下吧,”

既然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太伤人心了,只好说:“谢谢,让你破费了。”

“这是应该的,要记得用。”

我点头。

“真不打算去看医生?”他的目光又锁在我的肚子上,神­色­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忽然有些感动,这男人,以前对我那么坏,可如今却是唯一关心我的人。

人在孤单时,只要有人向你表达关心,肯定会不计前嫌地感动着,对过往的不愉快全一笔勾消。

“昨天才去看了的,医生说没事。”

“这样啊”他沉吟了下,“你准备在哪一间医院生孩子?”

我说了间医院。

他皱眉:“怎么不考虑我家医院?难道我们的医术还比不上慕容家的?”

我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间医院离花店很近。”终于找了个挺有说服力的理由了。

他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拿出一张名片,在上边写了串数字,递给我,“明天我要出国一躺,不知几时能回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打名这个电话,她是我请的管家,姓卢。她有三个孙子,有很丰富的的育儿经验。”

25前尘往事

我接过,这是他的名片,不若其他人印得花里花哨总裁董事长总经理之类的威风八面的称呼,只印了姓名,及系列联系电话,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其中有一串数字是手写的,应该就是他的管家的号码吧。

再一次感谢他的细心,然后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他的目光总是盯在我身上,我不敢与他平视,只能把眼睛四处瞟着,在他的注视下,只觉坐立难安,很不自在,却又不知找什么话题,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好开口赶他走,毕竟他对我那么好。

“呃”真的忍不住了,我清清喉咙,问:“快要过年了,你身为大老板,应该很忙吧?”

他说不算很忙,停了下,又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了。等下我要去探望朋友,你替我包一束花吧。”

有事可做,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忙问:“需要什么样的花?是去约会,还是-”

“约,约会-”他又改口,说:“不是我约会,是替别人买的。你帮我包一束吧,什么花都可以。不必考虑价钱。”

好吧,反正他有的是钱,他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也没必要替他省那个钱,于是便包了整九十九朵玫瑰,“九十九,代表天长地久,相信能代表你朋友的一片心意。”

他目光闪动,定定地望着我,蓦地,不常笑的­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点头,“希望如此。”

我低头,忍下心头奇异的感觉,原来,不常笑的男人一旦笑起来,也是那么的稀奇与惊艳。

出去拿花,他也跟在身后,我弯腰,从装玫瑰花的桶里一枝一枝地数着,他忙上前,“我来。要数九十九朵,是吧?”

我点头,他不知从哪里拉来一把椅子给我,让我坐下,然后慢慢地一枝一枝地数着,数好后,递给我,我让他把花放在包装桌上,然后又去柜台拿了包装纸,然后开始包,很快,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便包好了。

他接过花,问多少钱。

本来想想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怎么还好意思收钱,但想想反正他也不差这些钱,便说了个数字,他付了钱后又叮嘱我一番,这才离去。

目送他的身影连同车子一并消失在马路转角时,终于悄悄地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不必再忍受他那古里古怪的视线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

预产期过了一星期,肚子还没有动静,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估计是我当初大姨妈来时计错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也就没怎么在意,顺其自然吧。

二月初,春节来临,人人都沉侵在过年的气氛里,丽华在二十五那天就回去了,邀我去她家过年,被我拒绝了。

除夕那天,中午过后,我也放了所有员工的假。

到了下午,街上就没什么人影了,有也是匆匆赶回家与家人团圆。

嗳嗳也邀请了我,被我婉拒了。她不放心,说我一个人,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亲人,顶着个大肚子,没有人照顾,怕出问题。

我笑着安抚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什么的。真的。”这个孩子特别乖,除了前三个月让我吃了点苦头外,就一直很安安份份的,虽然偶尔抵着胃不大舒服,每天夜里要起床几次,睡觉、弯腰时不大方便,其他时候都还行。脚不肿头不痛,胃口也好,虽说快要临盆,肚子已垂下去,但仍是不影响行动。

医生也说估计快要生了,要我住院观察,我也这么想,但又碰上年关,医院里除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外,好多病人都被“清理”了,也不想一个人孤伶伶地呆在医院过这个春节,便执意回家了。

久违的屋子,因为有钟点工定期的打扫,倒也­干­净,除夕晚上,我小区附近的饭店大都不再营业了,只有一些比较有规模的餐厅还在营业,但到了晚上也就早早打烊了。

一个人过春节,确实有那么点凄凉,不禁又想起以前在家时,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一家四口人过春节时欢乐的时光,想着想着,泪水就来了。

妈妈去逝了,爸爸还在监狱里,姐姐却不知流落何方,一想到姐姐为了筹借妈妈的医药费和我读书的费用而四处奔波最后不得不流落异乡,心里就一阵绞痛。比起姐姐的付出,我则自私多了。

这些年来,虽然在成家过的并不开心,但至少有吃有穿有住,而姐姐呢,不知受了多少罪。

想着想着,泪水又来了。

这时候外边响来许多鞭炮声,漆黑的夜空不时绽放出美丽的­色­彩,电视里播放着联欢晚会。

嗳嗳估计也和无邪一并回了段家拜年,一家人正热闹地吃饭聊天,丽华也正与父母团圆,说不定一家人正热热闹闹地包着饺子。

而成家,估计也和亲朋好友团聚,亦城正和他的现任妻子恩爱无比

而我,一个人百般无聊,再碰上如此节气,总会生出莫名的酸楚。

其实,呈现在外人面前的我,总是坚强淡定,可是谁又知道,在无人的时候,我也会有悲伤和脆弱。

我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酸楚的感觉一直盘旋心头,怎么也挥不去。

可能是理应热闹过气节却只能一个人孤单地过,所以被刺激到了。

一番伤感后,又想到了在成家的点点滴滴,对我不错但总带有目的­性­的成老太爷。

老太爷对我很好,但从来不掩饰演他的目的。

“冬儿,你要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从不会做陪本的买卖。我之以所领养你,是因为你对我有利用价值。”把我领入成家后的当天晚上,他便直接了当地对我说。

当时我很镇定,平静地问他,我的价值在哪?

“目前来说,我还没有发现你的价值。不过,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他对我莫测高深地笑了。

二十二岁那年,我刚大学毕业,他把我叫到书房,一如以往的直接了当,带着不容置疑地命令,“你没让我失望。经过几年的调教,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沉静,温和,有品味。”

他呵呵地笑,眼里带着令我不舒服的赤­祼­­祼­的算计。

“冬儿,我养了你六年,现在,也该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他用发掘宝物般的眸子盯着我,“你在我的调教下,知书达理又秀外慧中,实在不甘心把你白白送给别人。呵呵,肥水不落外人田,冬儿,我要你嫁到我成家来,做我的孙媳­妇­。”

当时,我只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冰凉。

成家只有成亦海兄弟两个嫡孙子,也是成家最有魅力的新生代,可是,成亦城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而成亦海,一向对我厌恶至极,每次见面不冷嘲热讽,就是找着理由变着法儿欺负我。

我对老太爷实话实说:无论我嫁给哪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只能以悲剧结束。

老太爷笑呵呵地说:“放心,我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我说你合适做我的孙媳­妇­,你决对合适,”

我无法阻挡老太爷的决定,心想,成亦城应该可以吧。

但,让我失望了。

当我把老太爷的决定告诉他时,他先是冰冷地盯着我,目光中带着怀疑,然后一言不发地进入老太爷的书房。

过了许久,他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冷冷剜我一眼,冷笑一声,“总算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然后大步离去。

我很想解释,可惜他已远去,只能盯着他的背影苦笑。

成亦海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恶狠狠地瞪我,胸口喘着气,目光血红,看上去气得不轻,仿佛我做了多么不可绕恕的事。

“原来这就是你来我家的目的,呵呵,真够可以的。”

成家父母得知此事后,也颇为不满,与老太爷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出来时,却又不动声­色­。我被彻底弄糊涂了,我自认没什么特长,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有的也只是从小生就的良好脾气而已,这老太爷究竟看中了我什么?

后来,也不知老太爷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逼得成亦城不得不娶我。他对我仍是不冷不热,我原以为婚后会过着独守空闺的寂莫目子,却没有实现。他偶尔与我Zuo爱,虽然不是很热情,但还过的去,平时上班的薪水大部份都交给我保管,我原以为,这样的婚姻勉强还能凌合吧。

后来,老太爷病逝后不到半年,成亦城就与我离了婚,彻底打破我想随欲而安的心。

至今想来,仍是不得其解,老太爷,他大概是没料到他死后,他的孙子就迫不及待地与我离婚吧。

26生子

半夜起来,感觉口有些渴,便起身去倒了杯水来喝。又去了卫生间一躺,外边,依稀响着人们放鞭炮的声响,不时有烟花在天空灿烂开放,凌晨一点了,也不知他们哪来的­精­力,这个时候还在放炮。

摸摸肚子,估计外边的声音太吵了,小家伙一直在踢我,感觉肚子也有些饿,可惜家里好久没开过火了,什么吃的也没有,不过零食倒是买了不少,拿了一袋棉花糖吃了起来,一整袋吃完了,仍是不解饿,又拆了袋牛­肉­­干­吃,不一会儿功夫,又消灭了一袋核桃,一袋红枣,一袋四川产的米花糖及一包梅子­干­,又喝了好多水,感觉肚子撑到不行,才起身走动。

上床了,又一时了无睡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过了许久,忽然感觉肚子有些坠痛感,心里隐隐有丝不安,该不会要生了吧?

看看时间,才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只有自己熬了。

希望只是小家伙一时调皮而已。

可惜,越担心的事就越会发生,肚子越来越痛,先是一阵阵收缩,感觉腿间有热流涌出,我心下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羊水?

羊水破了,就是宝宝快出来的信号,可,我现在该怎么办?

一阵收缩过后,肚子疼痛缓轻,我吁口气,拿起手机,在打电话与不打电话之间徘徊。

又过了会,又阵痛起来,这次比上一次的还要痛苦十倍,我卷缩在床上,痛的冷汗涔涔。

这次不止肚子收缩的厉害,感觉下身还有撕裂的痛感,太强烈了,痛的我倒抽气,汗水也一骨脑儿地落下,实在忍受不住,我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拨键的手指头又僵住,打给谁呢?打给嗳嗳,她此时恐怕已经睡下了。这女人瞌睡多的很,一但躺下雷都打不醒,打给她也是白打。

打给丽华?她回老家了,也鞭长莫及。

最后,只得拨了急救号码,希望救护车能尽快来。

估计人在倒霉,喝开水都会呛到,急救电话响了又响,居然无人接听,估计偷懒去了。

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了,下身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已让我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急救电话打不通,在手机上胡乱找着熟悉的号码,可惜大都是平时与客户联系或只是有着淡淡的点头之交,想要找个比较熟悉点的都找不到。

忽然觉得心头空空的,鼻子也酸酸的,原来,一个人生孩子是这么的无助。

继续打急救号码,仍是无人接听,最后,不得已,我忍着痛,捂着肚子强撑着打开门,敲了邻居的门,翎居前阵子才买了车子,希望他能开车送我去医院。

邻居一家子很晚才睡下,这个时候正睡的香,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也不见出来,肚子却痛的我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了,软软地倒在地上,一种无人理会的恐惧四面八方地朝我袭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没有人知道我此刻正面临生死倏关,没有人知道我正在疼痛与恐惧中徘徊,要是一直得不到解救的话,我是不是会死掉?

忽然,肚子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时喘不过气来,便失去了知觉。

我是因为疼痛而晕厥,也是因为疼痛而醒来。

只是这次运气好一点,人已经在车上了。小巧的车,正飞驰在冷清的马路上。

邻居阿姨搂着我,一脸焦急,不停地替我抹汗,“孩子,你忍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勉强点点头,艰难地开口:“谢谢阿姨。”

“别说话,保持体力!”邻居阿姨说:“医院马上就到了,一定要坚持住。”

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忍受痛楚与恐惧了,感觉看到了希望,稍稍定下心来,专心对付阵痛时的折魔。

幸好住在市区,医院很快就到了,过年的原因,医院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影,邻居阿姨和她的爱人一并抚着我进入医院,一边叫人。

过了许久,才钻出来一名护士,见到这阵仗,立马说:“­妇­产科不在这里,在三楼”

漫长的三楼,几乎耗尽了我的所有体力。

到了三楼,值班的医生护士都不在,这个时间,大都已睡下。邻居阿姨叫了半天,才出来一个护士,仍是睡眼醒松的。

这里的护士还算敬业,见到我这阵仗,马上把医生叫起来了,问了我一些问题后,替我检查了下,惊叫:“宫口已经开了,快,抚进产房。”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待产生涯,在一阵盖过一阵的艰难疼痛中,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要我咬紧牙关,憋着气使劲,“宫口已开两指了,再加把劲。”

我已经够加劲了呀!

“宫口已开四指了,加油。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下身撕裂的疼痛渐渐加巨,直至麻木,全身上下所有感官,除了一个痛外,便没有其他感觉了。

“孩子要出来了,深呼吸,深吸呼使劲”

几双手在我肚子上使劲推拿,伴随着下身一阵几乎灭顶的疼痛袭来,我疼的大汗淋漓,几乎晕厥,一阵前所未有的巨痛扑天盖地袭向我,一阵温热的物体林腿间流出-

伴随着医生护士的惊叫,“出来了,出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使得我长长吁了口气。

婴儿的哭声,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为美丽的乐章。

“恭喜,是个男孩,3.45公斤,52公分长,呵呵,这孩子眉清目秀的,我接生过那么多的婴儿,就属这孩子最是顺利。”

不论医生是安慰我,还是说着客套话,总之,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仍是高兴不已。

从医生接过孩子,便被深深感动了。

这是我的孩子,我辛苦孕育的孩子,体内流有我的骨血的孩子呀。

只见他紧闭着眼,小­唇­儿紧抿,时不时扁着嘴,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医生在一旁笑着夸我,说我很勇敢,运气也很好,生孩子从阵痛到生,只用了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别人生个孩子有的要一天左右,有的甚至更久,有的无法忍受疼痛,­干­脆剖腹,只有我,勇敢的令她不可思议。

我轻轻地笑了,六个小时,对我来说,几乎就是一个世纪之长。

我勇敢么?

呵呵,我一点也不勇敢的,不然不会因为家糟巨变却没能像姐姐那样勇敢顶起一片天,却只能作个懦弱的逃跑。

一个人生孩子,并没多勇敢,只是无可耐何的选择而已。

27这个不知羞的家伙

我被移出产房,进入普通病房。

在被扶出产房时,忽然奔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睁开虚弱的眼,好生惊讶,居然是成亦海。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些苍白,有些激动,眼睛红红的,见到我,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复杂地望着我。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

一个人生孩子,无人在身边陪护,自己想来都有些凄凉,除了邻居阿姨外,成亦海的出现,稍稍弥补了心头的落寞。

以往对他的所有成见都不见了,我对他只有深深的感激,我撑起虚弱的笑,说:“我没事了,谢谢关心。”

我被抚置在病房里,躺在床上,孩子睡在我身边。

我对邻居阿姨道了谢,感谢他们送我来医院,她摆摆手,仍是心有余悸似的,直说吓死了吓死了。

“唉,真的吓死我了,五点多钟的时候,我被门铃声吵醒的,一打开门就看到你全身是血的晕倒在我门口,吓的我差点心脏都停了,幸好一切顺利,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成亦海静静地聆听,不时皱着眉头,然后目光复杂地望着我。

邻居阿姨又感叹:“真够挺可怜的,一个人生孩子,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幸好昨晚我没有去我女儿那,不然-我真不敢想像了,谢天谢地。”

我也笑了起来,感觉虽然过程挺惊险,但总算有惊无险。我的运气一向不错的。

邻居阿姨离开后,病房内只有成亦海一个人。

我现在才想起一个问题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瞪我,至始至终脸­色­都不怎么好,闻言瞪我一眼,“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医生打电话给我,我还被蒙在鼓里。你明明知道身边没什么亲人,又过了预产期,又逢过年,为什么要一个人呆在家里?为什么不事先住在医院里?”

“我刚才听医生说,你是从凌晨三点多就一直痛到五点多钟才去叫敲邻居的门,你到底有没有常识?为什么不打急­性­救电话?”

“我打过的,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他瞪我,又说:“那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

这个

“一时没想到。”

他再瞪我,估计已被我气到说不出话来。

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生孩子?是谁告诉你的?”

他仿佛比我还惊讶:“难道你不知道?这间医院就是我们家的。”

我苦笑,这事儿还真是巧合了。四处望了望,难怪,我就说嘛,这间病房忒是比以前的大了一倍不止,原来是专门设置的VIP病房。

他又问我,“你一个人谁来照顾你做月子?”

我说有请月嫂的,只是年关,人家回家过年了。并且我自己也不知道会那么巧生下孩子。

他又问我月嫂几时来。

我四处找手机,却没能找到,估计掉在家里了。

他把手机递给我,可是,我又忘掉了月嫂的联系号码。

他瞪我,仿佛我做了十恶不赦的罪似的。

“算了,月嫂不要请了,我会安排佣人过来照顾你。”

我立即拒绝,“这样不好”

“不是家里的佣人,是我公寓里的管家,她膝下有三个孙子,照顾你坐月子,非常有经验了。”

“那,就谢谢你了。”

他哼了声,目光来到孩子身上,“这个小不点,就是我的侄子?”

我点头。

他皱眉,“这么小,就知道折腾自己的妈妈,真该打。”

“-”

我很感激亦海对我如此的照顾,可是,毕竟大家隔了一层,共处一室,久了,也挺尴尬的,可是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清清喉咙,说:“呃,亦海,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他没好气地道:“怎么没有,只可惜都被你给打乱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瞪我,“你是在赶我走?”

我忙摇头,“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耽搁你的时间。”

他沉默了下,说:“我哥,他去国外进修了,估计还有大半年才能回来。你也不要怪他,他不是不关心你,只是”

我笑了笑,“我怎么会怪他呢?我们都已经离婚了。”

这时,孩子哭了。我准备起身。他忙按住我,“你躺着,我来。”

只见他手忙乱地抱起孩子,笨拙地哄他,但孩子并不领情,依然哭得极为宏亮。

他慌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来。”然后按了墙上的铃声。

成亦海虽说不是这间医院的直接负责人,但身为成家的继承人之一,医生哪敢怠慢,立马赶了过来。

检查了孩子,忽然笑了起来,说孩子只是肚子饿了,得吃­奶­。

成亦海又说:“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准备­奶­啊。”

医生又笑,说孩子喂­奶­可不是她的责任,应该吃母|­乳­或是喂牛­奶­的。

成亦海不知是脑袋短路,还是真没有­妇­婴方面的常识,居然傻傻地问了句:“母|­乳­?那要怎么喂?”

我也忍不住了,忙说:“快把孩子给我吧,我给他喂­奶­。”

接过孩子,当着他一个大男人的面,我不好意思撩衣服,便红着脸要他回避一下。

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居然问我:“你,要自己喂他­奶­?”

我说:“不然呢?有母|­乳­,为什么不喂?”有的人是想喂都还没有呢。

他神­色­越发古怪,“我听说母|­乳­喂养会影响身材,你平时那么爱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了。

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说:“那又怎样?不可能为了身材就不给他喂吧?”我也知道好多明星,模特儿还有好多职业女­性­不愿给孩子喂­奶­,觉得那样会使“|­乳­”房下垂,影响身材,但听医生讲,科学喂养,“|­乳­”房不会垂下来的,反而还能得到许多好处,比方说,减少|­乳­腺炎|­乳­腺癌的发生,增进宫缩,有助于提前恢复子(宫),并且母|­乳­营养丰富,孩子吃了会增强不少抵抗力,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他紧抿着蜃,不说话,脸­色­仍是难看。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总觉得他的眸子里还带着令我看不懂的忧伤。

孩子哭的越发厉害,我又无法请他老人家出去,只得羞红着脸背着他,扯开服给孩子喂­奶­。

幸好他总算知道避嫌,摸了摸鼻子出去了。

在开门时又回头看我一眼,说:“先别急着出院,我已经预付了钱,把身子调养好再回去吧。等下我的管家就会来了,她正在家里替你熬汤,不会太久的。”

我由衷地感谢他,“谢谢你,亦海。”

他抿了抿­唇­,终于离开了。

在他关上门后,我吁口气,这才坐正身子给孩子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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